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叛逆之愛(下)
這個王是完美的。
十二場戰爭徹底無敗，手上的聖劍也象徵著勝利。
這個王是完美的，他比誰都清廉、也比誰都正直。
無私的審判，無私的處刑，沒有任何人能夠比得上他的公正吧？
王，是維持著國家的一個零件。僅僅只是如此而已。
所以在當初，王的妻子跟最忠誠的騎士私奔時，王也默認。但是也必須做出決策。
這，就是導火線。
導向破滅的，導火線。
※
「母親大人，您找我有事嗎？」
這時候的不列顛，正處於必須頻繁面臨外敵的狀態。
此時的這裡還不是自己在現代所熟悉的英國，這時候的這裡分成了三塊大陸。且外優內亂不斷。
而這時候的阿爾托利亞，拔起了石中劍。
他平定了自己的國家，也暫且讓王城這裡回復了和平。所以在這段記憶之中，超並沒有感受到任何的戰火。
「是啊，來我這裡。莫德雷德‧‧‧‧‧‧從今天起，妳必須到王的身邊，成為圓桌騎士的一份子。」
「這，這萬萬不可啊！像我這種不成材的騎士！根本就不足以加入圓桌‧‧‧‧‧‧」
這時候的莫德雷德露出來的這種害羞、符合這年齡表情少女的表情。差點讓超的嘴巴掉下來，如果下巴可以碰到地面，那現在自己八成做到了。
「這在開我玩笑吧，該不會我召喚出來的不是莫德雷德而是她的雙胞胎姊姊‧‧‧‧‧‧鬧著玩的啦。」
不，其實這未必不可能。畢竟歷史多少都有個人主觀。像自己萬萬就沒有想到莫德雷德是個女的。
「不，妳有那個實力的。相信母親，好嗎？」
母親慈祥地笑著。
但是在這最深處之中，有著什麼。莫德雷德的直覺告訴自己。盡管從中感受的到往常所熟悉的慈愛，但在這之上還有著更為強大的陰謀。
不過這一切的一切都沒有能夠有機會到達完美的王的身邊還要來的榮幸。所以隨之拋諸在腦後。
摸摸愛女的頭，這時候只告誡了一件事情。
「要記住，不管怎麼樣。妳都不能夠把自己的頭盔拿下來，知道嗎？」
「是！」
在事後不久，莫德雷德得到了直接見到王的機會。
坐在王座上的他，威風凜凜。
不過驚訝的是，那張臉簡直跟自己如出一轍。但是莫德雷德沒想太多，這對他反而是種榮耀，以及自己這種下賤的臉竟然跟王一樣，的那種自卑感‧‧‧‧‧‧
左邊的是藍斯洛特，人稱湖之騎士。讓無數貴婦人傾心的最強、也是最忠誠騎士。
右邊的是高文，太陽的騎士。完美的騎士就是在指他。不侮辱對手、一定全力對抗敵人。
「妳是王姊所推薦的騎士是嗎？」
「啊‧‧‧‧‧‧是！小的名叫莫德雷德，希望能為國家盡到那微薄之力！」
「王，請容許屬下失禮。只因為摩根大人的推薦就讓一個騎士加入圓桌，這點恐怕有失得體。」
跳出來反駁的，是高文。
不過這反駁很正常，這是必然的。
「那麼，請容許我在下場戰爭之中出征。必定會為您拿下勝利，到時請次與我參與圓桌的榮耀。」
「在那之前，把頭盔拿下來如何？」
「請容我拒絕，母親告誡我不得拿下頭盔。騎士的誓言必須死守到底，不是嗎？」
拒絕了，高文的說詞。這行為讓對方稍有不悅，說真的莫德雷德自己心裡已經在蹦蹦跳了。
「哼‧‧‧‧‧‧」
不過相對之下，蘭斯洛特則露出了微笑。
他露出微笑的看著莫德雷德，然後黑騎士緩緩說道：
「不害怕高文只為遵守騎士的道路嗎？我欣賞，我認為這個人應該給他一次機會。」
「讓這種乳臭味甘的小鬼加入只會敗壞吾等圓桌騎士！」
很明顯的，兩人之間稍微不太合。
「通通別吵了！」
但是王的威嚇，卻讓兩人通通單膝跪下。行了騎士之禮。
「屬下深感抱歉‧‧‧‧‧‧」
「甘願受到王任何懲罰！」
這威光，就是這威光。
這威光必定能平定不列顛、必定能帶來無數榮耀！
自己能是奉著這麼完美的王，真的太幸福了！
眼淚都快要從莫德雷德藏在盔甲內的雙眼之中流下來，到底還能從哪邊找到這麼完美的王呢？
「‧‧‧‧‧‧」
然而這一切，超都看在眼裡。
畢竟這是過去，對自己來說只是一場在眼前演出來的一場電影。本以為是這樣的‧‧‧‧‧‧
但是，這份感情。卻也傳達到了超的內心之中，是自己跟對方的聯繫過高，又或者是其他原因。自己並不清楚。
超從這畫面之中，感受到的東西是光榮、幸福，以及些許的自卑。
而這份自卑是因為自己的臉玷汙了完美的王，所以母親希望自己能夠戴上頭盔這點也能理解了。
「給你一次機會，下場戰場陪著蘭斯洛特出征。若立下比湖之騎士更高的戰功的話，那圓桌將會歡迎你。」
要超越，湖之騎士。
這根本不可能，他是圓桌最強這點連自己都知道。
「是！」
但是莫德雷德完全不在乎，這並非自信。而是來自於王願意給自己一份機會的那種喜悅。
※
事後的結果，非常順利。
莫德雷德在戰場上一騎擋千，獲得了最終的勝利。
在戰場上的她就像是惡鬼附身，如同狂戰士一般的戰鬥著。
拳打、腳踢、牙咬，以及把自己作為騎士的生命的劍直接丟出去攻擊對手。
就像是野獸一樣，但又有種讓人想追隨的那種衝動。
不過最終仍然輸給了第一騎士的蘭斯洛特，不過王的本意本來就不是在要贏過對方。而是要確認對方的本意。
「從今天起，你也是圓桌的一份子了。」
王如此說道，圓桌是放下王與騎士的身分平等對談的地方。就各種意義上來說許是在體現平等吧。
愛作怪的梅林、像優等生一樣的高文，以及最強的蘭斯洛特和那美麗的格妮薇亞。
還有王，以及其他的圓桌騎士們。
每天得過得很開心，然後共同上戰場作戰。
戰爭，越來越平定了。
再過不久，就要統一了吧？
「莫德雷德啊，妳滿足嗎？」
這天，自己的母親摩根把她找過去。就跟當初一樣。
但是在她的眼中，有的不再是慈愛、而是遺憾以及貪婪。
「母親‧‧‧‧‧‧？」
「莫德雷德，妳知道為什麼我希望妳把自己的真實身分隱藏起來嗎？」
「我不知道，但是母親的尊尊教誨我從未遺忘過。」
「妳，是我跟弟弟。亞瑟王所生下來的孩子。同時我也把妳培育成可以超越王的存在，莫德雷德，妳應該要成為王。這是妳從初生下來就決定好的命運！」
平淡的，如此說著。
這時候的莫德雷德，彷彿受到晴天霹靂。
在超的記憶之中，摩根是個邪惡的女人。但是自己不管怎麼看都像個慈祥的母親而已，然而這時終於透露出了自己本來的真面目。
不過對莫德雷德來說，她仍然不在乎這點。
自己哪能匹敵完美的亞瑟王，但是如果我能成為下一任的繼承人。學習完美的他的所有一切的話！
在某天，四下無人的夜晚之中。
莫德雷德在面前脫下了頭盔，讓對方看看那跟自己一樣的臉孔。
對莫德雷德來說，這張臉就是牽絆。名為血緣的牽絆。
「父王，請讓我做您的繼承人吧！」
這樣子說了，或許自己也知道。自己不過是在母親手中起舞的人偶，但是也足夠。
如果能成為他的繼承人的話，那死都會做到最完美的。
「原來如此嗎‧‧‧‧‧‧我很感謝妳至今為止的戰鬥。以後也希望妳能繼續以騎士的身分奮戰。」
「那──！」
「不過，我不會讓妳成為王的。」
一句話，打退了莫德雷德。
如果是一個騎士來說，或許這樣還不算甚麼。
但是對莫德雷德這種，有著血緣牽絆的來說。這是最初的、也是她心中唯一的一道裂痕。
但這樣不足以讓莫德雷德發動叛亂。
隨著戰爭漸漸平定，國內厭惡戰爭的情緒也水漲船高。
這是其中一個原因。
然而王為了提早結束戰爭，絕對清廉的判決懲處。
這也是一個原因。
不知何時起，周遭的騎士開始疏遠王了。只剩莫德雷德獨自一人陪在王的身邊。
那怕不是繼承人，只要能做為親子陪伴在身邊就足夠了。只要能學習他的精神，那有朝一日──
但仍然不理不睬。
這根本不是人類，或許應該有些自我的感覺吧，正當有人這樣想的時候‧‧‧‧‧‧
蘭斯洛特，跟王妃私奔了。
導火線，引爆了。
王，仍然不動聲色的懲處他們。但是莫德雷德知道，自己的父親在心中是原諒他們、默許他們，甚至是祝福他們的。
「開什麼玩笑！」
敲打著牆壁，就像出現裂痕一般的牆壁。少女對父親嚮往的內心也逐漸開始崩落。
自己為了他這麼努力、這麼辛苦，那怕是多艱難的戰爭都打了、那怕是多艱難的任務都做了。
不過，回應自己的卻是作業性質的讚賞，跟什麼也沒有沒兩樣。
然而，這樣的他竟然在默認蘭斯洛特等人！？還在同情他們！？
「哈，哈哈哈‧‧‧‧‧‧就因為我是不倫之子嗎？正因為我不是甚麼可以被公開的孩子嗎！我為了你做牛做馬，最後竟然！
別開玩笑了，我是超越你的存在！亞瑟王，我是超越你的存在！」
這是，少女的內心由愛轉為恨的瞬間。
終於，在一次出征之中。奉命留守的莫德雷德發動叛亂。
盜取王的配劍，莫德雷德煽動了所有人。
然而，她的身邊確實有人在跟隨著。
跟清廉的王不同，這個騎士有著狂野以及瘋狂。
這名騎士可以走到哪，在途中死去？又或者是說真的成為了王？
這，就是壯烈的卡姆蘭戰爭。
「這樣你的國家就完了吧亞瑟王，不管事你死還是我王都一樣！不列顛已經完了！明明把國家交給我就好了，為甚麼？就因為我是你跟姐姐（母親）所生的孩子嗎！」
「我，從未因為妳是誰而有過甚麼樣的想法。妳不配擁有王的資格。僅此而已‧‧‧‧‧‧」
一槍貫穿少女的軀體，那是纖細白皙，且肩負戰士的身分的身軀。
但是這看在超的眼裡，更像是一個悲哀的女孩吧。
「那句話，跟漠不關心沒兩樣吧？」
沒錯，王是完美的。正因為完美，所以他從未關心過任何人的心。
假如說，多少透漏點感情的話。或許現狀不會這樣悽慘。
但是沒用的，已經過去了。
接下來正如自己所知道的，莫德雷德拿起劍重創亞瑟王。
那雖然不會立刻就讓對方死去，但也足夠了。
亞瑟清楚自己活不久，所以黯然離去。
哪怕踩著過去同伴的屍體也一樣。
「等等，請等一下。父王‧‧‧‧‧‧」
伸出手來，少女所希望的其實並非是王權。
不過這時她也知道了。
啊，沒錯‧‧‧‧‧‧
因為王是完美的，因為王是無可挑剔的。
比誰都完美，比誰都還要清廉。
所以‧‧‧‧‧‧‧
「王，不懂人心‧‧‧‧‧‧‧」
就這樣，一個讓光輝騎士王歷史抹上血腥的騎士斷氣了。
只是單純的希望父親在乎自己吧？超這樣想到。
「還真的抽到了一個麻煩多多的從者啊‧‧‧‧‧‧」
坐在莫德雷德的屍體旁邊，試圖想至少想把哭泣的眼淚擦掉、想把眼睛闔上讓她瞑目。
不過這是記憶，做不到的。
隨後，天旋地轉。世界被黑暗所壟罩。
「喔喔喔喔喔喔喔，看我在下個彎道超越妳！」
醒過來的超發現莫德雷德奮力敲打鍵盤，似乎是在玩賽車遊戲。
自己是被這樣吵醒的嗎？
「啊，主人您醒了嗎？等我喔，我這場打贏之後就回去吧。」
「啊，加油吧‧‧‧‧‧‧」
不好意思說我已經看過妳的記憶了，所以乖乖閉嘴。
「啊，還有啊主人。這個鍵盤好奇怪，數字已經沒反應了欸。」
「怎麼可能是不是妳搞錯啊欸妳用力把鍵盤案到這種凹陷下去的程度是怎樣！？這樣我要賠錢的欸！」
「這就怪主人自己睡著不對了喔。」
「虧妳還想成為‧‧‧‧‧‧算了。」
就當作是看到對方記憶的賠禮吧，超如此想到。
寫完了～～～
其實多少不太會喘摩摩根的心情。
從世界觀來說，摩根雖然想讓莫德雷德成王，但是也有著愛戴她女兒的心。世界觀也有提到莫德雷德的心態的(不是我胡亂鬧
所以不知道揣摩得好不好，有缺點可以告知我喔。
還有，這邊男女生的她一直變換是因為依照人的狀況來看。所以不要說我一直換錯。
另外開頭那張縮圖是外典三的，應為那篇正好有講到她的故事。
王不懂人心，從故事上判斷是由莫德雷德口中所說。不過因為是日文所以不太清楚就是了。
最後仍然是這一句
不回應的，會做加強版噩夢喔。
創作內容
FATE/CHOAS 第十六章：叛逆之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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