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內容

3 GP

ch1-11 模範流浪者

作者:InDer│2014-04-05 19:37:28│巴幣:6│人氣:204
 
 
 


  在餐敘過後的這段時間裡,貴族們會聚集在交誼廳內逗留一陣子,享用著已經擺設好的飲料和甜點,伴隨著音樂跳著舞,並不像是我們剛才服侍的那種比較嚴肅的聚會,而是親眷都可以帶來互相認識拓展人際關係的一種活動。
 
  而我們正是要趁著這段空檔偷偷潛入大臣的辦公室,去找找看有什麼蛛絲馬跡。
 
  「這裡吧?」菲爾輕聲地說道,我跟著拐過了一個微微閃動著火光的彎道,按照腦中的地圖來看,在往前走一點就是大臣的辦公室了。
 
  我招了招手示意菲爾這裡確定沒有人,菲爾也往後探了探頭後也確定完全沒有人跟來之後,才踮著腳尖像貓一樣地跟了過來。

  我看著不禁覺得有點好笑的說:「妳為什麼要用這種奇怪的方式走路啊?」

  菲爾好像也覺得有點尷尬,微微紅著臉咳了兩聲,就改為平常走路時大步跨著的樣子,卻又不會發出太大聲響的方式快步超越了我,所以她沒看見我在背後偷偷笑著的模樣。
 
  我們站在一扇看起來頗為厚重的木門前面,上面還有著複雜精緻的雕花纏繞著,但問題是上頭的鎖,雖然我們已經在瓦爾家練習過好幾次,但仍然沒有把握可以把當時的表現在這邊原封不動的還原過來。
 
  「該是驗收成果的時候了。」

  我輕輕地掏出一根銀色的小鐵片,盡量用不讓它發出聲音地方式插了進去,然後繼續從暗袋裡頭掏出一些做得根針一樣細的小工具,用上了全部的手指夾著它們上下試探著,雖然有一種較為簡便的方式,但那會弄出很大的聲音,所以我還是放棄使用那種方法。

  這種鎖的名子叫做彈簧鎖,是在裡頭塞入好幾根長短不一的細小圓棒做成的,只要讓它們和鎖的外部切齊,就可以轉動起來。

  「嘖……有點麻煩呢。」
  我望著被刮得坑坑疤疤的門鎖嘆著氣,一面把其他精巧細緻的工具們塞回了暗袋裡頭,改成拿出了一柄小槌子。

  至於我說會弄出很大聲音的方法,就和這柄槌子有關係了。

  我把那柄細長的銀色鐵片緊緊地塞進了門鎖中抵著
 
  「誰在那裏!」
 
  我差點嚇得把工具扔在地上,但我還是靠著演練了很久的身體本能去把那些工具胡亂塞到了暗袋裡頭。

  遠遠的,鐵靴重重踏著的聲音漸漸傳來,看來是真的被發現了,但我害怕的不是這件事。

  「怎……怎麼辦?真的要做……嗎?」我結結巴巴地看著菲爾。

  我從來沒看過菲爾的臉色如此蒼白,她的雙手緊張的擺在大腿前搓著,這讓她原本就被束腰托起的古銅色胸線顯得更加深邃……

  嘶呤--

  菲爾一聽到劍出鞘了的聲音,緊咬著牙,把腰後束著衣服的帶子一鬆,扯了扯領口,讓自己的衣著凌亂了起來,像是心死了一般地閉上了眼說:

  「來吧,不然你想被搜身嗎?」
  「可是……我還沒有……」

  菲爾紅著臉,沉著氣低聲罵道:

  「你以為我就有嗎?」

  我這時感覺一股頭暈腦脹的,暈得幾乎就要分不清楚前後左右了。但我還是吞了吞口水,勉強解開了侍者服的幾顆扣子,讓還算稍微有鍛鍊過的胸膛袒露了一些出來,試探性地用顫抖的手摟住了菲爾的腰。

  菲爾長期鍛鍊下來的身體讓她身上的曲線變得很明顯,我把她拉近了一些,她緊實的小腹曲線緊貼在我的下腹上,菲爾的身高並不是很高,所以我稍微低了低頭就能將菲爾的脖子、鎖骨直到坦露出泰半的胸鋪,那緊緻平順不帶一絲雜點的肌膚給納入眼下。

  我感覺一股什麼東西在衝擊著我的鼻腔,衝擊著我的腦袋,但總不能只是這樣子看著吧?我們不都是做好覺悟才來的嗎?

  我用僵硬的動作把臉埋到了菲爾的鎖骨和耳根旁緊張的呼吸著,我當然是不可能真的吻下去或是做什麼更超過的事情,不然之後就有得我好受了……但是要是太規矩的話,不是很容易被識破嗎?。

  就在我心中天人交戰的時候,菲爾則是很配合地把那黑白相間的裙子給撩了起來,一隻穿著長襪的腳就這麼勾上了我的腰,另一隻腿則是輕輕地頂住了我的大腿,把半個身子的重量都放在我的大腿上,我們就這樣試著裝作在親熱似的,用很僵硬的手法互相在對方的身上撫摸著,想辦法看起來像是一對正在纏綿的小情侶,但卻都沒有做出太逾矩的行為。
 
  這時候,一對的武裝侍衛終於提著劍,懶懶散散地漫步了過來,我一邊冒著冷汗,一邊努力保持著清醒,菲爾身上那種少女成熟的軀體味道不斷地衝擊著我的鼻腔,讓我腦袋熱得昏昏脹脹的。我不敢看菲爾現在到底是什麼表情,但我可以從菲爾和我互相緊貼著的身軀感受到她那裏傳來到微微地顫抖,和越發急促的呼吸聲。

  那個侍衛一過來就撞見了這副景象,用著銳利的目光直掃著我們。
 
  「啊……嗯哼……嗯啊!」
 
  我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雖然預先會知道可能會有這樣的橋段,雖然知道是假的,但在親耳聽見這樣子令人銷魂的呻吟聲後還是忍不住的紅了滿臉;我感覺我的頭更暈了些,我這才知道就算是像菲爾一樣總是板著臉兇巴巴的女孩子,只要她想,也可以馬上變成另外一種完全不同,如此嫵媚撩人的樣子。

  但現在不是陶醉於此的時候。我用眼角的餘光瞥去,那個侍衛的眉頭皺得更深了,我的心跳得更快了,難道這樣還不行嗎?快滾啊你們這些傢伙。

  我只好在心中祈禱著待會結束後菲爾不會把我的皮給扒了--我緊張的探出一隻手,緩慢地沿著菲爾的大腿摸到了裙下去,隔著內衣揉著菲爾結實挺翹的屁股曲線,另一隻手不安分的伸進了她的衣服下襬,沿著她緊實的小腹線條摸了上去,這讓菲爾劇烈的顫了一下。我輕輕的將唇對著菲爾焦糖色的鎖骨吻了下去,菲爾像是融化了般輕輕的叫出了聲音,倆人看似真的像對小情侶般火熱地打在了一塊。
 
  「切,新來的兩個嗎?」
  「怎辦,要上去盤查嗎?這種時間在這裡……」另一個侍衛小聲地說道,好像生怕被發現一樣。
   
  盤查?一搜可就完蛋了!要不是我們根本不可能帶武器進來,不然靠著菲爾直接將他們兩個撂倒就行,但這個家裡也不乏身為元素使的守衛,如果我一使用元素法術來抵抗,也是會立刻暴露出行蹤的。

  怎麼辦?他們雖然故意放慢著腳步,但還是朝著我們越走越近,那懷疑的目光幾乎就要刺穿了我們,混合著菲爾身上令人摒息的味道一起衝擊著我腦袋,幾乎讓我快要發瘋了。

  「呣!小菲?」

  我的頭突然被緊緊的一壓,整句話都消失在了那片無窮無盡的柔軟胸鋪裡頭,隨著菲爾手臂上時不時輕輕地施著力,我整個臉也不斷地磨蹭那對雄偉的東西……無比強烈的氣味幾乎讓我的鼻腔幾乎要炸裂開來,千萬個流動的思緒戛然而止,腦袋停止運轉,只剩下一片空白……

  「嘖嘖,真讓人羨慕啊……」
  「哈哈,年輕人嘛,我以前可也是風流過一陣子喔。」
  「憑你?少來了!」
  「哈,你這渾蛋。」

  嗯?聲音好像越來越遠了,他們是走了嗎?但我就好像意識被抽離了身體,只有感覺還存在於肉體裡頭,緊緊的用雙手抓住那片柔軟的感覺……

  突然,我整個身體往後一倒,後腦杓用力地撞在地上,幸好地上鋪著厚厚的毯子,才沒發出什麼聲音,或是讓我充著血的腦袋瓜炸裂開來。

  那是……胎記嗎?

  我呆坐在地上望著衣著有點凌亂的菲爾,我瞄到了她的坦露出來的腰間上有個顏色較淺的一塊皮膚,但那卻不太像我們平常看見的那種大塊的胎記,活像條蜷縮在腰上的米白色小蛇。

  「看……看什麼?」

  菲爾雖然一臉生氣的樣子,但是紅著臉,輕輕捉著衣角的樣子卻又讓人感受不太到平常那種不禁令人倒退三步的怒意,菲爾結結巴巴的說:「你……你……的……你的……那個……你的……你……你……」
 
  我突然懂了菲爾的意思--為了掩飾尷尬,我急急忙忙地轉了過去把我同樣也凌亂的衣著重新給整理好,我現在連正眼都不敢瞧菲爾一眼,我只好低著頭掏出了開鎖工具,試著埋頭開始嘗試解鎖。
 
  因為剛才分心的緣故,我現在滿腦的緊張感都被剛才菲爾身體的觸感給佔據了……
 
  快停阿,戴門,她是小菲!不要再胡思亂想了阿!你現在在做什麼?為了幫爸媽報仇!沒錯!報仇!專心啊!不過就是十八年來第一次和異性有這麼親密的接觸而已嘛!沒什麼好想的……但是被那軟綿綿的東西抵著……
 
  我搖了搖頭,不行,我居然在敵人的大本營裡面發著春夢?對象還是自己從小到大的玩伴?振作阿戴門!
 
  我在一邊滿腦子春心蕩漾的情況下,一邊對抗著這個難纏的鎖頭,以至於多花了很多的時間才成功的把鎖給打了開來。
 
  不知道是不是這裡的僕人太過於盡責,這扇門好像不只擦得乾乾淨淨,連轉軸處都有定時上油的樣子,所以我開起門來並沒有發出很大的聲響,我在菲爾進了門之後,用同樣緩慢的手法將門給關了上。
 
  這是一個四面都用石磚牆壁砌起來的房間,讓人覺得冷冰冰的,但在一旁的火爐微微的發出了光芒,映著石牆和地上的動物皮地毯,稍微給這個房間補充了一點溫暖的感覺;另一頭正對著壁爐的辦公桌上頭堆得滿滿的,兩側放著兩個大大的書櫃,上頭一樣是塞了滿滿的書籍,而桌子的正後方掛著一把長劍和盾牌作為綴飾。
 
  我偷偷地瞄了一眼菲爾,只見她已經換上了像是石頭般冷漠的臉回應著我,我只好趕緊別過頭,然後把注意力帶往別的話題。
 
  「好吧,開始翻翻看吧,記得要把東西放回原位。」
 
  其實要轉移注意力還算是意外的簡單,我走到了那張大大的桌子旁,從桌上堆得滿滿的文案來看,內閣大臣好像也不是什麼輕輕鬆鬆就可以應付過去的工作,我一本本的細細翻著,這本是關於甘達拉戰區的預算報表,這個是有關獅子拱門來往商隊的關稅報告,這個是下下禮拜要在寇蒂卡斯莊園舉辦盛大聚會的邀請名單,這個是……
 
  夏恩摩之戰報告書?
 
  也許這會是個有用的情報吧?
  我找了一個還算平坦的地方把這份報告書給攤了開來,讀起了裡面的資料:
 
 
報告名稱:夏恩摩作戰戰後報告書
撰寫人: 海頓˙柯恩下士
內容:
     本次作戰共計傷兵二十人,死亡四十三人,清點過後並無失蹤士兵,傷亡者
     名單請參閱附錄1-2。  
     凌晨五時清掃戰區時發現多具屍體,依照其衣著判斷為在女王谷遊蕩的 
     盜賊團,關於盜賊不尋常出現於戰場遊蕩這事件,將在未來另做查辦。
     夏恩摩要塞北門確認是因門軸老舊而出現功能失常之狀況,將請求工匠
     協會來協助並修繕北門以防止此類狀況再度發生。
     夏恩摩要塞南門在薩克雷隊長以及……
 
 
  我看到這裡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無失蹤士兵?門軸老舊?
 
  「小菲,妳有在計時嗎?」
  「我會叫你。」
 
  有了小菲的保證我就放心了,雖然她的語氣聽起來好像還在生著悶氣,但應該沒有幼稚到會在這種時候因為賭氣而誤了大事吧?雖然我覺得我回去之後應該不會有好日子過了。
 
  我將那封報告書仔細地收好對齊,塞進了我在旁邊隨手拿來的信封紙袋裡頭,我當然希望我們不虛此行,但我沒想到這麼快就會有所斬獲,還是這麼令人匪夷所思的斬獲。
 
  明明就有人不見了阿,但報告上面寫著無失蹤士兵?難不成哥哥在那裡接受治療還是死──
 
  我甩了甩頭,我才不相信,大哥他這麼厲害的一個人,連被長槍刺中之後都能繼續戰鬥了,怎麼會死在那些該死的半人馬手上呢?
 
  我突然想到,剛剛報告裡好像有說什麼傷亡名單的,我匆忙的把那份報告書重新抽了出來。
 
  「附錄,附錄在──有了。」
 
  我在那疊厚厚的報告中抽出了其中一頁,裏頭有著長長的守備隊員名單和傷亡人數的對照表。
 
  我把它放到了火光下一一仔細檢查著……
 
  諾德.海恩一等兵 陣亡
  狄恩.史密斯士官 陣亡
  凱恩.哈伯特士官 陣亡
  艾爾.戴維士官長 陣亡
  萊德.諾斯……
 
  這串長長的名單上甚至有我和菲爾的名子,我們被歸類在受傷士兵那個分類,但我再怎麼仔細地看,就是沒有看見大哥的名子。
 
  我喪氣地把那些資料重新排列好,放在桌上,一屁股坐在了大臣的高級絲絨椅子上頭。
 
  「戴門,來幫我看看。」

  我連椅子都還沒坐暖就得再站起來,我嘀咕著走了過去,兩人靠在了一起,看著桌上一張特別突兀的紙張。
 
  不同於這裡乾淨潔白,質地細緻的那些紙張,這張紙所使用的原料看起來十分的粗劣,上面畫著一些不知所云的圖案和記號,還參雜著些意味不明的新柯瑞塔文字。
 
  「鼠輩……居之所在……仰望天堂……這……這是什麼東西啊?」
  「看來我是指望錯人了。」

  我只好默默接受菲爾無情的批評,我就算在神聖流域中學習了這麼多年,很多奇奇怪怪的書寫習慣都看過了,但這種奇葩等級的還是第一次,這也不能怪我沒什麼用了;我仔細的看了看,上頭因為沾過一些水或是掉在地上過沾到了泥土,上頭的符號其實也不是很清楚了。
 
  「再找找看有沒有抄本之類的東西吧?」我就不相信就算是寇蒂卡斯大臣本人,要從這種亂七八糟好像還被氂牛踩過了好幾遍一樣的東西上面看出甚麼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怎麼會有人特意去把信寫成這樣呢?又不是小朋友在玩猜謎──
 
  「對阿!暗號!」我拍了一下手大喊。
  「你小聲一點!」
  「嗚……」

  我抱著被菲爾用力敲了一下的腦袋瓜在地上痛苦的蹲著,我怎麼感覺我常常不是撞到腦袋就是被敲腦袋啊?難怪我覺得我最近越來越不正常了。
 
  喀踏。
 
  我和菲爾都同時偋住了呼吸,這是腳步聲嗎?
 
  「妳剛才有聽到嗎?」
  「噓。」

  菲爾點了點頭表示她當然有聽到,但是不是朝著我們這個房間走過來的還不得而知,但現在派對應該還在進行中啊?我很相信菲爾是絕對不會記錯時間的。
 
  喀啦。
 
  我和菲爾以極快的速度躲到了那張大桌子下面,幸好桌子夠大張,而且從門口那個方向不能看見桌子底下的情形,不然我們這次作戰可就宣告完全失敗了。
 
  門被輕輕地打了開來,可以聽見門口那裏的人再細細的低語著什麼,過了一會,我們聽到了門喀啦的一聲關上,然後聽著那些人躡手躡腳的走了過來。
 
  「噓,快點,找到了就走。」
  「你在那邊說風涼話,不如快點過來幫我。」
 
  嗯?好熟悉的聲音。
  但我們也沒那膽子現在就探出頭來看,只好用手打著希望菲爾看得懂的暗號。
 
  「要快點把那張圖找出來,不然我們其他人就完了。」

  圖?是指我們剛才找到的那張塗鴉嗎?我看到菲爾手上還捏著那張紙,我偷偷地伸出手來向她伸出了大拇指。
 
  菲爾只是伸出一隻手指叫我閉嘴,我們就繼續偷聽著那兩個人在外頭的行動。
 
  那些人好像不太擔心事後那些秘書要怎麼整理這些東西似的,無數的紙張被空氣拍打著發出了響亮的聲音,他們看起來像是用很暴力的方式在翻箱倒櫃著,不是他們要的文件就直接隨意一扔,有好幾張紙就這樣飛進了桌子底下打中了我的臉。
 
  「沒有,沒有,沒有沒有沒有沒有沒有沒有沒有!」
  「冷靜點。」

  「我怎麼冷靜得下來!」那個男人說道:「這不是你和我的問題,這是攸關一整群人的生死啊!艾瑪也在那裏頭的!我還有家人啊!」
 
  「我也曾經有家人!」那聲音的主人低吼了一下,剛才還發著狂的另一個男人聲音突然像是啞吧一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對不起,提到了這些事,我們快點找找然後走人吧。」我聽到了衣服被拍打的啪、啪兩聲聲響,然後他們就沒有再說過一句話了。
 
  時間不斷的過去,沙沙的摩擦聲從沒停過,紙片如雪花般不斷地落下,但他們怎麼可能找得到他們要的東西呢?因為那東西現在已經在我們手上了。
 
  「哎,好像真的沒有。」
  「嘖,連抄本都沒有嗎?」
 
  「沒辦法了,只能先走了,回去叫窩裏的人準備逃難吧。」
  「……逃難嗎?」
 
  「你還要這麼優柔寡斷嗎?」
  「不,不,我當然,當然知道……」
 
  「那就好,走吧……噓!」
  我也聽到了,外頭有好幾個腳步聲走了過來,但我比較擔心他們會不會也鑽進桌子下──
 
  「該死,拿著!」
  我聽到了劍刃摩擦皮革所發出來的細小聲音,然後那兩人的腳步聲慢慢往門那頭靠過去。
 
  又要死人了?
 
  我緊張的打著手是問菲爾該怎麼辦,菲爾指了指我和她,用手比出三、二、一,再指指牆邊那個方向,然後用手刀劈了一下另一隻手的手掌心,最後一隻手握拳停在空中。
 
  恩,好吧,雖然看不太懂,總之是倒數三二一然後衝出去就對吧?
 
  當然,我們可以等著他們通通跑掉之後我們再偷偷爬出來就好了,但我們最終的目的都是找到那些該死的兇手然後將他們緝捕歸案,眼前這兩個人就算不是兇手,肯定也藏著什麼線索了,當然要捉住他們。
 
  「等等!有隻老鼠在這裡!」

  我突然看到一隻手伸了下來,還來不及反應,就硬生生地從桌底下被拖了出來,脖子一陣發涼,被抵著一把閃爍著寒芒的利刃。
 
  完蛋了。
 
 
 
  這時候門也打了開來,四位全副武裝的守衛衝了進來,而且劍都出了鞘,感覺早就知道裡頭有人似的,我們就這樣被挾持著和那些重裝守衛們對峙著。
 
  「嗚。」
 
  我瞥到菲爾的腰被那人用劍柄狠狠戳了一下,然後把她手上的那張東西給搶了走,而且他們竟然該死的戳在菲爾受傷的左腹那邊?看著菲爾臉色發白的冒著冷汗,緊咬著嘴唇忍耐著痛處,我不禁火氣有點升了起來,但卻又無奈的被人給挾持住。
 
  「別過來,不然他們就死定了。」那個燒疤男說道。
 
  這一瞬間,我們都驚訝的互看著對方。
 
  「你們不是去旅行了嗎?」
  「放開我!渾蛋!」
 
  蒙面老人的刀子抵得更緊了。
 
  「聽好,放下那兩名僕人,你們是跑不遠的了,快放下武器吧。」
  「呸,」那個燒疤男啐了口口水到地上,「我們都不是什麼乳臭未乾的小鬼,你認為你光是說著那些話就可以讓我們放下武器乖乖領死嗎?」
 
  「先生,那您應該了解這是個忠告,為了避免無意義的傷亡。」
  「那你們快點退下吧。」
 
  那位守衛愣了一下,把劍橫了出去。
 
  「恕難從命。」
  「沒辦法了,那只好……」
 
  那個燒疤男竟然一腳把菲爾踢了出去,但更令我想大叫的是,那些沒人性的守衛竟然想用刀揮開已經受傷了的菲爾?
 
  「住--」
 
  鏘!
 
  突然我的身子一鬆,本來施加在我脖子上的力道消失了。本來挾持著我的那個老人以令人眼花的速度竄了出去,一隻手推開了菲爾,另一隻手把匕首給反握著,剛好架在那個守衛揮來的劍上。
 
  那個守衛滿臉驚訝的樣子,但在他還想重新舉刀之前,那老人手上的匕首直接黏著他的劍將它笨重的劍身給帶了出去,然後右手迅速的往回一收。
 
  我從來沒有想過我會看見這種景象,有人說過人生來不過就是個皮囊,裡頭裝滿了血水,僅僅如此而已。那個守衛的喉嚨止不住地噴湧出血泉,還有一些氣泡啵啵的從那裡頭冒了出來,這和夏恩摩之戰那種地獄般的景色是完全不同的感覺。我感到一陣噁心,那老人卻沒停下手來,繼續上前和其他兩位守衛纏鬥了起來,而那個燒疤男則是早就趁他們驚訝不已的時候,繞到他們旁邊斜斜地從護甲之間刺穿了其中一位的腹部。
 
  我雖然腦子一片空白但還記得一件事情--我趕緊跑了上去把菲爾給拖到了一旁,我看見菲爾臉色十分的蒼白,痛苦地皺著眉頭,止不住地冒著冷汗。
 
  「我沒……唔……不要動我。」
 
  我讓菲爾就這樣靠在我的大腿上喘息著,該死的傢伙,竟然對一個才縫合傷口沒幾天的人做出這樣的事情。
 
  那兩個人像對絕佳拍檔般,一次次的進攻防守都配合得恰到好處,那兩個守衛卻只像兩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般,一點都沒有合作抗敵的感覺,只是自顧自地對著自己的目標窮追不捨,所以沒兩下子就被老人和燒疤男簡簡單單的收拾掉了。
 
  他們倆個在收拾掉那些守衛後,竟然還跑去解下他們的腰包和武器,我打從心底瞧不起這些無恥的行為。
 
  「該走了。」

  「等等,一會就來。」那個燒疤男抽出了他剛搶來的劍,朝我們這裏走了過來,我是很想逃跑,但這就這麼大一個房間,是能跑去那裏呢?該死,連菲爾也要陪我死在這裡了嗎?我只能無力的看著他順勢高高的舉起劍來,然後往我們頭上劈落。
 
  爸!媽!兒子來找你們了!
 
  鏘!
 
  我緊閉著眼,但預想中的痛苦卻沒有發生;我偷偷把眼睛睜開了一條線,那個老人橫著刀格在我們面前。
 
  「老頭,你什麼意思啊?」
  「不准對他們下手。」
 
  「你也看到他們拿著那張圖了,他們也是敵人喔。」
  老人沉默不語,那個燒疤男冷笑了一下,重新提起劍走了過來。
 
  「我說,不准。」那老人以更加冰冷的語氣說道。

  感謝!太謝謝您了!還好那老人有回過神來,不然可能就要被那個燒疤男偷跑成功了,但剛才不知道是不是我聽錯了,我感覺那個老人的聲音好像變得年輕些了?
 
  他們冷眼互相對峙著,我可以感覺到燒疤男手上的劍在顫抖著。
 
  「我不是以前的我了,我不一定會輸給你。」
  「那你來試試啊?」老人冷酷地說道。
 
  燒疤男緊握著劍,哼了一聲,掉頭就往門那裏走去,我心中無限感謝的話語正想脫口而出,但我突然想到他追根究柢還是我們的敵人啊!我又不禁的堤防了起來。
 
  那老人也跟上了燒疤男的腳步,在臨走之前回頭望了我們一眼。
 
  「聽我的,不要追上來,滾得越遠越好。」
  然後他就消失在門後了。
 
  「快去……我會跟在你後面的。」
  「但妳--」
 
  「去!」
 
  菲爾自己坐起了身子來,但她發白的臉上上仍然不斷的冒著冷汗,她摀著被微微染紅的女僕裝在地上喘息著;我本來想幫她一把,但被她一句話就給死死的拒絕了。我向來都是很信任菲爾的,不管是什麼情況,但今天她的狀況差到就連我都看得出來她在逞強,我在心中天人交戰了一陣子,最後還是選擇了相信她。
 
  我抽出牆壁上的那把劍揮舞了兩下,恩,看來不只是裝飾品而已,韌性不錯。
 
  「妳一定要跟上來……」
  「快……快去。」

  我臨走前還是不放心地看了下菲爾,才匆匆地往那兩人跑掉的方向追去。
 
 
 
  看來這裡的衛兵也是早有準備了,但燒疤男和老人的組合就像把鋒利的鐮刀一樣,無情的收割著前來截擊的衛兵們。
 
  起先是過了兩三條走廊後才會發現一具冰冷的護衛屍體,但隨著一具具屍體所指出的道路走下去,守衛屍體的數量也是越來越多,不遠處甚至還可以聽到刀劍交鋒所發出的鏗鏘聲。
 
  其實我也不希望他們兩個就這樣死在護衛們手中,因為要是瓦爾他們的推論正確,那他們倆個死後,那張關鍵的暗號圖就會落到寇蒂卡斯大臣手裡。
 
  但要是他們就這樣跑掉,那線索也就等於永遠沒了,我們更不可能去綁架寇蒂卡斯大臣來拷問他,這樣就換我們全部人得一起亡命天涯了。
 
  我踏過了地上濕黏的血水,拐過了無數個彎道,一扇半敞著的大門出現在我的眼前──這不是宴會廳的大門嗎?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預先和風元素連結好,默默的在心中準備好了幾套法術的攻擊套路,然後偷偷地溜了進去。
 
  但我發現這好像有點多此一舉。
 
  偌大的宴會廳有著三道大門,中央是個以巨大水晶吊燈作為中心,環繞著的圓形舞池,上頭還有著阿蘇拉永久發光的科技魔法,透過水晶吊燈折射出燦爛的光芒。
 
  而現在舞池中央卻是空蕩蕩的一片--只有兩個男人和一個女孩,其餘的人則環繞成一個巨大的圈圈。
 
  「大臣,快叫你那些狗糧養的手下給我滾蛋!不然你的姪女就死定了,我會劃開她的喉嚨的。」
 
  人群中,有一個禿著頭的中年男子較為靠前地站著,身旁簇擁著四五個侍衛,他揮一揮手示意他們讓開,一派從容地走了上去。
 
  「這樣對你們有什麼好處嗎?快放下那個無辜的女孩吧,你們勢必是逃不出神聖流域的。」
 
  「難怪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下人,我再說一遍,通通給我讓開!」
 
  「呀啊!」

  這時候我終於看清楚了,那個被挾持著的女孩竟然是蘇!她脹紅著小臉,因為被那高大的老人挾持著而辛苦的墊著腳尖,萊恩則在一旁摀著自己流出泊泊鮮血的手臂,惡狠狠地看著他們兩個。
 
  寇蒂卡斯大臣沉默了一會,揮了一下手說道:「讓開!」
 
  那些侍衛雖然臉上各個都是不解與憤恨的表情,但還是乖乖地聽從主人的話,讓開了一條道路……咦?怎麼我旁邊的人都跟著退開了?
 
  燒疤男和老人環視了一下四周,看了看那條退出來的入口,就勒著蘇,慢慢地朝門旁靠去。
 
  慢慢的,慢慢的移動。
 
  我只能握著拳狠狠地看著他們一步一步地靠近門旁,蘇甚至還望著我這裡投出了求救的神情,但我只能站在那邊什麼事情也做不了,只要再走幾步路他們就真的會逃掉了啊!
 
  但就在這時,門突然無預警地關了上,碰的一大聲,整間交誼廳都迴響著這震耳欲聾的巨大聲響,等我們再看過去的時候,門早就關得嚴嚴實實的了。
 
  「大臣?你什麼意思。」

  周圍的賓客和侍衛都以他們兩人為中心退了開來,寇蒂卡斯大臣領著三五個侍衛走了過去。
 
  「放棄逃跑吧,你們現在放下武器還來得及判你們終生監禁。」
  「別說笑了。」
  「是嗎?那麼--」
 
  突然那個老人的左腹旁邊爆出一陣紫色光輝,刺穿了老人的身軀,一團劍形的奧術能量從那裡頭爆裂了出來,和著噴濺出來的血花一起消散在空中,老人的手一軟,挾持著蘇的手就這樣癱軟下來,蘇也趕緊抓住這個機會向我這邊跑了過來。
 
  「別想!」
  那個燒疤男一手伸了過來想抓住蘇,但手才身到一半,就在空中被一把銳劍給刺穿在了空中。
 
  「呃啊!」

  那個拿著銳劍的男人手一甩開,燒疤男的手也跟著血花被隨意甩了出去,他摀著自己幾乎殘廢的手,貴坐在地上止不住地發抖,周圍的人群突然躁動了起來。
 
  「天啊,真的是他?」
  「夏恩摩的英雄來了!」
  「是夏恩摩的英雄!」

  寇蒂卡斯大臣陰沉地笑著,走了上去和那人並著間站著。
 
  夏恩摩的英雄?瓦爾?他怎麼會在這裡?
 
  我攙扶著雙腿發軟的蘇,一邊看著那垂著劍尖冷眼凝望著那兩人的瓦爾,這到底是什麼情況?瓦爾在這裏?和寇蒂卡斯大臣站在一起?
 
  「喝……呃,夏恩摩的……英雄嗎?呵呵,居然……會作為大臣的走狗?」那老人摀著自己缺了一口的腹部,惡狠狠地向上盯著挺立在那裏的瓦爾。
 
  「請別這樣說,有共同的利益的兩方人,暫時結成了盟友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況且貴族們不就該彼此互相幫助不是嗎?作為穩定這個國家的上層力量。」瓦爾用冷漠的表情看了看在地上的兩人。
 
  「你們這些人……還真是……善於……遺忘。」
 
  「我以這句話回敬你,戴蒙.史麥森上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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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jfl20180818大家
明天是國三生會考,祝他們加油看更多我要大聲說昨天2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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