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子彈同人】「於期盼中漸漸燒盡，無神論者的終點世界。」

 

 

 

 

  

　　探頭探腦的生物，步入了以繩紋木群和加州紅木群為分野的原始森林。……實在是稱不上『原始』，畢竟，這座巨大的森林自形成以來還不到二十年的時間。但裡頭的樹卻是生長到使人深陷古代般錯覺的巨大？話又說回來，這而出現加州紅木這品種也是相當奇怪的事。
　　──此處是東太平洋的北端，人煙罕見之地。除了『地型實在不像是有人為開發過』這個理由﹝實際上，人為開發過的『遺跡』全都埋在樹根下了﹞，更包含了『此處是個禁地』的重大原因。應該說，只要不是被錵巨石碑框起的的地帶，對人類而言就是禁地吧？沒有辦法，一般的人類，一旦遇上，就沒輒的……
　　奇妙生物。
　　就於牠們的地盤，昂首闊步著。
　　那是種說不定會被誤認成『陸生烏賊』的奇妙生物，正以它們的十隻手，探觸著地型。不過，再怎麼樣都不會有人會把牠們當做正常的生物吧……？理由很簡單，因為尺寸是一般品種的好幾倍翻的這些烏賊，身上還混入了其他動物的外型。
　　通稱為『原腸動物』，這種顛覆了生物學的生命體，目前是地球的霸主、同時身兼人類最大的敵人。以不同的遺傳因子加以混和排列，光是外型就有上百種不同變化的牠們，有些是像地球上舊有的生物、有的則是超越了人類的想像範疇。不過這些想是在找尋什麼的原腸動物，至少還沒脫離舊有動物的框架。
　　在陸上活動這點就忽視吧。
　　克服了烏賊軟體動物的弱點，以昆蟲身軀的『外骨骼工法』所構成的『頭部』、沒有去掉的優勢，遵循烏賊基因組成的『軟組織觸手』，會用手來東摸西摸，不排除是因為牠們的『感知器官』就長在觸手上。所以說，牠們是在找什麼？
　　這問題，很快的便有解答。
　　──在這五隻一組，略後方的某隻『陸生烏賊』﹝未有學名，便以俗名代稱﹞，慘遭無聲無息的吊了起來！下一刻，就像是蠶寶寶吐絲般，這隻陸生烏賊的情況有如高速放映蠶的生態般，被綑成了一包白白的繭。本來還在掙扎，很快地便又一動也不動。
　　只是，這些原腸動物似乎並沒有掩護同伴的習性？倒不如說，牠們連同伴意識是否存在都是個謎吧？總而言之，五隻變成四隻的集團沒有理會莫名被『綁走』的倒楣鬼，繼續探索著這座巨大森林。
　　越是深入……
　　越是危險……
　　真的該說，這種原腸動物的思考能力與學習能力真的太差了，早該被淘汰了！……不過其他某些種類很聰明，是彌補了這些低智能所造成的缺憾。此外，要不是牠們的數量暴力，人類會輸這點，便真的找不出辯解的餘地了。沒有因為同伴的死提高警戒的這些陸生烏賊，至死都搞不清楚狀況地還在找尋『虛幻的人類氣味』。
　　第二隻，地面竄出的絲線將其纏住所有觸手的絆倒，被拖到暗處。
　　第三隻，四面八方射過來的絲線先是牢牢綁住，再行吊起，最終也是被綑成一球。
　　第四隻，被人們認為是頭部的軀體被冰柱上放下的絲線吊起，接著一個用力，甩上天空的陸生烏賊就這樣飛翔於空中、落下、被黏在織在樹梢上的大型絲線網子上。變成『遭到蜘蛛捕獲的烏賊』這樣。……
　　這般精巧，就如蜘蛛般的鋼琴弦殺人技，不，是殺原腸動物技。到底是……
　　首先，那不是鋼琴弦，而是『蝶蛛絲』。那是粗細不亞於蠶絲，同時具有高度黏著性的蛋白質聚合體。而且更是世界上獨一無二，僅有這裡看得到特殊絲線。──因為，其他的原腸動物也模仿不來。
　　以蜘蛛和毛毛蟲的吐絲氣官做改良，一種嶄新的絲線。啊，不過是真的很黏，除了拿來黏東西也就沒其他用途了。
　　確認了目光所及的陸生烏賊都被吊起來做成了睡袋，森林當中最粗壯的樹木，突然晃下了一個物體。──那是個以絲線吊著的睡袋，裡面探頭出來的，是個小鬼。這種地方怎麼會有小女生呢？……別急，先仔細看看這女孩吧。看她的嘴角。
　　──嘴角的痕跡，乍看之下是睡著流口水的睡痕，其實不然。事實上，那應該是沒有弄斷的絲殘留在她嘴邊。她把絲吃下去了嗎 ！！！這個小女孩！！！
　　請別這樣推斷。……看到這裡，也該明白，她正是吐絲的始作俑者。──蘊含了原腸動物無法達到的可能性與潛力，另一方面也具備了人類的智能。厲害的傢伙可以單槍匹馬制服原腸動物的特殊女子﹝其實全是女孩才對﹞，原理便是她們身上在出生時就帶有原腸動物病毒，並與其共存。換句話說，正是以原腸動物之力對抗原腸動物。
　　人稱『起始者』。
　　女孩左搖右擺，看了看周遭後，又要回到樹上的這時……
　　僅僅只有她所知道的警鈴響了，這警鈴表示，又有東西闖入森林了。不過，在明白了是什麼之後，她笑顏逐開。
　　笑得燦爛。
　　「飛虎先生！」
　　「呦，琵琶，我帶吃的來探望妳了。」
　　全身穿著像是防輻射塵裝備的男子，舉起手向女孩打了招呼。──他也是闖入森林的不速之客之一，可是女孩相當歡迎！應該說，男子是她唯一可以接觸的人類，也是她的生命線。
　　理由？就在於男子所背來的箱子，裡頭全是女孩被留在這裡時賴以維生的食糧。沒錯，她需要留在這裡，待在這個遠離錵巨石碑，沒有任何庇護，原腸動物橫行的『未探查區域』。
　　──因為她是『區域性守護實驗起始者』，顧名思義，就是實驗讓一名起始者待在定點的防禦效率，會有多高？好巧不巧，女孩的能力很適合用在埋伏與防守，會是偶然嗎？
　　把黏在睡袋上的絲線鬆開﹝這控制方式便不是我們外人能了解其奧秘的了﹞，跳下樹的女孩，一扭一扭的爬向男子。……幹嘛搞得自己像條蟲？其實也只是單純不想要離開睡袋的惰性使然、男子也懶得糾正女孩了，反正她也一定會扯些什麼『睡袋下面沒穿』的鬼謊。
　　「今天好像有點早了？」
　　「早點來，才有幸看到妳的技術呀。」
　　男子看向這些掛在樹上的原腸動物殘骸，全都像果實一樣，一個一個地被掛在樹上。不說不知道，這片森林所能掛上絲線的樹梢上，全都纏滿了這種絲線。而這樣被掛起無法逃脫的原腸動物，感覺就如樹上結出的白色果子。
全是她做的。
　　……如此的恐怖呀。
　　這個不重要，重點是，女孩的實力。
　　實驗相當成功。
　　單就能力來看，女孩的專長是吐絲。而就已確認的起始者類型，說不定會是以『蜘蛛型』的起始者的『結網能力』比女孩的『吐絲能力』用途廣泛。只是有句話說『術業有專攻』，『結網能力』是比女孩這種只能黏東西的絲有更高明的多元用法，但也意味著其黏性不及『吐絲能力』。
　　──女孩是的原腸動物因子分別是『蜘蛛』與『蝴蝶』，是少見的『雙因子顯性』。所能產生的絲也是混合了兩種昆蟲的特性……應該說，突出的特性全跑到黏性上了。
　　不過還有其他的突出點。
　　比如說口水。
　　女孩才看到男子，就興奮的直流口水……並不是奇怪的想法讓她這樣，是她天生的體質，使她的唾腺特別發達，這樣的用意是讓她不會因為喉部的吐絲器官窒息死。她的絲，在沾到水後會暫時上喪失黏性。
　　當然，飄來的食物香味也是主因之一。
　　拿出男子帶來的便當﹝？﹞，女孩高興地張開嘴巴吃起麵包三明治。三層都夾了肉的口感是很奇怪沒錯，不過要是餓了的話也就啥也顧不著了。
　　只是……
　　「喜古起！」
　　鼻子突然覺得癢癢的女孩打了大噴嚏，把嘴內的絲線噴的到處都是。
　　「？」
　　「變的有點冷了……飛虎先生為啥要看著我？……我打噴嚏有什麼不對嗎？」
　　「因為妳噴到我了。麻麻的。」
　　「啊！很不好意思。碰到我的口水也請不要舔掉喔，會中麻痺毒的。」
　　「一般來說，正常人都不會舔別人口水，怪噁心的。」
　　「是喔，和我以前看過的書不一樣耶。」
　　「妳是看過什麼怪書……」
　　女孩貼近男子，伸手把男子手背上沾到的口水拭去。──果然是裸手臂，她真的把睡袋當衣服穿呀這傢伙。──男子翻了白眼，就連剛剛的舔口水發言也是，這小妮子的行為好像有點開始偏差了，得快點矯正。
　　……此外，口水具有麻痺的效力，大概是蜘蛛的遺傳因子在作怪吧？男子想了想，光靠黏性的絲也不可能抓到那麼多的原腸動物，其中也有以麻痺液為輔助手段困住這些頑強的生物也說不定。
　　「只是，我呢，最喜歡飛虎先生了，就算飛虎先生想舔我的口水也沒關係喔。」
　　「噗！妳在說什麽呢！？」
　　「因為，舔口水不是相親相愛的證明嗎？」
　　「我反駁這點好像很怪，可是那是錯的。」
　　「是喔……」
　　然後，閒聊結束。
　　因為兩人同時做出了對應的動作，面對那些直撲而來的觸手。──女孩真是大意了，就因男子的來訪，而忘了確認她的敵人，是否已經死透？答案是，沒有。
　　遭到她綑住、失去自由的陸生烏賊是再也無法逃脫沒錯，可是只有被隔離在繭外頭的『觸手』的並不在這個限制當中。換句話說，生命走到了盡頭的烏賊在做最後的掙扎。
　　她們之間都相隔了十幾公尺，這些烏賊是怎麼把觸手伸向這裡的……請別忘了這些不是正常的生物，可能是這樣吧，觸手的構成混上了一些能夠伸縮軀體的動物基因，比如說，變色龍的舌頭構造。
　　也就是說，其實這些烏賊已經是『階段三』的原腸動物了嗎？
　　某些攻擊已經被布在森林的的天羅地網給檔下，但他們還是要閃躲，就表示這攻擊有多淒厲。
　　「嗚嗚，怎麼還活著呀？！」
　　「因為牠們是人類無法理解的生物。」
　　向上一吐絲，晃悠回樹上的女孩，對於男子的安危似乎不在意？也用不著她擔心，就憑男子的身手，想死也沒那麼簡單。畢竟，她們是ＩＰ排名999的『千名門檻』搭擋呀！
　　事先設置的絲，綑住了自己過來的傻瓜觸手。──這只是簡單的鋼琴線陷阱，有看到就能避開才對……但那也要能看得見才行！再越遠的地方絲線看起來就相對的越小，再乘上加速時的視野也會變小這個理由、最後就是，被綑住的牠們哪有視覺可言？想必是什麼『超音波偵測』或是『紅外線感應』吧。
　　防禦方面無懈可擊、但攻擊方面呢？
　　追擊的觸手都被綑住了沒錯，可是主體沒有過來、也沒能制住牠們下一步的動作。這樣下去也只是讓那些烏賊重複攻擊的動作而已。
　　「司馬流二天‧紫蜂眩絕……」
　　另一方面，衝過觸手包圍網的男子……因為，他身上那個像是隔離衣的裝備似乎對這人的動作沒有任何阻礙般，高速地以最小限度的動作避開這些可能光是掃到就會重傷的致命觸手。加上，女孩的絲對他而言也是有牽制作用的，利用這優勢欺身的男子，雙手也亮出了武器‧槍。
那是雙槍？話說那個複雜的架式，也不像是要演槍形……
　　「……『針尖一點』！！！」
　　配合著架勢將觸手撥開，槍口順著男子的手勢對準了這個被女孩捆好的繭。──不是女孩要炫耀，這個繭的堅韌程度只怕子彈也打不穿。這樣的話，那男子的作為有又什麼用？
自然不會是沒有用。
　　以槍托敲擊的下一式，男子便將另一手的槍之子彈送進繭中。這是運用敲擊探查出脆弱部位的不可告人秘訣，只不過，繭的下方還有烏賊的外骨骼……才這樣失望著，便從繭的內部滲出了原腸動物的體液。
　　──男子的招數是打破防禦用的技能，不光是繭、連外骨骼的弱點都被他一舉打穿了嗎？！
　　最後，由女孩補上最後一擊。順著樹梢晃來晃去的她，已晃悠到這些烏賊的身邊……男子解決的是最靠近她們得那隻、而女孩，則是前往更早之前就被綁住的烏賊所在處。還有餘力發動攻擊的陸生烏賊有兩隻，正好一人一隻……
　　她以舌頭舔了舔指甲，戳向這些撲過來的觸手。
　　誠如她方才說明過的，她的口水具有麻痺毒素，光是沾到一點就會有麻痺感，那要是被注射進去呢？更別說這些觸手為了良好的伸縮性，具有需要大量血氧的肌肉，吸收也是神速，才剛戳到，就痿了。
　　……只是平常對付的原腸動物都有很硬的外殼，也用不太上這招。
　　一下子，就來到這個觸手還在抽動的烏賊繭上方，女孩張大了嘴巴！
　　──流出大量的口水，淋在這繭上！碰了水的繭是大幅弱化了堅韌度與黏性，只是這不是普通的水，而是麻痺毒液呀！抽動著的陸生烏賊是想逃走，無奈身體卻變得遲緩，被男子臨頭趕上。
　　「司馬流二天‧紫蜂眩絕──『百針盡突』！！！」
　　一面以槍托打擊烏賊的外殼、一邊則將槍管塞進外骨骼的接縫，摳下板機。於瞬間完成兩把槍、六發子彈、槍托打，合計14連擊的男子，漂亮的把烏賊給打爆！
　　「飛虎先生果然很厲害呢。」
　　「沒什麼……這防禦作戰，妳也做得很好。」
　　「嘿嘿。」
　　順手摸了摸女孩頭的男子，目光捕捉的是其他的東西，不理女孩陶醉的神情。──這森林外圍中，也掛著非常奇妙的繭。看起來……是人的形狀。
　　說這裡是禁區，實際上呢？外圍區的人民，有時為了討生活仍是會跨越錵巨石碑的庇護，更別說些不肖商人為了碑外的錵礦場，運送非法勞力在沒有安全性可言的地方工作。這些繭，該不會就是……
　　「琵琶。」
　　「嗯？」
　　「這些是？……」
　　「喔，這些是想近來我和飛虎先生愛的小巢的傢伙呀，因為飛虎先生吩咐過不能讓一隻小蟲飛進來，所以我就把飛虎先生以外的『動物』全殺了。」
　　女孩露出恍惚的表情。
　　「這是飛虎先生說的喔。」
　　「嗯，是我說的，妳做得不錯。」
　　──這樣子就好。
　　具有自我判斷的武器，實在是太過危險，何況她們是力量可以媲美核子武器的『人類』。不，她們是驚悚的『天使』，天真可愛、未有雕塑，會產生什麼樣的使用法全在善惡之間。男子想，與其與那些可能具有偏差思想的人們、或是有著歧視思想的人們接觸，還不如全殺了。
　　男子認為自己是正確的，唯一可以引導女孩的人。
　　總覺得很可憐……
　　「……已經這時間了，我得走了。」
　　「飛虎先生。下次什麼時候會過來？」
　　「我大後天還會再來。」
　　「希望大後天下一秒鐘就到來。」
　　「那怎麼可能？……先這樣，我走了。」
　　「嗯……」
　　看著男子的身影漸漸消失於森林中，女孩的失落感也越來越重。可她也無可奈何，『服從命令』這個想法早已在她腦袋瓜子裡根深蒂固，就算『最喜歡飛虎先生了』，『追上去』這選項也從來就沒出現在過她的行動選單裡。
　　她舔了舔嘴唇，不是因為嘴邊有食物殘渣的關係。
　　「宰掉一百隻飛虎先生以外的動物，大後天會不會比較快來呀？……」
　　讓自己掛回巨木上，女孩陷入需要消磨大量時間的窘境，反正這裡是巨石碑外，原腸動物要幾個有幾個。──不管怎麼說，在無事可作的漫長等待中，『抓東西來殺』，是最能消磨時間的一件事。
　　一揮絲線，誤闖的原腸動物們再次提高了成為屍體的機會。
　　──為啥男子要穿著防護服呢？因為，在這死了許多原腸動物的地方，不但容易感染病毒、在嗅覺上也忍耐不了呀，這座被稱之為『腐臭森林』的可怕地方。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