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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戲羔羊-金屬箱中的最高傑作(5)

作者:紳藍│2014-04-07 18:54:32│巴幣:0│人氣:87

  一段時間之後,或許是話說太多而感到勞累,赭茵小妹妹臥躺在沙發睡著了。

  真的還只是小孩子,累了就睡,但也只有這個時候她才能夠安靜下來。那張安祥的睡臉,似乎更適合她身上華麗的黑色洋裝。

  話說回來,她不曉得會睡多久,不回去的話家人會擔心吧?看來晚點撥通電話給物流士先生好了,幸好當時他遞上的名片沒有搞丟。

  雖然拖延了一些時間,不過,幸虧赭茵小妹妹睡著了,現在終於可以開始工作。

  這次一定要認真一點才行。

  我再次盯著電腦螢幕,重新判定目前的狀況。

  對方的攻擊依然沒有中斷,而且這些時間中又累積了好幾千次。

  果然是一群努力不懈的傢伙啊……不過現在可不是佩服他們的時候。

  信號仍然是綠色,不過敵人的進度往前了。

  雖然尚未攻破,但是,第二層防護被侵蝕的程度也已經超過百分之四十了。儘管速度不快,但看來對方推進到第三層,恐怕也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依照過去十多個小時的統計資料來看,王下千日紅每一次攻擊的效率正在逐漸上升,也就是說,每一次的入侵都比上一次要來得更有威脅性。

  雖然一開始,他們進行很多毫無用處的攻擊,但隨著失敗的累積,他們反而更加難纏。把確定沒用的方法丟棄,接著改變另一種方式……原來如此,所以才會從昨天半夜開始,就使用許許多多完全不同的進攻模式,就是為了要找出最高效率的侵略手段嗎?

  還真是「失敗便為成功之母」的最佳寫照。果然,這種鍥而不捨的敵手最讓人感到棘手,這也難怪依實姊會如此警戒了。

  只不過……現在他們面對的可是每向上提升一個層級,複雜程度就如同指數般,爆炸性地飛躍攀升的巨大障礙,就算王下千日紅的攻擊效率可以持續增加,但終究還是相差太多了。應該沒有人會想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不計代價去花費好幾年的時間,就只為了突破規矩准繩的盾吧?一點意義也沒有。

  能夠做出類似這種瘋狂舉止的傢伙,從以前到現在我也只聽聞過一位而已。

  伸了個懶腰,我輕輕地敲起了鍵盤。

  工作室忽然間變得很安靜,除了喀啦喀啦的鍵盤聲,就只剩下多佩瑪書本翻頁的摩擦聲。

  對了……如果是多佩瑪,這種時候會怎麼做呢?詢問一下她的意見?嗯,或許可以嘗試看看。

  因為一時的突發奇想,我開口呼喊她的名字:「多佩瑪,不好意思,可以過來一下嗎?」

  緩緩闔上書本,多佩瑪沒有遲疑地走了過來。

  「什麼事?主人……有什麼事嗎?要喝可樂……是嗎?」

  捧起兩公升容積的沉重寶特瓶,多佩瑪表情平淡,有些笨拙地如此問著。

  「謝謝,我正好想要……啊,不對啦,我不是要妳做這種事情才特地請妳走過來的!要喝飲料的話,我自己會去拿,謝謝妳啊,多佩瑪。」

  話雖這麼說,還是很不爭氣地從她手上接過寶特瓶,並倒滿一大杯的可樂。

  可樂這種東西,一但上癮之後就很難控制了,每當看到它的時候,就會想要大口喝下,或是盡情購買、占為己有。所以在不知不覺中,可樂對於我而言,已經變成如同毒品般的存在嗎?真是可怕啊……!但我想再怎麼努力,也沒辦法戒除這個根深蒂固的習慣吧?既然如此,就大大方方地喝吧!無所節制地喝吧!一生一世暢飲吧!碳酸飲料萬歲!

  這也算是自暴自棄的一種嗎?不過,對於我和話語相反的行為,多佩瑪好像很高興,臉上露出笑容。

  「那麼主人……主人,有什麼事嗎?」

  「唔……」

  雖然想要知道多佩瑪會給出什麼建議,不過,這種時候該怎麼提出問題呢?

  直接說明我們面臨的情況嗎?不對,好像不太妥當,無法確定多佩瑪會不會感到不安,讓她陷於不必要的負面情緒,並不是我所樂見的,萬一產生無法預測的影響就糟糕了。

  那麼就──編個故事吧!沒錯,只要假設出一個和目前面對的狀況類似的情節,能夠讓她思考就足夠了。雖然憑空捏造並不是我的專長,但只能夠盡力而為了。

  不過,會不會被她猜出是個謊言呢?算了,還是別想太多,硬著頭皮上吧,放輕鬆一點,這也不是在幹什麼壞事。

  「嗯……事情是這樣的,最近我聽到一個故事,所以想和妳分享一下。」

  「……」

  多佩瑪坐姿端正,兩眼直勾勾地盯著我。

  雖然沒有回應,但這樣應該就是默許了吧?於是我緊接著開口:「嗯,在很久以前……不對,應該是在不久之前,有一座擁有銅牆鐵壁的小城池……」

  咦?等等,如果是距今不久之前,好像不會有銅牆鐵壁般的城池吧?算了,這種小細節就忽略好了,繼續說下去吧。

  「不過某一天,這個小城池受到突然其來的攻擊,但是影響不大,而且城牆還是相當牢固安全,裡面的居民也平安無事。只不過,敵人也很頑強,一直沒有停止攻擊,雖然石牆很堅固但也被鑿出一些小洞來了,即使這仍然是微不足道的損傷,換句話說,就算放著不管的話,敵人也要用掉非常多的時間,耗費大量精力,才有可能攻進城內。

  但是,眼看敵人一步步逼近,而且速度還有加快的趨勢,所以城池的領主感到有點緊張,是故現在──究竟要不要給予反擊,還是要乖乖躲在城內,仰賴幾乎不可能被攻破的城牆,讓敵人知難而退就好了呢?妳覺得如何?多佩瑪,妳會怎麼做呢?如果妳是那位領主,會採取什麼樣的決策?」

  「……」

  多佩瑪依然一語不發,但是臉上的表情卻出現些微的變化。

  她側首,雙手手指交叉;閉上眼,但沒多久又睜開。

  沒有停擺歇息的思考。

  是嗎?連我這種粗糙濫製的故事,她也能夠反覆咀嚼嗎?真的非常好奇,多佩瑪到底會給出什麼解答呢?

  過了一小段時間,多佩瑪回復一開始端正的坐姿,接著緩緩吐出她的答案。

  「……民為邦本,如果人民流離失所,那麼國家也會接著滅亡,所以應要慎防杜漸。」

  哇……真是意外,沒想到多佩瑪的答案這麼簡潔有力,看來這陣子又看了不少書吧?依實姐的書櫃中,到底有多少種類的書籍呢?剛才多佩瑪回答的內容,很像是國、高中國文課本裡面會出現的東西,真是懷念啊!想當初,國文還是我最弱的學科。

  「原來如此,所以多佩瑪,妳會決定對敵人展開反擊囉?」

  「不……」不知為何,多佩瑪皺起眉毛,一臉困惑地回應:「對不起,主人,我……不知道。」

  不知道……嗎?

  「啊,沒關係啦!我也只是問好玩的,不要太在意喔!如果讓妳感到困擾的話,我反而該道歉才是。」

  多佩瑪搖搖頭表示不要緊,接著又回到自己的坐位上看起書來。

  ……看來我胡扯的故事似乎不太有趣。

  望著多佩瑪好一陣子,確認她和平常無異,還是安安靜靜地看著書之後,我逐漸將專注力一點一滴注入鍵盤上頭。

  如果想要有效地嚇阻王下千日紅,首先要先掌握自己擁有的實力,既然已經了解敵人的能力在什麼程度,那麼對己方最好有更深層的理解。

  我開始進行分析規矩准繩之盾的工作,不過此時只能利用備份的檔案。畢竟實際運用的版本,現在正展現它可靠的一面,抵禦外敵,總不能在此時利用它去進行分析吧?真的那樣做的話,簡直等於自己多鑿一個漏洞給敵人鑽的意思。

  然而,這個作業放在第一項應該沒有錯誤。對於我來說,時間還非常充裕,若是能搶先掌握結構,了解自己的弱點在哪,那麼干擾敵人的行為就能夠更加順利;敵之要點也為我之要點,換言之就是雙方攻防必爭的焦點,這件事情連我都如此清楚了,更遑論身經百戰的王下千日紅呢?

  拆解依實姊的防護網這件事情,很久以前也做過一次,回想起來,那確實不是一個輕鬆的差事。雖然我的記性非常不牢靠,上一次自己究竟採取什麼方法,以及獲得什麼樣的結果也忘光了,不過,現在可是有開發者的同意和幫助,相信速度一定會快很多吧?至少不可能會輸給眼前的王下千日紅。

  鍵入依實姊中午遺留下來的密碼……紙條上記載的字串相當可怕,絕對不是一般人可以背起來的,但沒想到依實姊當時竟然可以默寫出來,真是驚人的記憶能力啊!

  備份資料夾開啟了,眼前出現的便是,由規矩准繩獨立編織,堪稱絕對安全的世界。

  資訊量十分龐大,遠比記憶中的還要嚇人,彷彿擁有十雙眼睛也無法盡興閱畢。

  但是──最讓人感到可笑的就是,偏偏只有在這種時候,我才有從睡夢中清醒過來的感覺。

  手指移動的速度不知不覺間加快了。

  分析的工作逐步漸行,還算順利。

  這個世界所隱藏的秘密,被我一絲一毫地逐漸掀開。

  沒有任何多餘的部分──這是我第一個感想。

  依實姊的盾,乾淨整齊到令人訝異,但也密不透風地讓人目不暇給;程式碼井然有序地排列,就像是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所有必要的指令,將能用最完善的路徑進行,所有可能的錯誤,將能用最顯眼的記號呈現;從上至下,由左到右,整齊劃一,毫不馬虎。

  原來一直以來,我們的工作室都受到這宛如藝術品般,讓人驚嘆連連的作品保護著?雖然共事好一段時間了,但回想起來,這還是第一次如此仔細欣賞,看來過去的我實在有眼無珠啊,竟然只注意到它強悍的部分,卻忽略它美麗之處。

  類似這樣的東西,直覺認為自己肯定做不出來。

  好精彩,越看越覺得依實姊好厲害……不,簡直就是不可思議了!而且,幾乎每一行都有註解,拿去教學,絕對可以當成最棒的教材吧!

  深呼吸一口氣──好了,佩服到此結束,可不能沒完沒了。

  既然現在已經了解最基本的架構,那麼就可以進行下一個步驟了。

  首先,如果我的判斷是正確的,那麼根據目前得到的數據,以及自己的觀察,所析出的結果就是──非常幸運,看來敵人根本還沒找到攻擊的要點。

  ……不對,正是因為他們還不知道要點,所以才一開始就採用最沒效率的戰法,就是自外圍慢慢突破。換言之,也由於此,我才有機會坐在這裡,暗自和王下千日紅對壘吧?

  否則老早就被攻到體無完膚。

  不過,由於對方是採取亂槍打鳥的攻擊模式,雖然機率很低,但也沒有辦法保證,下一次會不會就被他們猜中?

  好──那麼現在,可以開始了吧?

  王下千日紅,就讓我們一起玩場趣味的小遊戲吧。

  激烈的碰撞正在我手指底下發生。

  已經足以稱為噪音的鍵盤敲擊聲,在工作室內不斷迴響。

  就連多佩瑪都暫時放下書本,用略為驚訝的表情望著我。不過這也沒辦法,畢竟這大概是她第一次……不對,多佩瑪應該早就見識過好幾次了才對,只不過當時她還沒有知覺罷了。

  話說回來,似乎也滿長的一段時間沒有如此專心在程式上頭了。明明這還算是我的專長,但自從多佩瑪誕生之後,我在本行付出的時間便越來越少。

  ……這會算是浪費專業嗎?不對,我只要擁有多佩瑪就足夠了。再卓越的能力、再精湛的技術、再誘人的報酬,對我而言已經沒有實質上的意義。

  目前的成果就是最重要的東西,所以我的技巧已經沒有繼續進步的必要性了。

  當初,還在創造多佩瑪的那段期間,比現在惱人十倍以上的可怕噪音,每天不斷在自己耳邊響起……回想起來,還真是不可思議啊!竟然可以持續忍受那種東西長達數年。

  ──警示燈閃了一下,第二層被入侵的比率已經抵達百分之五十。

  看來速度又加快了吧?不過也到這裡為止了。

  我要讓王下千日紅止步於此。





  敵人攻擊的花樣很多,路徑也多變,而其中,最讓人感到棘手的地方就是找不到對方的位置。

  但是,正因為對方攻擊的動作太大了,就算他們刻意隱藏自己的位置,還是能夠從中找到破綻。

  只不過……真不得要好好讚美王下千日紅一番,明明是採取如此豪放的攻擊模式,卻還是能狗保持不錯的隱蔽性,但終究是有極限。一旦想要速戰速決打下敵人,即使技術再優秀,勢必還是會出現一些閃失,更何況今日還是針對規矩准繩之盾呢?這種失誤就算數量不多,而且稍縱即逝,但只要能夠抓到一個就可以了──只要能捉住一個,對我而言便很充分了。

  面對敵人越發越猛的攻勢,我開始丟出些許障礙。

  那是我隨性寫出,雖不太具有攻擊性和威脅性,但是卻很難清除,方便使用,數量龐大的病毒。我就這麼任意地散佈在盾的周遭,因為敵人不斷攻擊,所以只要一接近,病毒便會自動往他們身上爬。

  非常糾纏且大量──如果只有一隻的話,對方肯定瞬間就擺平了,但依照現在的情況,即使是王下千日紅,也不可能會神色不動吧?

  幾秒鐘之後,很快地看到成果了。

  效果就如同自己的預測,對方的效率值很明顯地了,攻擊稍微停緩下來。但是,這樣的情況或許只能維持幾分鐘。

  因為王下千日紅絕不可能無動於衷。

  我要接著丟出下一個妨礙了……王下千日紅,你們會給予什麼回應呢?





  時鐘往前走了約二十分鐘。

  信號燈仍然是綠色。在這段時間之內,對方的攻擊還是沒有停止過,但是入侵率依舊是百分之五十。

  看來暫時是沒問題了吧?

  障礙的數量已經製造非常多了,而且種類也不少,雖然被破解的速度也很驚人,但相信這些足夠他們玩好一陣子了。

  呼……就暫時先休息一下吧,太久沒加速思考,所以感到有些疲累了。

  很好,像現在頭腦暈暈沉沉時候,最適合喝可樂了──大口灌下,肯定全身舒暢。嗯嗯,太好啦,這這麼決定吧!

  帶著輕鬆愉快的心情走向冰箱,這時才意外發現,多佩瑪早就站在那等候我了。

  「主人……要喝可樂嗎?」

  多佩瑪露出溫柔的笑容端上可樂,而且盛裝的容器也正確無誤──她知道我都用哪一個杯子來喝可樂。

  「……謝謝!」

  這樣看起來,多佩瑪就真的像個女僕似的。

  我小心翼翼地捧起自己的杯子。明明杯子的外表,以及裡頭的飲料和之前都沒有差異,但此時卻有著特別不同的感覺。

  就在內心仔細思考著,該如何盡心盡力享用這一杯彌足珍貴的可樂時,有某個傢伙開啟工作室的大門,打亂了我的思緒。

  而且依照慣例,一進門就喋喋不休。

  「早安啊……不不,真是失言了,這個時候應該說午安才對,甚至說聲晚安恐怕也不為過吧?不過……這是為什麼呢?為什麼在同一個時間點,本人會對於三種不同的招呼語,能夠同時使用也絲毫不感到矛盾呢?很好很好,這真是非常特別的感覺啊!話說回來了,吾友,你不認為時間這東西實在非常奇妙嗎?本人認為它應該是地球上最大的秘密……唉呀,本人又說錯話了,或許只能算第二名吧,最大的秘密應該是規矩准繩的衣櫃才對!呵呵……吾友,請聽我說,這是我一個小小的要求,你可千萬別把本人剛才這句話,轉述給規矩准繩啊!否則,她又會怪罪本人多管閒事了。

  好了,讓我們言歸正傳吧,就讓我倆一同議論這個艱澀難懂的問題吧!吾友,在你想法中,時間是什麼樣的東西呢?首先,時間具有不可逆的特性,換言之,已經流逝的時間,就算你想遍所有的方法,即使我用盡所有的力氣,也是絕對無力追回的東西,就如同一捲無法倒帶的影片一樣,只許向前看,沒辦法回首。所以說,時間是很珍貴的東西沒錯吧?嗯,沒錯,非得這樣思考不可,只不過,這可不只是本人的主觀思想而已喔,應該是屬於客觀的既定事實。

  雖然傳說中,也有能夠獲得無限時間的東西,也就是擁有永恆生命的方法,只不過那畢竟是傳說,是如同夢幻般的存在,我們即無法用雙手觸及,也無法親眼見識,因此暫且不談吧!所以至此,吾友也同意這種說法嗎?你也覺得這種想法是正確無誤的嗎?那麼,正因為時間是如此寶貴的事物,所以非常值得我們好好珍惜,或者我們該這麼認定──每個人都應該要好好地利用自己的時間。所謂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就是這麼一回事,這些古人所遺留下來的俗語,不正也凸顯著時間的重要性嗎?也就是說,從很久以前開始,人們就認為詩間非常重要了,而且至今,這個概念也沒有被推翻過,就算是未來,本人相信這個想法也不會產生任何多餘的改變。

  果然,從人類誕生的那個時間點算起……不對,這種說法實在太失禮了,請容我稍做修正。或許,自從宇宙誕生的那一瞬間起,自從名為『時間』的流動產生的那一刻開始,它,就成為世界上最重要的東西了。差別不過在於,我們是否能夠及時發現而已。的確,就算時間貴為世上最非同小可之寶物,即使它的意義非凡,但還是有人不懂得珍惜啊!

  這是何等遺憾之事!即便是本人──即便是被人們戲稱作八垓之蕪的我,此時此刻也會替那些浪費時間的人們感到可惜,更何況是吾友呢?聰明如你,想必可以理解本人粗鄙的想法吧?吾友應該也覺得十分惋惜吧?再怎麼說,那可是一旦消逝,便一去不復返的時間啊!

  而談到珍惜時間這一點……呵呵,本人並不是要刻意自誇,但我自認自己是做得相當不錯。當然啦,世人總是對於我有許多誤解,但本人並不能怪罪他們,亦沒有資格責備他們。不過呢,本人僅僅只是對於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一股卑微渺小的驕傲自豪罷了。

  嗯哼,與其本人在這裡自吹自擂,倒不如實際舉個例子好了。比方說,本人上一次去日本參加某個研究會的時候……唔喔!我的天呀,這還真是個不得了的情報啊!呵呵……原來如此,是燈籠內褲呢!」

  咦?已經演講完畢了嗎?

  我還來不及反應垓文哥到底想要表達什麼,他口中忽然又冒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出來。

  難道垓文哥是饒舌到一半時,轉過頭看見什麼可怕的東西嗎?還是我不小心錯過什麼驚人的畫面呢?

  「垓文哥不好意思,你剛剛最後一句話是在說什麼啊?我實在有聽沒有懂。」

  「啊,沒什麼!自言自語,本人不過是自顧自的在說話罷了,吾友應該也相當清楚本人有這個嗜好吧?不必太認真理會我!」

  的確是這麼一回事。當垓文哥開始長篇大論的時候,基本上不會想要去打斷他,做那種行為根本沒什麼意義,因為他就是會繼續說下去,出面阻止幾乎無用,最好的方法就是等他自己結束。

  「話說回來了吾友,沒想到今天這位歌德蘿莉又光臨了嗎?不過怎麼睡著了呢?但是……呵呵,這模樣還是相當惹人憐愛,美少女的睡臉,果然是這世上最可貴的寶藏之一啊!只可惜本人忘記把相機攜帶在身上,否則就能留做紀念。對了,剛剛我話說到哪了?嗯,有關本人上一次到日本的研究會一事,吾友有絲毫興趣了解嗎?」

  「不必了吧,垓文哥,你之前已經說過了。」

  「是嗎?真是不好意思,看來本人的記憶力實在很不牢靠,竟然連自己說過的話都忘卻了。」

  「垓文哥,就先別管什麼美少女還是哥德蘿莉之類的東西了。在你離開的這段期間,可是發生一起意外喔,而且還是能夠讓人大吃一驚的程度,這次就連依實姊也格外緊張。雖然她平常就很謹慎了,但這一次可是讓依實姊感到困擾呢。」

  「唉呀唉呀……」垓文哥正對著我,露出興致勃勃的表情說道:「吾友,這席話聽起來有趣極了!竟然能──若是能讓規矩准繩感到困惑,那肯定不是一件輕鬆簡單的事情,本人猜想,至少是有著宛如密室殺人案件般,扣人心弦的緊張刺激劇情!欸,吾友,你就別再賣我關子了,快說吧!如此趣味之事,本人怎能錯過?這麼令人可期的話題,豈能只有本人被排除在外?」

  「那麼……垓文哥,請看看這個。」

  我將電腦銀幕轉向,朝著垓文哥的臉,好讓他看得一清二楚。

  而不出所料,當垓文哥一看見螢幕──我猜特別是看見那鮮艷紫紅色的千日紅圖案,才使他擺出意味深遠的笑容。

  「呵呵……這,的確是相當地有意思,毫無疑問,是本人今年內遇過最讓人感動的事情!這種大紅大紫,自詡高貴尊顯的圖示,本人這一生也只知道一個軍隊會使用──不作他想,便是王下千日紅!而且看這情況……警示燈號亮起來了沒錯吧?沒想到竟然對規矩准繩之盾……採取正面突擊是嗎?哈哈,真是值得讓人拍案叫絕的精彩好戲!

  只不過……雖然很讓人還懷念沒錯,但這真的是正牌的王下千日紅嗎?本人對於這一點還有些存疑,畢竟在失去了不落陽日,真的還有人能夠統馭這隻桀驁不馴、傲世輕物的軍隊嗎?實在令本人難以想像。」

  「你覺得是假冒的?可是垓文哥,這種巧合真的可能發生嗎?畢竟他們現在可是──咦?怎麼……不見了?」

  毫無預警,原本被我絆住在第二層的王下千日紅撤軍了,悶聲不吭地消失了,一點徵兆都沒有。

  「為什麼?怎麼突然就離開了呢?到剛才為止,明明都還很認真地在想辦法對抗我,然後要入侵依實姊的盾啊……」我壓抑著腦中的疑惑,盡力思考著可能的原因。

  「欸,吾友,先不要緊張啊!」垓文哥依然一臉高興地盯著電腦螢幕說著:「雖然本人或許可以猜出事情的大略經過,但為了保險起見,能不能請你將大致上的過程告訴我呢?因為肯定相當有趣,所以本人在此洗耳恭聽,如果吾友需要一杯咖啡的話,本人立刻替你沖泡。」

  「不必了,謝謝你垓文哥,我不喝咖啡的。嗯……事情是這樣的,今天早上,依實姊發現我們的工作室被攻擊,不過當然我還在睡覺,所以……呃,總之,對方是在半夜兩點左右開始入侵的,接著連續十多個小時沒有停止攻勢,直到剛才為止。

  然後依實姊為了要確定王下千日紅是否真的重新活躍,所以跑去拜訪暴君了,而防禦的工作就交給了我。雖然我還做得挺順利的,把原本進攻到第二層的王下千日紅困在原地,但是……就像該文哥你看到的,他們突然就撤退了,真是莫名其妙啊。」

  簡單扼要說明之後,垓文哥不知為何笑意更深了。

  「撤退?不不,吾友,本人可不這麼認為唷。因為你和王下千日紅對抗的次數實在太少了,所以沒辦法有非常深刻的體認,雖然他們的確和傳聞中的敘述一樣,但是,只靠從別人嘴裡聽來的情報,是不能完完全全了解王下千日紅的所有行動模式。

  雖然這不是值得自豪的事蹟,但本人和王下千日紅關係匪淺,我們交手的次數用雙手的手指絕對數不完。如果說,這次我們真的遇見王下千日紅,那麼,就算他們會採取這種行動,也不算特別奇怪的舉止。吾友大可把這當成一種招呼方式,只不過呢,王下千日紅通常連『打招呼』都非常認真且熱情奔放,就和他們最喜歡的顏色──如同火焰的紫紅色似的。王下千日紅就是喜歡玩這種令人頭疼的花招,一定要讓人印象深刻,他們才肯善罷甘休。」

  「唔……原來如此。」

  的確,對於王下千日紅的種種,大多數我都是聽聞來的,實際認真來往的次數,目前為止只有一次。另一方面,依實姊下午離開之前,好像也說過他們可能會有正式的宣戰動作。也就是說,剛開始丟下千日紅的圖案,只不過是在說明「我們要過來了喔!」,就像是戰場上開始戰爭之前,都要先把己軍的軍旗高高掛起,以用來提升士氣,或是用來對敵人宣示己軍的勇猛及果斷。

  依此推斷,王下千日紅過去十多個小時的侵略行動,該不會也只是個招呼?暖身用的前哨戰?這些傢伙,還真是很認真地在和我玩遊戲啊!

  「話說回來了,吾友,雖然對方現在乍看之下是停手了,但真是如此嗎?你有什麼看法呢?本人認為,對方可能是回去重新擬定戰略,又或者是這樣的進展,本來就按照他們預估的推演所進行。不論是哪一種,我們最好都要有敵人再次襲來的心理準備。再者,本人認為對方一定是具有相當規模的團體,雖然目前還無法完全肯定就是王下千日紅,不過,是為他們的機率頗大──啊啊,很讓人期待不是嗎?

  但是說到底,就算對方並不是王下千日紅,我們也不能有絲毫怠慢。畢竟,竟然可以突破規矩準繩之盾欸!這不是輕鬆簡單的任務,這個世界上能做到這件事的人,應該只有個位數。而且自從離開奧茲帝國之後,規矩准繩之盾還是有持續增強它的防禦能力。就從這一點來分析,我們就能夠十分確信,這次忽然來訪的客人,絕非省油的燈。」

  「是啊,對方真的還滿厲害的,而且,我也不認為他們會就這樣離開了。」

  先不管對方到底是不是王下千日紅,重點在於,都已經花費那麼多力氣在入侵依實姊的盾了,如果這個時候才覺得辦不到,想要投降,那根本就是浪費時間和精力,而且還很蠢,倒不如一開始就不要幹──要是我的話,一定不會做到這裡就放棄。

  「嗯,很好!吾友,看來我們達成了共識,想必規矩准繩也會如此同意,畢竟她可是相當謹慎小心的人。只不過……其實有一點本人還是非常吃驚,先撇開對方到底是誰,以及有無能力去攻破規矩准繩之盾這兩點好了,首先,能夠找到我們的正確位置,就已經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了。

  正由於規矩准繩的個性是那樣,所以對她而言,去面對敵人的攻擊進行防禦,倒不如不和敵人進行正面衝突,如果能用其它的策略戰勝敵方,對規矩准繩來說,那就是更好的結果。換言之,就是慎戰,以及不戰而勝的思考模式。規矩准繩不會想要輕易地和敵人發生糾紛,甚至直接開打,情況緊急或是必要的時候,她才會做出那種決定。

  所以大部分的時候,她會選擇讓己方處在比較安全的情形之下。對於敵人來勢洶洶的追擊,進行完善的防禦是理所當然,不過,若是讓敵人連攻擊的機會都沒有呢?沒錯,就是如此,規矩准繩會讓已方躲藏起來,不讓敵人發現,就是要避免無謂的消耗戰。所以規矩准繩之盾在偽裝及隱匿上的功夫也相當了得,當然,難以攻克這一點更是令人敬佩沒錯,但是用來正面抵擋敵人的子彈,對規矩准繩來說只能算其次的戰術。

  而如今,我們不但被發現,而還被攻擊了,本人認為,這應該不單單是個巧合,這其中或許有著什麼前因後果?是故如此,規矩准繩才會急著要去拜訪暴君吧。」

  「有什麼──造成這種結果的原因……嗎?」

  我倏然站起身來。

  那是因為某一種可能的原因,已經在腦海中浮現了。

  天啊……真是夠蠢的了!

  「嗯?看這樣子……吾友,莫非你知道這起事件的導火線了?若是如此,敬請詳加描述,本人可是好奇得很。快啊!告訴我吧!」

  「啊──是我……大概就是我造成的吧……」

  我一臉懊惱地用手撐著額頭。

  那一天,赭茵小妹妹頭一次走進遊戲羔羊時,為了要幫她打開榴槤口味洋芋片所造就的意外。我一時不慎跌倒,結果把電腦的電源線全部從插座上扯下來。大概就是電源突然被切斷,所以對依實姊的盾,造成部分無法預料的小影響,但這種小影響只要一產生,就無法肯定會帶來什麼後果。就好比蝴蝶效應,在某個花園中振翅的小小蝴蝶,也可能會替遠處帶來一場暴風雨。

  而現在正是承受後果的時候。也就是說,若是要選最有可能的原因便非它莫屬了吧?仔細想想也很有道理,就是因為先出現一個小破綻,所以才讓人可以趁隙而入。這下子不就都成為我的責任了嗎?唉……真是麻煩,早知道那就用剪刀來開包裝袋了!

  「所以說吾友,原因究竟為何呢?」垓文哥依然擺出好奇的笑臉望著我。

  「啊……因為實在太可笑了,所以垓文哥,拜託讓我保持沉默吧。」

  「是嗎?呵呵……既然吾友都這麼表示了,本人若是繼續逼問,那就太惹人討厭了。好吧,我將不再問你這件事情。」

  「那麼垓文哥,雖然敵人現在看似離開,可以暫時安心沒錯,但是應該會再一次襲擊我們吧。所以現在該採取什麼行動比較好呢?你有什麼意見?」

  「呵呵,吾友,這個問題應該是要由本人來對你提問才對。是『你』到底想要採取什麼行動?親愛的吾友,請聽我說,這看似無關緊要的一點,其實攸關重大。這才是事情的重點,所以你明白了嗎?本人猜想,下午規矩准繩離開之前,應該也和你說過類似的話沒錯吧……不對,是她肯定有和你說過類似的話。

  而除此之外,本人也相當好奇,吾友究竟會進行什麼策略呢?你的腦中或多或少會有些點子,你的心中毋庸置疑會有某些決定。不是本人,也並非規矩准繩,而是你的,只屬於你的獨特看法。於此,本人就在對你發問一次吧!吾友,你想要採取什麼樣的行動?」

  「我……」

  不知為何,思考變得緩慢下來。

  回想起來,依實姊當時並沒有明確地指使我該去做什麼,而只對我說了一句話:「這裡交給你了」。也就是說,依實姊沒有想要去干涉我的決定,但是,她依然相信我不會坐視不管。

  只不過……由我來決定應該怎麼進行下一步?這種事情,之前連想都沒想過。

  但是,也並非辦不到。

  「這次的敵人還頗棘手……如果遊戲羔羊因此關閉的話,我一定會感到很難過吧?所以垓文哥,我想要讓他們的計畫失敗,你願意助我一臂之力嗎?」

  「呵呵,吾友,本人樂意至極!那麼,今天至此為止所發現的過程,規矩准繩之盾應該都有記載下來,這些記錄本人就順便帶走了。這裡頭可能會有珍貴的訊息,說不定對方的足跡就藏在裡面呢!好了……再會了吾友!本人該離開了。」

  垓文哥鞠了一個很誇張的敬禮,接著立刻掉頭離開。

  「咦?垓文哥,你要去哪啊?」

  「啊,吾友,不必緊張,請聽本人說明一下。事情是這樣的,相較於規矩准繩,本人擅長的領域是攻擊。雖然聽起來像是在大肆吹噓,但是在奧茲帝國的時候,規矩准繩之盾與八垓之蕪的矛,不論是在進攻還是防守方面,表現都相當犀利,換言之,我們可是合作無間的強力組合呢!不過這其實不是最重要的。扣除這一點不提,如果說吾友想要對敵人展開反擊,那麼相信本人的力量一定可以派上用場,畢竟,只處在挨打的一方是沒辦法擊退敵人的。

  雖然只要好好防禦,也可以處於不敗之地,但是攻擊也是一種很好的防禦方式。再說,本人也很久沒有遇見這麼有意思的事件了,若是要本人乖乖坐在原處不動,那實在太折騰人心了!實在無法忍受啊!不過吾友儘管放心,雖說本人十分熱愛與陌生人打交道,尤其這種見首不見尾的神秘訪客,本人更是竭誠歡迎。但即使如此,本人還是不會得意忘形,若是待客導致自己無容身之地,豈不貽笑大方?

  雖然這次我們會面的時間竟是如此短暫,讓人感到十分可惜,但本人還是要就此離開。畢竟和規矩准繩之盾相比,我的矛在此並不是必需品,所以本人還不曾帶過來這裡,假如想要使用在這次的事件上,本人勢必要回家一趟才行了。不過吾友不必擔心,本人在家中也可以使出全力協助你,請你在此靜候我的消息,這次本人一定不會在中途拖延時間,就連路上的可愛蘿莉也不會駐足欣賞。對了,這是本人另外的建議,吾友最好趁機休息一段時間,說不定接下來會遭遇一場你我都不能預料、無法判斷的激烈戰爭。那麼,吾友,本人就此告別,我們改天見了。」

  垓文哥以舉起帽子代替揮手,轉身離開了工作室。

  接下來就先等垓文哥或是依實姊的電話吧。

  不過……要我先休息嗎?又該做什麼才好呢?

  我回過頭望著多佩瑪,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一個被自已所遺忘的決定。

  很好,既然現在敵人也沒有動靜,就趁這個機會完成吧。

  不過在那之前,要先處理好赭茵小妹妹才行。

  「喂,小朋友,該起床囉。」

  我輕輕拍打赭茵小妹妹的臉頰,沒過幾秒之後她便從沙發上爬起身子。

  但是,好像還沒睡醒,眼皮半開半闔,身體也搖搖晃晃的。

  「唔……人家吃不下了……」

  好像還做了什麼夢?

  赭茵小妹妹就這樣迷迷糊糊地向前走,接著逐漸靠近多佩瑪。

  「啾──」

  一把擒住,唐突地對著多佩瑪的臉頰親了下去。

  「啥?」

  這是在做什麼啊?夢遊?

  被騷擾的多佩瑪不發一語、一臉疑惑地看著赭茵小妹妹,完全不懂事情的發展。

  而做出令人費解行為的赭茵小妹妹,又恍惚地走回沙發上躺了下去。

  搞了半天,還是沒清醒啊?

  就在我思考著,該如何有效地叫醒這位睡到不省人事的小學生,一通來自一樓管制口的電話響起。

  根據警衛的轉述,似乎是貨運公司的員工要上來工作室。只不過,今天多佩瑪不必離開才對吧?到底有什麼事情呢……啊,說不定物流士先生已經猜到自己的女兒又擅自來這裡拜訪,所以特地來接赭茵小妹妹回家。

  幾分鐘之後,電鈴響起,但這次站在門前的,卻不是那位中年物流士。

  「你好,我是蜂鳥貨運公司的員工!不好意思負責人先生,今天不是來運送載體的。我只是想要請問,我的妹妹是不是在府上叼擾呢?」

  帶著營業用的笑容,一個嬌柔和婉的女高音如此說著。

  眼前站著一位白色短髮的女人,而且看這五官……應該是外國人?不過,她身上穿的衣服樣式,和物流士先生非常類似,所以這位白頭髮的女人,應該也是蜂鳥貨運公司的員工沒錯。

  只不過,她剛剛說妹妹?這位小姐是赭茵小妹妹的姊姊啊?也就是說,那位物流士先生擁有三個女兒,而且女兒也在同一個單位工作。難不成是家族企業?

  但是……一點都不像啊。赭茵小妹妹絕對是東方人,但眼前這位白色短髮的女人,一臉看起來就是西方的人種,而且外貌十分驚人,是讓人聯想到好萊屋電影明星的等級。

  不過話說回來了,她中文還說得挺順口的,幾乎沒有一般外國人的特殊口音。

  「啊……抱歉抱歉!我應該說明白一點才對。我是赭茵的──就是那位身穿哥德蘿莉洋裝,個性活潑可愛,年紀大約十歲左右的小學生。嗯,我是她的姊姊唷!你就是遊戲羔羊的負責人沒錯吧?所以,請問負責人先生,我的妹妹是不是在府上打擾呢?如果有的話,那真的非常地不好意思,給負責人先生帶來很多不便和麻煩吧?

  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請負責人生先請我妹妹走出來呢?我奉父親大人的命令,要把舍妹迎接回家,還請負責人先生協助我這個舉手之勞。」

  什麼……父親「大人」?

  「呃……赭茵小妹妹的確在這裡,只不過現在她在睡覺──」

  「嘖,這小鬼還真是麻煩啊!愛蓮娜,妳難道就不能長話短說,趕快把那小鬼帶回家嗎?妳不要忘了,晚上還有工作,要是妳一直侷限在什麼無聊的禮節上面,那只會浪費一堆時間。不然這樣吧,我直接去把那小鬼給抬出來好了。」

  「啊,姊姊,請等一下……」

  原來這位愛蓮娜小姐的背後還有另外一個人。而且……哇,長得可真像啊,兩個人好比是同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頭髮也一樣都是白色,應該是雙胞胎吧?能夠讓人分別出不同的地方只有髮型。相較於愛蓮娜小姐整齊柔順的短髮,另一位女性則是擁有帶著狂野氣息的長髮。

  而她正豪不客氣地朝我逼近。

  「你就是遊戲羔羊的負責人?什麼啊,看起來很年輕不是嗎?嘻嘻……還真是不錯啊!」

  「請問……」

  嗯?這是怎麼回事?這女人幹什麼一直把臉湊過來?雖然個子比我矮,不過被這樣瞪著看,還是感覺很有壓力。

  「小弟弟,我那個聒噪的妹妹是不是在裡面啊?唉呀唉呀,你怎麼臉紅了?難道說……小弟弟,你是不是因為看到姊姊我豐滿的上圍而心動不已呢?嘻嘻嘻,還真是可愛啊!」

  不知為何,眼前白色長髮的女人,開始解開胸前原本就沒扣好的鈕扣,想而當然,某些會令人血脈賁張的東西,好像呼之欲出了。

  不過在此嚴正地宣布,我的眼睛可沒有一直盯著看。

  此時,她的舌頭從嘴裡伸出來,開始舔拭著自己的嘴唇。唔……好長的舌頭,看起來實在讓人不太舒服。

  「愛蓮卡姊姊。」

  一旁的愛蓮娜小姐,用表示責備的語氣發出聲音。

  「啊──我知道了啦!真是可惜呀,好掃興唷!」

  ……可惜?這女人到底想要在這裡做什麼?

  「小弟弟抱歉啦,讓姊姊進去一下。」

  愛蓮卡小姐輕輕地地把我架開,直接闖進工作室中。

  她在工作室內左顧右盼一會兒,發現赭茵小妹妹之後便走向前去。

  然後,沒有半點猶豫地朝自己的妹妹臉上,狠狠一腳踩上去。

  「喂喂,小鬼,快點給我起來!在別人工作的地方睡什麼覺啊?妳還是快點回家去,玩妳房間裡頭的那些娃娃吧!」

  這……這種看起來像是踩皮球的方法是怎麼一回事?她們不是姊妹嗎?為什麼要用踩臉這種粗暴的方式,叫自己的妹妹起床?

  站在身旁的愛蓮娜小姐,則對著我露出尷尬的笑容。

  ……等等!妳不打算阻止嗎?

  幾秒鐘之後,臉頰承受巨大壓力的赭茵小妹妹終於清醒過來。

  而且立刻做出相當激烈的反應。

  「唔……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討厭,好噁心喔!愛蓮卡,快點把妳的臭腳移開啦!救命呀,人家的臉要爛掉了!竟然敢踩淑女的臉,這真是世界上最不可以被饒恕的罪行!應該要接受最嚴厲的懲罰才對!」

  「唉呀,終於醒過來了是嗎?廢話還是一樣很多,精神挺好的嘛!只不過……淑女?哈哈哈,別笑掉我的大牙了!小鬼頭,妳還是先擦擦嘴角的口水吧!」

  「唔……不用妳多管閒事!」

  赭茵小妹妹一瞬間之內用袖口拭去嘴邊的口水。動作之迅速,讓人嘆為觀止。

  不過現在也不是佩服的時候。

  這對姊妹氣燄高漲,互相對峙。尤其是赭茵小妹妹,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

  應該不會打起來吧?上一次看見女孩子打架,已經要追溯到國中時期了。不過勸架也不是我在行的事情,希望她們快一點冷靜下來。

  「妳們兩個,請克制一下,要是被父親大人看見,實在是讓他顏面盡失。」

  這時唯一保持冷靜的只有愛蓮娜小姐了,幸好她在恰當的時機跳出來說話,否則還真不知道應該如何應對。

  「哼哼……我才懶得和小鬼頭爭執,是她自己來找我碴的,與我無關啊。」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一副事不關己的成年女子與發出奇怪叫聲的小學女生。

  總覺得在家中會很辛苦啊……物流士先生。

  「總而言之,快點離開吧!負責人先生,不好意思打擾了!哈哈……我們下次再見囉!」

  愛蓮娜小姐硬是拖著自己的姊妹走出工作室的大門。

  力氣還真大啊,從外表根本看不出來呢……話說回來,這三個姊妹雖然外表都不太一樣,但是神出鬼沒這一點倒是有點相似。

  好了,現在客人終於都送走了,那麼就──

  「多佩瑪,一起出門一下吧。」

  「……主人,要去哪裡呢?」

  多佩瑪闔上書本,直勾勾地盯著我。

  或許她很期待也說不定?

  「嗯──買東西啊,來吧!」

  但這次不是要去便利商店喔!我刻意將這句話隱藏起來,不知道能不能夠給多佩瑪帶來驚喜呢?

  我習慣性地牽起她的手,不過另一項讓人意外的發現就是,多佩瑪彷彿配合我的節奏邁步前進。即不搶先,也無拖延,和我相同的步伐。

  目的地是樓下的購物區,這次一定要替她換件衣服──而且是最適合多佩瑪的,純粹白色的洋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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