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Clarent blood arthur
「亞瑟王,亞瑟王在哪裡!」
那個時候的她,呼喊著。
殺紅了眼,讓手上的王權之劍吞噬著血液。
這赤紅,是憎恨。這赤紅,代表著血濃於水的親情。
終於,她見到了。
矗立在卡姆蘭的正中央,屹立不搖的他。
「這樣你的國家就完了吧亞瑟王,不管事你死還是我王都一樣!不列顛已經完了!明明把國家交給我就好了,為甚麼?就因為我是你跟姐姐(母親)所生的孩子嗎!」
「我,從未因為妳是誰而有過甚麼樣的想法。妳不配擁有王的資格。僅此而已‧‧‧‧‧‧」
得到的答案,僅僅如此。
就只是這樣而已,沒有多餘的情感。
這是必然,為了國家而把自己當作是一個齒輪的存在。為此而生存的一個王,豈會容許這名少女叛逆的理由呢?
但是,王也知道的。
這就是他的結局,然而對於眼前這敬愛著王、又同時憎恨著王的少女呢?
我,憎恨。
我,詛咒。
哪怕我必須一直回到這裡,品嘗這份屈辱。
你想要的東西(聖杯)我通通都要拿走!
你所有的一切,我通通都要!
然而,在心願未了之前。少女她所看見的是甚麼?又或者什麼都沒有看見呢?
這,誰也不知道。
※
「雖然早有預料啦,不過這太猛了。」
超在此時,徹底體驗到了什麼叫做陪襯的感覺。
現在這個戰場,自己根本沒有立足之地。再說個難聽點是廢物、累贅。
不過這樣子的說法絕對不是貶低,畢竟眼前的是兩名圓桌騎士的成員互相交錯的對抗啊。
自己用肉眼確認的到的交鋒已經突破七百大關,其中的小動作早已破四位數了吧?
「妳這樣的,可無法打贏我的。想成為王更是痴人說夢!」
「嘖,主人快退開!」
「我已經退夠遠了欸!」
雖然抱怨,但仍然乖乖聽話的往後退。
出現在此地的那是,太陽的象徵。
說太陽的騎士高文公爵,這恐怕絕對不會有人有任何的疑慮吧。
說武勇的話,圓桌騎士的排行榜。第一名是當仁不讓的蘭斯洛特、第二名就屬高文了。就連亞瑟王都必須排在第三名。
那莫德雷德呢?緊接在這之後嗎?
否,她還要再更後面。
「赤雷!」
但,這單單只是以實力而論。也就是騎士之間公正比賽的狀況。
這裡是戰場,然而莫德雷德有透過人為調整的強化輸出。在魔力釋放之中恐怕是高文望塵莫及的。
赤紅色的雷電輕鬆打穿了如同火爐般的熱量,直擊高文。
「這點程度的污穢,對我無效。」
然而對手,連動都不動一下。只是站在那不動。
高文的持有技能,聖者的數字。
如果要簡單來說的話,這是一種只要在白天的時候。永遠不會被打傷的技能。
自己可以嘗試效仿蘭斯洛特的方式,努力撐下來直到落日為止。但這樣一來的話主人會有生命危急。
最強的矛以及最強的盾,互相對峙著。
「太陽跟雷電,根本就是冤家啊‧‧‧‧‧‧」
眼前的場面讓自己想起了記憶之中為數不多的印度神話,雷神以及太陽神之間的孩子的爭鬥。然而湊巧的是高文跟莫德雷德其實也算是有血緣關係的。
然而這湊巧還不是一般的巧合,因為莫德雷德知道。
「吃我一招!」
切入死角,這攻擊根本是漏洞百出。這連超都看的出來。
在面對聖者的加護的狀態下,恐怕無效之後立刻被反殺吧?
「果然應該要等到夜晚在進行對抗的!」
無意間的喊著,然而在這瞬間最奇妙的事情。映照在自己的眼簾。
「嗚!」
高文躲開了,甚至還露出苦難的───不,應該說是憎恨的眼神吧?
正常狀態下,就跟超所想的一樣。剛才的姿勢以及動作絕對會被反殺。甚至造成無法挽回的傷害。
然而,這種動作唯獨在莫德雷德之前不管用。
史實會成為英靈的弱點,如果英靈生前是被毒死的那只要準備相對應的毒就行了。這也是為什麼大家會這麼保密自己的英靈的真名。
聖者的加護對破解者無效,現在的對手並非破解過一次的蘭斯洛特而是莫德雷德。
然而,正因為是莫德雷德所以才必須躲開。她是唯一的例外。
高文,是死在莫德雷德攻擊蘭斯洛特當初所造成的舊傷之中。根據這點的史實重現,唯獨她採取當時相同的手段。
照常理來說的話,應該是任何人採取以上動作都有效才對。但是高文的聖者的數字有明確的弱點規定、又或者是這點並沒有確切的證據呢?所以除了莫德雷德以外通通都不適用。
但很不湊巧的,眼前的敵人是莫德雷德。叛逆的騎士。聖杯戰爭有時候就是會造就這樣的情況。
「妳這,邪魔歪道!」
剛才的攻擊,應該只是為求勝利以及生存的攻擊才對。不要說騎士道了,恐怕也算不上任何卑鄙的手段吧?
但是他絕對不承認的。
那英俊的臉孔,染滿的憎恨。剛才那一次的攻擊,恐怕觸犯了他的地雷了吧?
本來是騎士的典範的他,不會汙辱對手、不管任何事情通通都全力以赴的應戰。其功德之高以及態度的清廉甚至當上了亞瑟王的影武者。
「等等高文,快住手!」
「給我閉嘴!」
出乎意料的,出聲阻止的竟然是莫德雷德。
她知道的,高文這樣子的結局。
他為了眼前的仇人、為了眼前的敵人而燃燒起憎恨的怒火。
這就跟當時,蘭斯洛特請求加入卡姆蘭戰爭為王而戰的時候。因為憎恨拒絕了對方一樣。
自己當時就是這樣而殺死他的。
然而不必多說,就因為是她所說的。所以才讓高文的怒火更加旺盛。
「這把劍乃為太陽的殘影,另一把星球的聖劍。
把劍,丟上天空。
這是一個騎士的屈辱,更是一項危機。
然而知道的都清楚,這是一個儀式。
因為就算是現在,也不可能靠近他的。
「輪轉勝利之劍!」
太陽的象徵,這是另外一把壺中女神所給予的聖劍。
如果亞瑟王的寶具象徵著月亮,以閃爍的光輝斬斷一切的話。
那麼,高文的寶具就象徵著太陽。用強力的火焰燒毀千軍萬馬。
「我華麗的背叛我父王!」
然而,並不是太陽也不是月亮。只是單純的赤紅色閃電。
對軍寶具對抗對軍寶具,兩者都是一招就能夠將敵人灰飛煙滅的存在。
因為現在是在森林裏頭,所以對於基本上要在平坦之地中釋放的寶具威力減弱?
還是說,因為莫德雷德的對軍寶具是直線型釋放的。所以把輪轉勝利之劍的火力降低了呢?
「為甚麼‧‧‧‧‧‧為甚麼妳還活著!」
沒錯,莫德雷德並不只是還活著而已。
除了累倒在地上,必須用劍撐起自己的身體以外。她幾乎沒有任何損傷。
然而,釋放寶具卻又沒有奪走任何人的性命這點。對於一個英靈來說,是絕對的屈辱。
更不用說,高文的寶具是對於王的忠誠象徵。怎麼會連區區一個叛逆的小賊都收拾不了?
「我現在,要履行王命。將妳這叛逆的騎士收拾。本來,王的私生子就不應該存在於這世界上。」
高舉聖劍,揮下。
此時,出乎高文意料的。是莫德雷德的表情異常平靜。
啊,是啊‧‧‧‧‧‧
已經回不去了。
對於自己的憎恨,說實在話也沒有後悔的。
曾經一度認為,士兵是勝利之後就會增加的東西。但是仔細想想,說不定自己也是為了那些認同自己的人,而奮戰到這一刻。
抱歉,我失敗了。
然而至少,我了結了當時的那份───
「夠了,主人不說話就把我當啞巴啊?」
然而,該制裁的聖劍並沒有斬下。
阻止的,是超過十把的細劍。
比起拿起來揮砍,更像是拿起來丟的武器。
「莫德雷德的主人,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並沒有打算對閣下動粗。」
「甚麼意思?你啊,腦子上火也不是這樣吧?如果現在莫德雷德被淘汰了就代表著我沒有辦法得到聖杯了。不過嚴格說起來,我本來就沒有打算得到聖杯啦。」
欸?
這到底,是誰發出的聲音呢?
「看到我的武器了沒有啊?我不過就是被雇用而來的人而已,既然騎士的禮節是這樣,那我也報上名號好了。
我是,前任聖堂教會第八教會的制裁人。名字就不必多說了吧!」
本來,超的職責就不是得到聖杯。倒不如說是來確認而已。
不過聖堂教會也不是那樣的清廉。自己偶然間發現了那名指導者的神父的問題,立刻就被冠上莫須有的罪名要被處刑了,是被多羅米爾家族救了才會有現在的自己(更正確來說是因為被搗亂所以自己裝死,在被確認完之後就爬起來逃跑了。)
宣告。
呼喊的瞬間十把名為黑鍵的武器,在這瞬間立刻飄浮起來。
那是特地針對靈體殺傷的武裝,雖然對於英靈來說威力不高。
那麼威力不足的部分,就由數量來彌補!
「我看看啊,剛才小莫攻擊的地方是‧‧‧‧‧‧」
明知道,除了莫德雷德以外的人攻擊是不管用的。
但是,偏偏是跟她有著契約的主人。難免會有例外。
一旦被偷襲道的話我就死了!有著這樣直覺的高文往後退了幾步。
「小莫!」
「我知道!還有不要這樣叫我!」
直接砍過去,但仍然被擋住了。只能說真不愧是圓桌騎士第二猛將。
※
說真的,如果要說喜歡或者討厭的話。如果做為一個騎士能夠被允許這樣的私情的話。
那高文應該會直接說,他討厭莫德雷德。
那種粗野的打法,跟其實完全背道而馳。但是出乎意料的,她身邊有著無數相信她的人。這是高文無法理解的現象。
就算永遠戴著頭盔不願意以真面目釋人,她身邊永遠都是有著人們在包圍著。其中甚至還有自己的同伴,也就是圓桌騎士。
或許就是因為有著這樣的領導力,才會讓反派當時這麼壯烈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過,這跟信賴著亞瑟王並且追隨他的高文來說,恐怕是永遠無法相容的道路吧?
※
根據修他們之前所收集的情報來看,恐怕只有超跟布露露是最必須提防的。
雖然說還是有著場地的加持,但總沒有比羅馬尼亞的弗拉德三世還要多。這是警戒布露露的原因。
然而,警戒超的原因是因為,他本身。
恐怕一直隱藏得很好吧,第八教會這個在聖堂教會的變態單位竟然也參戰了。
「我說小莫,妳的願望仍然是成為王對吧?」
「是啊‧‧‧‧‧‧」
毫不猶豫的挺胸說道
「我豈能讓妳這樣的人回到過去拔起石中劍!」
但這樣也只會惹來憎恨,不過面對著高文的態度。莫德雷德很驕傲地說到:
「錯了,我並不喜拔起石中劍。我想成為的是,父王的後繼人!」
「甚麼!」
「哎呀?」
兩種不同的反應,恐怕就算是作為主人的超。也不知道這層涵義吧。
「高文,就算你打贏我了。就算你得到聖杯了,就算你真的回到過去好了!你這樣的態度,就算不是我背叛‧‧‧‧‧‧也會有其他人背叛的啊‧‧‧‧‧‧」
如果聽到了改變莫德雷德想法的是什麼原因,恐怕立刻會有一堆人吐血吧?
在這之前,莫德雷德一直是抱持著拔起石中劍的願望而努力的。
不接受他人意見也不接受他人想法的她,就是這樣活過來的。本來如果沒有同等甚至以上的人所說的話,基本上她是不會聽得。
那麼如果,是自己發現的呢?
在上了一個叫做網咖的東西之後。心血來潮的調查了自己的資料。
除了性別以外的其實都非常正確,自己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然而,在此同時知道。
自己只不過是順著時勢的一個起爆點。就算自己不做,也會有其他人做出一樣的事情的。
頓時之間,莫德雷德感受到了一股天旋地轉。世界彷彿進入黑暗一樣的錯覺。
啊‧‧‧‧‧‧我的憎恨、我的復仇通通沒有意義。然而亞瑟王的王國也註定滅亡。
不對,這不對!這並不是我想要的。
如果,如果還有在一次的機會的話───
「我,並沒有打算否定我自己的所作所為。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仍然會繼續叛逆。但是這一次,我將不會因為忌妒而迷失自我。」
是啊,說不定。只要這樣就行了。
自己在過去,只是希望得到父親的注意吧?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是這樣啊‧‧‧‧‧‧」
然而這點,高文也是一樣的。
高文也是,他的願望是重新來過一次。放下仇恨再次邀請蘭斯洛特。打贏那場劍欄之爭。
如果是其他人所說的,那恐怕會當作耳邊風。就算是真的來了他也會以自己的實力粉碎這局面吧。
不過,說出這番話的是叛逆者本人。而且,自己也知道的。
就算再次重來,選擇守護的人民想必也會發起叛亂吧?
如果不是,真的已經厭戰了。那麼圓桌的夥伴們也不會倒戈到莫德雷德身邊。
說不定做為一個王,對方並沒有自己所侍奉的王如此高尚。但在其中,恐怕也有著自己遠無法理解的東西吧?
「這把劍乃為太陽的殘影,另一把星球的聖劍。」
那麼,自己該做的事情只有一件事。
把騎士之路,貫徹到底。
如果對方跨越了,那就是自己的失敗。
在一次的被憎恨迷失自我,去跟王請罪吧?
「主人‧‧‧‧‧‧」
「我以第一黑暗令咒下令,獲得勝利。貫徹自己的道路。三發令咒疊加。」
說著這番話,這對於一個從者來說是多麼自私的行為。
但是,面對於這樣的一個願意接納自己的任性的人。說真的很開心。
這一個月,他一直容忍自己。就好像夢境一樣。
如果是他的話,那說不定自己也願意放下一切。當個女孩子吧?
「謝謝你。」
赤紅色的光芒,壟罩著世界。
頓時之間,場地回歸虛無。
只有一個人存在著,沒錯。只有超一個人獨自在這裡。
他坐下來,小聲地說道:
「可惡,雨下個不停啊‧‧‧‧‧‧」
┤
頓時之間,少女做了一個既長久、也短暫的夢境。
那是自己,在跟最心愛的父親對峙的畫面。
自己的父親,拿起削鐵如泥的長槍站在自己眼前。
然而自己,手持盜取而來的寶劍。
「‧‧‧‧‧‧」
對方沉默不語,是失望了?還是認為這是時勢所造成的呢?
又或者是說,一切都無所謂了呢?
「父親,抱歉‧‧‧‧‧‧我仍然要背叛您。但是我仍然要說,一樣會喊著!莫德雷德,最愛您了!」
說出來的話語,但是包含的意義早已不同。
莫德雷德,做得好喔。
聽得出來吧,只要是王就知道了。因為王是如此的完美。
雖然,看不到對方的臉。
就算這句話,只是單純的幻覺也無所謂。
就算這句話,不過就是過去曾經以騎士的身分聽到的鼓勵也無所謂。
啊,自己早該知道。自己想要的東西。想得到的注意,早就已經得到了。就算是以王的身分,關愛著自己這名騎士。
那也無所謂啊,不過‧‧‧‧‧‧
自己的道路,仍然要堅持下去呢。
所以,高聲呼喊吧。
呼喊著那曾經是愛恨交織,同時最能夠誇耀的。自己那最愛的寶具。
「我華麗的背叛我父王!」
大病初癒的一篇,不知道寫得好不好。
有沒有齊格篇那麼好呢?
我刻意沒有在寶具之中使用英文,把這英文當作是標題。這是我華麗的背叛我父王的另外一個名稱
大家幫我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