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呀!」充滿稚氣的聲音迴盪在光柱石與水晶綴飾的房間,顯得神聖高雅。短搓幾根銀藍髮絲和活力充沛的水汪汪大藍眼,手腳圓滾軟嫩地揮打,有點大叔年紀的研究員捧著這天真無邪的嬰孩,嬰兒依舊歡樂手腳亂揮。
「好了好了!你這小傢伙反應像生氣,卻一副非常樂觀,真是調皮!」沉穩嚴肅含帶幾分無奈嗓音,顯得醒目的八字鬍掛在鼻子兩側,白色紋上規律性淡藍色圖騰長袍,他是當地的研究員,首席的魔法師—馬洛斯。
嬰兒停下手腳動作,雙眸圓潤滾大盯著眼前的臉,眨了眨眼,頭也不扭望著:「咿唔?」
「嗯?靜下來了?你想玩大眼瞪小眼?」反差還真大,前幾秒看到我還開心亂叫亂動,差點抱不穩就失手摔下來了。
場面僵持大約30秒後,大眼瞪小眼遊戲結束了,嬰兒踴躍雙手抓住馬洛斯的八字鬍拉扯:「呀呀——拉嗚呀呀——」
「啊啊!你幹什麼啊你!」嬰兒十分有力地拉扯,雖說沒那麼有力,但與嬰兒搶手中奶瓶比不過那張吸盤嘴,如拔雜草那般扯起來的愉悅感,可是鬍子是不能與雜草相較,馬洛斯正想辦法脫離這搗蛋鬼手中,又不能鬆手。
「快停手!」火氣上來怒吼,這番短話震入嬰兒耳裡,不再扯鬍子,不過……。
禁不住別人傳來憤怒,下秒臉開始微微皺起,那雙蔚藍水色的雙眸擠出斗大水珠,水龍頭洩洪出:「嗚嗚……嗚哇!嗚哇啊啊!」
「唉……小寶寶真難帶,好好——是我不對。」走到一旁的床邊坐下,放下手中嬰兒於膝上繼續說道:「露米諾斯別哭了喔——拔別人鬍子是不對的、會生氣的,露米諾斯不哭才是乖寶寶喔——」
甜死人哄小孩的語氣說著,嬰兒立馬壓制哭腔,嬰兒總會認為是溫和的語氣代表鼓勵、糖果之類,憤怒則如怪獸、威嚇。
露米諾斯,Luminous,來自那災難中的名字,漆黑一片邪惡侵蝕一切光明,追尋那位得到真理而失控的那位,他發現了、崩潰了,絕望與悲憤伴隨雷雨交加之永夜,為了更完美的存在,完全的黑暗,捨棄了原有的光,而那光團化為光之結晶,世上沒人比那光芒耀眼。
馬洛斯使力追尋那位,那位崇高的領導者。忍痛四周黑暗侵擾,走入最強烈的黑暗氣息地帶,找不到那位領導者,但在最深淵中的黑暗發現那顆那位曾經散發的光明,最精純的光,同時也是最脆弱的光。
『極光只能在極暗中發現。』這番話證實了,也為研究付出慘痛代價,極光並不是不存在,而是沒有發覺自身存在,跟隨領導者的背影,我們離他越來越遙遠,前方光明也照射更長的影子,直到我們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
現在,這孩子就是那領導者的光之結晶,耀眼卻微弱,與那黑暗相襯下,他是黑暗中的小星星。帶回神殿日後,某天這顆結晶開始碎裂,大家以為要消失了,沒料到居然轉生成嬰兒,Luminous這命名就是從發現那天而來。
馬洛斯平靜回憶那段與領導者的時光,本以為與他最接近,就能透露他內心想法,到頭來我們是望著他平和笑容,祈禱他的理想,然而我們與他早有大段距離,要是早點阻止研究進行,是否會是正確呢?
低頭呆望躺在雙腿這嬰兒,越看越像他,又不敢把他聯想在一起,實在太頑皮了!當年他一定不會這麼愛拉人鬍子!又哭又鬧的!一定比較安靜乖巧!
「露米諾斯,你長大後不可以那麼調皮,你還小不懂事,罵你應該的,也要聽進去,不能一犯再犯,這樣一來大家才喜歡你。」馬洛斯溫和說著,還好露米諾斯有點聰明,至少還分懂什麼是鼓勵與怒斥,只要罵他就反應哭,一誇獎他就會笑,非常分明!
「嘻嘻——嗚呼——」嘻皮笑臉回應,還不懂什麼是嚴肅,嬰兒嘛,就不遷就太多。
「當作你有聽進去,拉鬍子是會痛的。」
那麼接下來要做什麼呢?腦袋打轉諸多想法。如何陪伴這嬰兒一天?如果交給其他研究員會照顧得好嗎?要預防黑暗再次襲擊修設結界?在神殿裡帶嬰兒散步很奇怪?
打轉許久,做出個結論:『交給有帶小孩經驗的人好了,反正再加強四周結界就不會亂跑了。』馬洛斯就此認為,抱這孩子走出房間,將褓姆責任推給下個人。每步腳聲響亮迴盪聳立光柱石壁與白石英地磚打造的迴廊,一人走在空曠的迴廊,準備暫託給別人。
推卸責任?沒錯,就是把這頑皮寶推給另一研究員,自己有點吃不消了,何況一整天,雖說是個人義務也要休息的。
————後記————
這篇小說是章回小說,但也可能是雜記小說,因為作者第一次寫這種類型,看情況發展,但這小說也可能沒有結局,只是露米中的過去,所以沒所謂結局吧,反正大概定位是在小孩時光的故事。
作者表示:才第一集你就把寶寶推給別人啊馬洛斯!
馬洛斯(戲後)表示:你寫的你幹麻讓他拉我鬍子!痛死人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