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最不適合在沙漠中走商的天氣,雖然沙漠中隨時有可能會颳起強風,這種強風並不會刮得太久,但是今天的風力卻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然而在這樣的天氣,沙塵中卻出現了兩道人影。
「小莫…!我們稍微停一下吧!」其中一個頭上有著不完整角的身影說著,「繼續走下去的話很危險的!」
「再一下下…就快到能夠紮營的地方了!」有著少年外型的身影說著,「我們現在也沒有什麼貨物,飛走也沒關係,但是亞米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名喚亞米的魔獸像是注意到了什麼,也顧不得自己用來防風沙的口布飛走,大聲喊著,「小莫!注意前面!有暴風沙!」
「什…!」少年急急地回頭,但是暴風沙已經近在眼前。少年低咒了一聲,索性放棄身後的拉車和貨物,果斷地奔向魔獸的身旁,「亞米--!」
隨即,兩人皆被暴風沙吞噬。
「唔…」莫群特緩緩地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一處像綠洲的地方,四周高大的棕櫚科植物所形成的蔭涼處,正幫牠們遮罩著沙漠中毒辣的太陽。也許是一旁有水源的關係,吹來的微風帶著一點點的濕氣。不過這個地方並沒有在莫群特的印象中,也就是這裡並非莫群特行商會經過的地方。
『這裡究竟是哪裡呢…?我記得…我好像和亞米遇到了暴風沙…』看著陌生的地方,莫群特在心中如此想著,『對了…亞米!』
「亞米!」莫群特在一瞬間清醒過來,急急忙忙地尋找亞米的身影。不過隨後莫群特注意到躺在自己身旁的亞米,便鬆了一口氣。
『你醒了啊。』一道陌生的聲音冷不防從旁邊傳來,讓莫群特提高警戒轉頭看向說話者。
說話的人是一名青年,就外表上來說是的…但是卻有著與外表略有微和感的蒼老聲音。莫群特有些失禮的打量著眼前的人,不過在注意到對方並沒有惡意之後,莫群特對剛剛的失禮表達歉意,青年似乎也不甚在意地接受了。
「請問…」莫群特正想開口。
『的確是我救了你們。』青年像是看出莫群特的內心,直接回答莫群特的疑問,『道謝的話也不用了,因為我也只是正好路過而已。』
青年說的話乍聽之下非常狂妄,但是用那樣略顯蒼老的聲音說著,卻又讓人覺得好像理所當然。
『只不過是看了許多死亡之後的…麻痺罷了。』青年又自顧自地說,『啊,抱歉…說了一些奇怪的話。』
「沒事的…」莫群特看到青年眼中那一份淡然,「對了,還沒請問你的名字…」
『落神。』青年簡短地說,『你知道的吧?』
「……嗯。」莫群特點點頭。莫群特自然是知道的,畢竟這樣一個神話般的魔獸,在黑市中自然是有價無市。
『小子,說實話我不喜歡你的眼神。』落神不悅地說,『但是你眼神底下藏著的那份覺悟…為了達成目的不擇手段的覺悟,我很感興趣…』
「那是當然的了,我可是商人。」莫群特也毫不忌諱地說,「凡事自然是以利益得失為主。」
『但是你所謂的利益得失嘛…』落神別有深意地瞥了一眼倒在一旁的亞米,『我也很感興趣…或許,暫時跟隨著你可以讓我找到一些什麼答案。』
「跟隨…?」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也容不得你拒絕。』落神態度強硬地說,但隨即又補充道,『不過你也別擔心,我不會插手你做得任何事情…我就只是個旁觀者。』
「即便我要做出你最討厭的殺戮也是?」莫群特有些嘲弄地說,「黑市商人可是在刀口上求生存,這樣你也不插手?」
『……這是自然。』落神如是說著。
「真有趣,我突然也對你感到頗有興趣了。」莫群特笑著說,「吶,你說我有沒有機會看到你的真身呢?」
『……等我找到解答的那一天。』
「不錯嘛,那還請多指教了,落神。」莫群特伸出右手表示友善。
『彼此彼此。』落神亦伸出右手和莫群特交握。
在回程路上,走在莫群特身邊的亞米,時不時地便往身後跟著的洛神看去。
「吶吶,小莫。」亞米終於忍不住了開口詢問,「後面跟著我們的人究竟是誰啊?」
「他喔…勉強算是新夥伴吧…大概。」
「大概?」亞米表示不解。莫群特也只是笑笑地,沒有多做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