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神域《通往終焉之路》CH2

雖然軍隊是一群渾蛋的集合體，但他們非常痛恨犯罪者這點倒是真的。那天，霍嵐被牙王任命為犯罪者討伐部門臨時副指揮官，那時還沒有微笑棺木，說起來諷刺，敵人正好有一半是──自己人。對外聲稱對犯罪者殺無赦的軍隊，私底下組織著自己的敵人。少部分軍隊的人利用這些犯罪組織，做盡些慘無人道的勾當。公會長牙王知道這個內幕後大發雷霆，為了不讓這個消息流出，立刻召集了公會會議，會議一致同意派出手底下最強悍的精英掃蕩所有犯罪者藏匿處，並下令格殺勿論。

慘絕人寰，僅能以這個形容詞形容那場戰鬥。犯罪者全數死亡，留下一人審問。而軍隊這方的損失卻比預估中的還多。恐怕，是有人通風報信了吧。除了牙王那張得意的嘴臉外，其他人看不出到底有哪裡值得高興的。其實，早在那時候，大家就已經知道軍隊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公會了，只是，沒有人敢說。

微笑棺木的營地隱藏在第20層的圈外深處，這是個鳥不生蛋的地方。既沒有什麼有價值的任務在這裡，也沒有任何更多經驗的怪物。幾乎不會有人走到這裡，所以這才會是微笑棺木的營地。

世界是黯淡的，充斥著沙塵、骸骨和死亡的氣息。騎士們穿過零落的落石和雜亂的枝枒，朝著中央的那塊溫暖火堆走去。沒有人特別注意到他們，多數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所見之處大約有二十餘人，有人在整理自己的物品，有人在對話，有人在營火旁烤火，有人則在準備食物。他們也是人呀。霍嵐暗忖。

他的坐騎輕聲嘶鳴著，但輕撫和細語很快就讓這隻動物安靜下來。要是恐懼也有這麼容易被撫平就好了，霍嵐暗自想道。他渾身軍隊的制服和裝備，前後都是敵人。我身陷敵人的重圍之中。

「要是我們英勇的解放軍敢飛，我們會把他的皮剝了。」

說話的是一個渡路克思手底下的人，霍嵐記得他被叫做『血矛』賴克。他是個矮小的小個子，長相不怎麼樣，不過他手上的那柄矛確實可以讓人退避三分。此時他正惡狠狠的瞪著霍嵐，而霍嵐卻只是不發一語。

「少笨了，」強尼‧布萊克吐了口口水，「他的死活輪不到你決定，決定的人是老大啊，你這笨蟲。拜託行行好，做點有用的事，去通報老大，人我們帶回來了。」

賴克狠狠瞪了霍嵐一眼，便一溜煙的不知道鑽去哪裡了。在等待的時候，霍嵐的思緒不禁飄向這幾天發生的事。

經過了一天的長途跋涉，他們終於抵達了20層的圈外，就在他們搭好的臨時營地過夜時，霍嵐不斷思索著到底他們究竟會拿他怎麼樣的問題。他已經插翅難飛，不論走到哪都只有敵無友，所有人都想取他性命，聽起來，死了或許是一個比較輕鬆的選擇，他苦笑。

當他們現身時，微笑棺木的偵查兵立刻迎上來，霍嵐瞥了眼暗自估計：八名守衛。每個人都拿著矛與淬火長槍，除了首領例外。他拿著一柄倒刺短槍，吉利服的兜帽遮住了面孔。他的聲音聽起來斷斷續續，他馬上認出這是赤眼的沙薩。每個攻略組的人都聽說過這個人的事，和強尼‧布萊克與PoH相同的是：他們都是惡名遠播的殺人玩家。

「這是、誰？」當赤眼的沙薩盤查他們時，他緊盯著霍嵐不放。「是那個、老大要的、人？」

「如你所見。」強尼‧布萊克嘲弄的鞠了一躬，「他殺了軍隊二十幾個人喔，就這點而言他可能比你厲害，紅眼睛的。」

即使隔著兜帽，霍嵐仍能感覺到赤眼的沙薩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帶他去見、老大吧。如果看他、順眼，老大、可能會留下他。順帶一提，」他轉為看向強尼‧布萊克，「老大的、心情可能、不太好。」

等待時間比想像還短，『血矛』賴克一下子就回來了。

「老大在等你們，」賴克回來後這麼宣佈，「他等你們太久等得不耐煩了。」

強尼‧布萊克聞言揚了揚眉毛，罵道：「操你媽的叫他自己來帶人啊！軍隊還在外頭搜尋他的蹤跡，我他媽──呸。渡路，把馬都牽去。」

渡路克思和他的手下把馬都牽走。強尼‧布萊克則示意剩下的人都跟他走。眼前的景物變得有些不同，一頂又一頂的營帳彷彿永無止盡，炊火沿著大路沿伸，路旁不遠處有一條小溪流經，有些人提著水桶出來打水。在別處，有幾個身著硬皮甲和手持真刀真槍正在練習的人，他們不但不怕砍中對方，甚至有幾次差點就要了對方的命。旁邊還有幾個砧台，一個看起來像是職人的玩家拿著鐵鎚，正往台上的武器敲去。用來殺死那些曾經是我戰友和他們愛人的武器，霍嵐暗想，用來殺死手無寸鐵玩家的武器、用來殺死軍隊的武器、用來殺死我誓言保護人們的刀劍。

不知不覺，他們已經走過了一半的營地，眼前豎立著一個營帳，比起先前的那些帳棚還要更大。門口站著兩名守衛，一手持著長矛，另一手則是拿著一面圓盾。強尼‧布萊克猛地拉開帳篷，霍嵐則隨後跟了進去。

帳篷內部比看起來還大。

中間點了盞燈，雖然如此但還是不夠明亮。地上鋪滿了相當高檔的地毯，即使像霍嵐這種外行人也知道。霍嵐穿著綠色披肩──軍隊的制服站在那裡，聽候他們稱為『地獄王子』的殺人者發落，那是一種全然的孤立。當他的眼睛適應昏暗之後，他看到4個人，不過他們卻連正眼也沒看上他一眼。一位黝黑的年輕男子正在和一名金髮碧眼的女子共享一只角杯的紅葡萄酒。燈下，一名蓄著些許鬍鬚的金髮男子正看著一張攤開來的地圖。而一名銀髮、穿著一件破爛黑色披風的玩家，正坐在一把椅子上，演奏著一把吉他。他的聲音入魂，彷彿交響樂那麼壯闊磅礡、卻又彷彿小溪的流水一般柔和清淡。聽著聽著，霍嵐甚至忘記了，眼前的這些傢伙都是十惡不赦的殺人犯。

強尼‧布萊克脫下了兜帽，等著樂曲的結束。他的頭髮烏黑又雜亂，臉上已經沒了那種犯罪者特有的神情，這時候的他，好像就只是一個坐在音樂廳欣賞音樂再普通不過的人一樣。

樂曲的最後一個音符淡去時，看著地圖的男子抬起頭，眼神兇惡的瞪著強尼‧布萊克和霍嵐。

「也去太久了吧？」他怒道，「你們現在帶一個軍隊雜種是要給我試刀是不是？」

「操你媽的，」強尼‧布萊克吐了口口水，不甘示弱的吼了回去。「你他媽要不要自己去試試給軍隊追蹤的感覺？」

他又狠狠瞪了強尼‧布萊克一眼，轉向霍嵐。「軍隊雜種，你叫啥名？」

「霍嵐。」他突然想到後面是不是要加個什麼敬稱，「王子殿下。」

強尼‧布萊克和鬍鬚男爆出一陣大笑，鬍鬚男口中的唾液噴的到處都是。「哈！布萊克，你瞧，他把我當成老大了。」

「有眼無珠的雜種！少說點話吧，也許你會發現正尋找的人。」

霍嵐轉了個身。

歌手站了起來。「我是POH，」他放下了吉他，「你則是在第25層攻略戰刻意放出假情報殺了他們二十餘人的殺手。為了什麼呢......我想你們這種出身高貴的玩家應該是為了理想吧？」

霍嵐吃了一驚，啞口無言了半秒，最後才開口道：「您......您怎麼知道？」

聞言，POH笑了。「在我看來，你們都是被束縛住的普通人罷了。你們只是需要一個契機能放下掩飾的面具：何不就大大方方的表露出真正的人性呢？為所欲為、暢快的過完人生？在願望面前，理想毫無立足之地啊。我們親愛的軍隊不就已經說明了一切嗎？」

不，你錯了。不過霍嵐卻無法反駁他的話。POH笑了幾聲，揮揮手道：「無所謂......你遲早會明白。我也曾經是個平凡無之的玩家啊，我能明白你的感覺。軍隊是我的朋友，曾經是。所以......我是該謝謝你殺了他們二十個人呢，還是詛咒你？」他給霍嵐一個挖苦的微笑。

POH身上完全沒有任何王子的架勢，甚至不太像殺人者。他的長相一看就知道不是亞洲人，可能是來自歐美的人吧。但他的日文卻又說得無比流利，彷彿那是他的母語，而說出它也不過如同吃飯那般容易。

「我想，」他終於緩緩的說，「您應該先謝謝我殺了您的敵人，在詛咒我殺了你的朋友。」

這次，就連強尼‧布萊克也微微笑了一下。

「不錯的回答，」POH答道，「如果你想加入我們，就該先了解我們。這位，」他走向鬍鬚男時，鬍鬚男冷冷的盯著霍嵐。「是我的左右手之一，『斷送者』拉昆。這位你已經知道了，『毒蛇』強尼‧布萊克。」

「這樣才像話，」拉昆說，他伸出手和霍嵐握了握，「幸會，霍嵐。碰巧我也喜歡殺手，可惜不是軍隊的。」

「至於這兩位，」他轉向最後兩人，「這位美女是烏兒。旁邊的小菲斯登是她的新寵物。」

「我才不是別人的寵物。」菲斯登怒道。

POH轉向他。「好啦，你已經認識我們了。地獄王子和他的戰友們，見笑了。現在輪到你了，霍嵐，你為什麼想加入我們？」

「走投無路。」霍嵐聳了聳肩。

「這我當然知道，」POH道，「我要你把事情的從頭到尾告訴我。」

霍嵐有些不知道怎麼說，不過他試著從一開始慢慢說起。他本來只想說第25層攻略的事，但可能是想取得他們信任的原故吧，從一事牽扯到一事，就這麼說了起來。加入軍隊、軍隊的方針、攻略戰......到計畫的那晚。聽完後，POH露出了個微笑。

「很詳細。」POH說，「你說得很好，不論是理由還是動機我都無法反駁，而你說的也和我所知的毫無矛盾.....」他哈哈笑了起來，而笑聲中卻加入了那明顯能感覺到的惡意....

「你自由了，霍嵐。但是小心，自由是很危險的，不過大多數人都想要嘗一嘗它的滋味。」他止住了笑，但嘴角仍掛著一抹殘酷的冷笑。

「你會見識到的。」同時伸出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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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恭喜第二季開播！等好久了XD

潛水了好一陣子.........感覺都快變成魚了。這段期間，我每天都坐在電腦前面想打一篇小說出來，短則10分鐘，長則30分鐘。這就是所謂的「低潮期」嗎？不知道其他創作小說的人有沒有經歷過這種找不到靈感的時間？總之，很抱歉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