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點睡到十點,外頭有略微炙熱的太陽,有對面上工裝潢間吵雜的聲音,好像一下子將我從轉眼而過的夢中世界驚醒一般。
我瞇著眼睛,翻滾著上半身打著哈欠,看著沒有布上窗簾的窗戶,悠閒愜意的陽光繾綣照耀,睡眼惺忪的想打開雙眼,嗅到了彷彿如鄉下午後的味道。
無聊……
想睡覺……
打著哈欠,身體似乎是有些飽足了,略長的褲子在拖著地板,倒了一杯奶茶啜飲,在電腦桌前尚未開機,我低著頭,看了一下手機。
什麼也沒有。
日常就這樣好像缺乏什麼似的運轉著。
空無一人的家中,好像什麼事情都提不起勁……
偶爾也會懷念起曾經遙遠而羨慕的生活,沒有電腦,沒有什麼事情,白日飲酒、殺雞砍柴,在悠閒藍天白雲下的草屋頂叼著一尾葉片,像是回到古代俠義空闊而蔚藍的世界,終究只是虛幻世界,我想著。
該做什麼呢,我換上衣服,在巷口買了早餐,在老闆聊天間消磨了一點時間,在社區將近中午的寫意間托著慵懶的心情,看著貓咪在車蓋上睡的舒服,清風繼續打亂我的鳥窩頭,到底為什麼呢,明明是正直青春年華的現在,我卻像是嗅到了鄉村間的味道,像是在幾十年頭那時,巷口漆紅色麵包車的廣播。
那些十年間的心頭記憶,彷彿在這寧靜悠閒的午後分置踏來,即使過了這些日子,這個小區依舊沒有這麼多的改變,有人走了,有人來了,山下的警衛室被拆了,多了一條高速公路,十年前社區門口那個在賣蔥油餅的,十年後的我依然可以看到他,只是風霜有些洗煉了他的鬢角。
但那又如何呢,漫畫店還開著,炸雞排依然在油鍋作響,少了一間便利商店,多了另外兩間,想想以前的自己,可以溜著滑板在山頭往下衝去,或是苦著臉在下雨天爬上山頭間的這個社區。
回頭想想,那些洪流回轉的時間中,原來我已經走了這麼多、這麼多的路了,這間小區的歲月記憶中我只是一隅,或許沒有什麼證明我曾經存在過,我們都只是世界的一個螺絲,縱然我曾經不小心燒過自己的房子,或是有個顯赫世家都是。
那些在記憶中驚天動地,或是令人難以忘懷的,好像在徐徐微風間可以看到那時的自我,背著包包在街上奔跑嬉鬧著,那是個沒有電腦的年代。
從曾經的懵懵懂懂,幼小純真,到了變質的現在,人生有時候就是如此無奈,我勾著那盒早餐,輕輕哼著王箏那首曲子,心頭想著。
還是回去睡個覺吧。
人生阿,煩惱何其多,睡覺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