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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活雙艾】Until The Day I Die（下）
作者：草壁英彥│2014-08-17 04:05:47│巴幣：18│人氣：755
※本文主角：復活艾伯李斯特＆復活艾依查庫，基本上不算BL？
※本文為雙艾復活後的虛構故事，與官方設定無關。
※可能含有艾伯李斯特＆艾依查庫的R卡劇情透露，請務必注意。
〈Until The Day I Die〉（下）
月明星稀。
古朗德利尼亞帝國首都，斐度禁宮深處所矗立著的一座尖塔頂端，正是帝國元帥平日起居的王之寢室。
有鑑於多年前的王妃舊居大火，高塔的設置使得救災變得困難重重，這座禁宮內的高樓設計也只有兩層樓的設置，挑高的天花板與堅固的柱子撐起了整棟建築，維持著古朗德利尼亞之王的居室安全。
大典結束後的夜晚，艾伯李斯特坐在寬鬆舒適的黑色真皮沙發上，背對著已將門板和窗簾敞開的陽台，任憑清澈皎潔的月光灑滿昂貴奢華的刺繡猩紅地毯，金色圖騰在銀色光輝下閃閃發亮，散發著肅穆莊嚴的氣勢。
感受著身後吹入室內的夜風，艾伯李斯特托起一瓶酒，慢條斯理地注滿了桌上的兩只高腳杯，鮮豔欲滴的紫紅酒液在室內的燈光下閃耀粼粼光澤，瀲灩著極盡挑逗嗜飲之人味蕾的光輝。
……兩只高腳杯。
艾伯李斯特放下手中酒瓶，以優雅的姿勢斯文地托起其中一只，緩緩閉上鏡片底下的一雙琥珀色眼眸。
「做得好。」然後他輕聲。
「是你太老謀深算啦。」而他回答。
不知何時，艾伯李斯特的背後，竟多出一道人影。
獨眼的金髮男子竟離奇地站在艾伯李斯特的背後，沐浴著一身的雪白月光，逕自走到艾伯李斯特對面的沙發上坐下，滿臉愉快的笑意。
看著眼前的男人，剛將高腳杯湊到唇邊的艾伯李斯特，也頗有深意地笑了。
那男人仍與艾伯李斯特記憶中的形象一模一樣，即使換上了與昔日全然不同的裝束，就連眼罩也換了款式，但那隻蘊著冰冷殺意的水藍左眼、以及無時無刻都充盈渾身的強悍鬥志，都與那男人過去的姿態如出一轍。
──那個、曾經擁有軍犬之名的男人。
一直以來追隨著艾伯李斯特，守護著他所服膺的少爺、他的元帥、他的王者的──將所有的一切奉獻給他的盟友，他唯一得以託付背後的夥伴。
艾依查庫。浪犬傭兵團的團長、刺殺伊里爾將軍及其部隊的兇手。
……在艾伯李斯特的授意下，脫離古朗德利尼亞體系、自行籌組傭兵團並流浪邊疆，接受艾伯李斯特的密令，刺殺伊里爾將軍及其部隊的兇手。
「好久不見，你過得挺好的嘛。」
艾依查庫一邊說，一邊不客氣地拿起桌上的高腳杯，大口大口地將裡頭的酒喝得一乾二淨，然後舔了舔嘴唇：「嗯，好酒。不愧是元帥大人弄來的貨，果然跟傭兵團裡的劣等酒不同水準。」
「你那種喝法，劣酒與好酒在你眼中也沒有差別吧。」艾伯李斯特淡笑著，倒也沒有嘲諷的意思。
「呿，又不是沒有顛沛流離過，我享受人生的方式就是這個樣子，你也是最了解的人吧。」艾依查庫聳聳肩，又為自己倒了一杯，還是一樣豪飲而盡，這才用戴著白手套的左手背抹過嘴唇。
「這倒是。」艾伯李斯特不置可否，也輕啜了一口紅酒，細膩地以舌頭翻攪酒液、仔細品嘗著這瓶高級紅酒的甘醇與甜美。
「好啦，你今天找我回來，應該不是為了找我喝酒吧。」不諳品酒……或者說，討厭拐彎抹角、一向單刀直入的艾依查庫也懶得浪費時間，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問道：「這次又有什麼命令了？元、帥、陛、下。」
最後那四個字刻意加重了語氣，強調出艾依查庫的揶揄。
看著眼前下屬的笑容，艾伯李斯特也微微一笑，將手裡還有一半的酒杯放下：「你應該知道，現在已經有越來越多人復活了。」
「廢話，我當然知道。」艾依查庫不屑地用手指掏了掏耳朵，滿臉的不以為然：「最近是多妮妲跟布列那傢伙吧？一個變成拿著東西亂扔的神經病，跟雪莉相比真是莫名其妙；至於布列……那小子混得可真好啊，哪門子的聖堂武士，甚至還扛了面盾牌，真是夠裝模作樣的了。」
「你消息也很靈通嘛。」
「又不是沒跟你當過軍人，想打贏一場仗最重要的就是情報，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嘛。你有教的我可都有好好學著，要不你以為我統帥了一整支傭兵團是假的嗎？」艾依查庫雖擺出不在乎的樣子，喜不自勝的語氣裡仍有些許邀功的意思。
「很好。」艾伯李斯特也輕輕頜首，難得地認同了艾依查庫的進步：「你們團最近的狀況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有古朗德利尼亞元帥的暗地資助，當然是輕輕鬆鬆就能併吞其他傭兵團啦，就算要跟魯比歐那的正規軍作戰，我們也不見得會輸哩。」艾依查庫的眼中流露暗紅光輝，低聲說：「……就算要掀起叛亂，刺殺尊貴的古朗德利尼亞元帥陛下，我們團也不見得辦不到呢。」
聽著艾依查庫赤裸裸的威脅，艾伯李斯特沒有作聲，只是微笑著又啜了口紅酒。
艾依查庫則大大方方翹起了腳，和艾伯李斯特隔著一張玻璃桌對望，臉上掛著依稀不懷好意的笑容，氣溫彷彿也隨之降了幾度。
就算下一秒，艾依查庫會倏然把整張桌子翻掉、然後湧出一堆刺客對艾伯李斯特開槍，恐怕也不會有人覺得奇怪吧。
然而，艾伯李斯特卻無所畏懼，一點也不將艾依查庫的威脅放在眼裡。
他只是兀自放下手裡剩下一口的酒杯，輕輕吁了口氣。
「艾依查庫，你變得成熟了呢。」
「擔任你這種傢伙的影子，要是不趕快多學點東西的話，遲早會被別人掀底的吧。」
艾依查庫，已經漸漸不再像過去那樣，只對艾伯李斯特唯命是從，絲毫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純粹而堅決地遵循著艾伯李斯特的任何舉止。
如今的艾依查庫，已有了足以獨當一面的能力，領導著整支配備精良的傭兵團，既有了身為首領的大將之風，卻不失他最為獨特的狂野特質，令艾依查庫相較於過去已然進步太多，不再如過去那樣愚昧而莽撞，懂得內斂、懂得收放、懂得該如何駕馭自己的強悍。
讓自己，更能匹配得上、這位他所宣示效忠的元帥。
真正了不起的寵物，並不是任由自己的主人豢養，卻喪失了自己的尊嚴和格調，只懂得討好自己服從的對象。
那樣的上下關係，與墮落無異，不過是將自己的刀刃耽溺在甜美的汁液裡，浸泡到失卻了自己最引以為傲的特質，也失去了得寵的資格、以及捍衛主人的力量。
那樣的寵物，就純粹只是主人的玩物，就連取悅主人的能力都失去，一旦主人玩膩了、就會被棄如敝屣般丟棄。
那不是良好的、正確的主僕關係。
真正的主僕關係就該是這個樣子，主宰而不完全支配、服從而不迷失自我，主人無時無刻都為了讓自己更有資格掌握對方而砥礪自己，僕人也該為了更能配得上主人、而鞭策自己成為更厲害的存在。
那正是信任。即使擁有足以毀滅自己的主人的力量，也只會將這股力量用來殲滅所有膽敢攔阻在自己的主人面前的傢伙，而永遠不會把信任的刀鋒抵上主人的胸懷。
那正是，艾伯李斯特與艾依查庫，這對生死與共的主僕之間的信任關係。
「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阿貝爾、利恩、阿奇波爾多他們，似乎打算前往水晶嶺，應該不會妨礙到我們的計畫，何況他們本來就不屬於魯比歐那。危險的是，倘若他們加入魯比歐那的陣營，戰況就會變得難以估計……還好隆茲布魯現在由古魯瓦爾多在操控，以那男人已經墮落到這種地步的心思，恐怕也不會考慮與魯比歐那聯手。」
艾伯李斯特思忖著，說：「庫勒尼西現在就像隻四處製造紛亂的野獸，雖然他擁有極為危險的力量，但如果能將他拉攏到我們的陣營，對我們來說無異如虎添翼。」
「你有對策嗎？」艾依查庫挑眉。
「並不容易啊，他就像是在戰場上無差別屠戮兩邊敵軍的第三方勢力，應該不會輕易向我們妥協；但同樣地，只要能夠妥善地利用，就能夠引導他的力量，利用他來重創魯比歐那與隆茲布魯。最幸運的情況下，我們也許還能收割他們彼此戰鬥的戰果。」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是吧。」
「布列依斯才剛復活，他的立場還不明確，對我們最有利的情形是，成為聖堂武士的他會與墮落的古魯瓦爾多敵對……這是最幸運的狀況。如果不幸，也許我們必須與他為敵，現在的他得到了嶄新的力量，恐怕不會再像以前那麼好對付。」
似是想起悠久的記憶，艾伯李斯特冷淡地笑著：「不過，如果是你的話，無論布列依斯變得多厲害，相信你也會替我帶回他的首級吧。」
「哼，你以為我是誰啊，元帥陛下。」艾依查庫也冷冷地笑了。
「復活者的局勢大概如此，以目前而言暫時還沒有足夠的籌碼，但隨著回到地面上的戰士越來越多，局面也會變得越來越混亂……因此，我們的當務之急，就是在太多危險份子回到地面上之前，搶先攻下絕大部分的土地。」
「如此一來，即使魯比歐那的傢伙們復活，他們的國家也早就名存實亡，屆時我們就能悠哉地搜索他們復活的蹤跡，並且將他們全數殲滅。」
「真不給活路啊。」艾依查庫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艾伯李斯特點頭，繼續說：「接下來的幾步棋很簡單，伊里爾是國內僅剩的反對勢力，透過你消滅了他之後，我一方面名正言順地將你建立的軍隊重新收編旗下，讓你回到古朗德利尼亞的庇蔭中；另一方面，只要找幾個名目，自然就能把這次帝國軍遭襲的事件，嫁禍給魯比歐那。」
「不是什麼很像樣的藉口，不過只要把罪名栽贓到魯比歐那頭上，我們就有了開戰的原因，自然就能再次點燃戰火。」艾伯李斯特伸手推了推眼鏡，鏡片後的雙眼閃耀著智略的光采。
「接著，阿貝爾那行人便不得不回到魯比歐那的陣線，隆茲布魯也不會錯過這個機會，要麼他會從背後施加壓力，要麼就是和魯比歐那聯手、與我們為敵……然而，古魯瓦爾多那個高傲的男人，我想是不會這麼做的。」
「而隨著戰事白熱化，魯比歐那勢必會成為決戰的場合，屆時必定會引起所有復活者的注意。庫勒尼西、雪莉、甚至是往後復活的人們，他們也將聚集到魯比歐那，參與這場前所未有的激烈戰爭。」
「星幽界的戰士們復活的步調難以掌握，因此我們的戰術也不能決定得太死，無論如何都必須留幾步後手，避免預料之外的變數打亂整個戰局。」艾伯李斯特用手指輕敲桌子：「如果情況急迫，艾依查庫，你或許又將背負重責大任。」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艾依查庫微微一笑，他當然明白艾伯李斯特的意思。
畢竟，那正是他一直以來、為艾伯李斯特所做的事。無論是在他們被召喚至星幽界之前的前世、還是已經復活歸來後的如今。
他是直屬於艾伯李斯特的軍犬、是只屬於艾伯李斯特的影子。
因此，他只是緩緩站起身來，逕自走到艾伯李斯特的身邊。
──然後單膝跪了下來。
就像今天中午大典時、他向艾伯李斯特做的那樣，畢恭畢敬。
打從第一次與你見面的那時候起，我就宣誓會把我的一切全部奉獻給你，直到我死去的那一天、也毫無保留。
這個諾言，無論是死前、死後、還是已然復活的此刻，都未曾有過絲毫動搖。
我永遠都是你最忠實的僕人、最強悍的影子。
只要你一聲令下，我就會咬斷你的敵人的脖子，毫無猶豫。
即使姿態像隻野狗、像隻流浪的喪家之犬，我也甘之如飴。
因為，你是我獻上忠誠的對象。
是我的王、我的元帥、我的主人。
「……直到我死去的那一天，也絕不停止。」
艾依查庫托起艾伯李斯特的左手，親吻他的手背。
「我永遠都是你的僕人，我敬愛的艾伯李斯特。」
「很好。」
艾伯李斯特微笑，提起還有最後一口紅酒的酒杯，高舉在艾依查庫頭上。
艾依查庫仰起頭，任由艾伯李斯特將紅酒倒入他口中，品嘗著紅酒的滋味、以及他主人的味道。
「永世追隨我吧，燃燒你的生命跟在我背後吧，艾依查庫。」
而我將成為你的神、你的光，照亮這個星球的黑暗。
即使直到我死去的那一天，也絕不停止。
艾依查庫低下頭，親吻艾伯李斯特的軍靴。
而艾伯李斯特坐了下來，拾起倚在身邊的權杖，輕點在艾依查庫的肩上。
宛如在賞賜寵物的主人般，自信而高傲。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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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記雜文 (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