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下著雨,我一人一傘,獨自走在夜路上,伴隨著鞋子踩踏地面帶起的沙沙聲。這時,一個同樣撐著傘的路人迎面而來,吸引了我的注意,她撐著一把殘破的傘,三分之一的傘布已經脫離傘骨垂盪搖擺著,我的目光偷偷打量著傘下人的面孔,那是一張蒼白、死氣沉沉的秀麗臉龐,烏黑的長髮及腰,隨著步伐飄逸著,她不緊不慢得走向我。
經過我身邊時,她冷不防地掃了我一眼,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那是多麼死氣沉沉的眼神,好像是已經迎接過死亡,且長眠於地下許久的屍體,才會擁有的死寂眼神,突然感覺這一瞬間的擦肩而過好像有一世紀那麼漫長,而她隨之走過了我,在我身後的轉角失去身影。
我鬆了一口氣,忍不住加快腳步前行,不時地頻頻回頭向後望,而每一次地回頭都希望,不要見到什麼讓人心跳停止的景象。
又走過一個轉角,我的心終於穩了下來,腳下也放鬆,開始緩緩漫步著,心想自己真是疑神疑鬼,不免對自己剛才的神經質感到有些好笑,然而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的步伐聲,使我的呼吸幾乎停止。
我不敢回頭,又加快腳步快速前行,但身後的那個腳步聲,卻也隨之加快,我忍不住拔退腿狂奔了起來。一直跑......跑了好遠、奔了好久,直到那窮追不捨的腳步聲消失,我終於累得停下腳步,彎下腰,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地喘氣著。
好不容易緩過了氣,我抬起頭,眼前的景象卻讓我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心跳幾乎停止:一條殘舊的傘布,滴滴答答的滴著熟悉的,平時流淌在血管中的鮮紅液體,來自我的頭頂上,那柄破爛的傘,而撐傘之人就站在我的面前,眼神依舊死灰,這次我看得更加清楚,因為她的雙眼距離我大約只有不到一公分的距離。
我幾乎可以看見,那眼角暗紅色的血絲。她輕啟雙唇,似乎跟我說著什麼,但我幾乎沒有聽到聲音,突然,她的眼神變的兇惡,嘴角“唰”的一聲撕裂開,原本的櫻桃小嘴變成了三倍大的血盆大口,滿頭烏黑秀髮就像觸電一般根根豎立,蒼白的肌膚顯現出一條條怵目驚心的猙獰傷痕。
這時,我的意識突然開始模糊不清,眼前一片黑暗籠下,我發現我突然回到了家中的電腦桌前,正趴在電腦桌,把額頭枕在手臂上,我抬起頭,眼前的電腦螢幕正顯示著一篇動態。嗯......這是一個無聊人士剛剛出門在路上胡思亂想的一篇廢文,因為太無聊我看著看著就打起了瞌睡,為自己的白日夢感覺有些可笑。
我伸出手關閉了電腦螢幕,準備起身去洗澡就寢,這時暗下來的螢幕上的投影,使我全身冰涼,在我背後又是那柄殘舊染血的破爛雨傘,與傘下那有著死灰眼神的身影,正靜悄悄地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