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宛若涓滴入湖面。
一滴、兩滴……逐漸形成更大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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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玉霜兒彩虹影業、PSTV、咖啡店三頭忙,縱使她精力再旺盛,也總有疲憊的時候。
這一切姬明治都看在眼裡,演藝圈顛三倒四的生活讓她面容憔悴,每次看著故作堅強的她,他的心沒來由地隱隱抽痛。
這莫名又熟悉的感覺,彷彿很早以前她就常常在逞強,而他總是無能為力……
嬌小的身軀終究抵禦不了龐大壓力而病倒,但她還是執意要去工作,讓姬明治再也無法坐視不管──
「為什麼妳要這麼拼命?」明明就不缺錢。
「這幾天劇組缺人,反正我也沒事,忙一點也無妨。」她強作無所謂地笑笑。
「沒事?妳明明就發燒了啊!請假吧!」
「可是我已經答應要去幫忙了……」
「妳可不可以把那該死的責任感丟掉!」他對於她的不聽勸感到惱怒。
「這不關你的事吧!你只是隻雞──」她也火了,昏沉的腦袋考量不到此話的殺傷力。
玉霜兒才剛說完就發覺自己講錯話,卻拉不下臉道歉,只是咬住下唇,默默與他錯身而過。
姬明治佇立原處,怔怔地看著自己佈滿羽毛的身體,一般人所認為的翅膀向內緊握。
如果他不是這副模樣而是人形,是不是就可以幫她分憂解勞?
如果他不是隻雞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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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霜兒的病來得快去得也快,然而,她與姬明治間的心結就不是來得快去得也快了……
其後,兩人陷入冷戰狀態。
即使一如往昔地共進食,雙方還是不交談半句;即使近在咫尺,兩顆心的距離卻像橫隔太平洋般的遠。
最近,他覺得這區區只有二十幾坪的套房好像變得比他故居宮殿還遼闊……讓他找不到出路,困陷其中。
這種日子,要持續到何時?
姬明治煩悶地盯著電視上的《神奇寶貝超世代》,此刻正在播映小遙的火雉雞進化那幕。
「火雉雞進化後也不會變成人,為什麼NP雞星球要訂那鬼規定……」連吐槽都顯得無力。
就在進入廣告時,一則連續劇的預告拉回他的心神──
「只要你乖乖聽話,我包你要什麼有什麼。嘿嘿嘿……」
「不要啊……啊……」
「苦命媳婦是否能有柳暗花明的一天?席若芸主演最新八點檔大戲──《媳婦》,敬請期待!」
等等……剛剛那個藥鋪的老闆,好像在哪見過?
這回姬明治沒吐槽預告的擷取內容好像不太合適,正致力回想到底曾幾何時看過螢幕中的男子長相。
宛如提示他般,窗邊水晶球反射的光線又準確無誤地射向他的瞳眸。
他想起來了!是喵兒打工咖啡店的老闆!
可是怎麼好像並非善類……這樣喵兒不會有危險嗎?
心惶惶不安地狂跳……
「喵、喵兒有危險又、又不關我的事!」他賭氣性地大吼,像是想藉此話抑制躁動的心音。
說是這麼說,但他靜不下心來,不停在客廳繞圈踱步,幾乎要把地板踏到凹陷。
「啊──!就算我擔心她,我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啊!」兩邊翅膀胡亂地扒著頭。
很神奇的,似是回應姬明治的話,水晶球發出一道光束,直至遠方。
姬明治見狀跳至檯几上,喃喃自語:「難道它知道喵兒在哪?」
不過現在也只能相信它了,他一手握緊水晶球,再到儲藏室翻出空箱,另一手將它拎出,向陽台的方向走去。
好不容易把落地窗打開後,他拾起因開窗而放下的兩者跨至陽台,先把空箱往樓下一扔,再用兩手抱緊水晶球,瞧了瞧有沒有賣肉粽的在地面上,正準備一躍而下時──
「各位小朋友,姬某有練過,請千萬不要模仿喔!」他在不知道對誰講完後,縱身一跳。
不負「有練過的雞」之名,臀部先落地的他一點事也沒有,在他懷裡的水晶球也因為受到他如軟墊般的身體保護而沒事。
他將落至一旁的箱子拿來反蓋,把他整個身體隱藏在其中,透過箱側的小孔觀望周遭情況。手捧著水晶球,對其說:「飛行石,請指引我前往拉普達(註)……不對,前往玉霜兒所在之處。」
水晶球再度發出光束,他也順著這道光往前邁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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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兒,我有點事要出去一下,妳先掛上打烊的牌子吧!把杯子洗完妳就可以先回去休息了。」
在我們的男主角姬明治一路躲躲藏藏、走走停停,努力體驗「箱子大冒險」之時,他所欲前往的目的地,劉耀龍向玉霜兒這麼交代著。
身為老闆的他或許是因為只有喵兒這一位員工──雖然他原先並不打算請人──,自然注意到她最近總是心不在焉,不過他把原因歸咎於她先前的感冒,以為她大病未癒,故想讓她回去多多休息。
「喔……好!龍老闆路上小心。」她強打起精神回應。
劉耀龍看她這樣,也沒多說什麼,推開檀木門離去。
玉霜兒在他離開後掛上牌子,回身至洗杯子的地方繼續進行之前的工作,但她的心思已飄回自己租居的公寓中──
那傢伙在家裡做什麼?他還在生她的氣嗎?
雖然他倆一直都是吵吵鬧鬧的,但是他們皆是直性子,向來有啥說啥,這樣冷戰倒是頭一遭……
等一下!真的是頭一遭嗎?
瑣碎的記憶片段剛好像有什麼一閃而過,她來不及擷取,轉瞬間煙消雲散。
既然想不起來,她也不打算深究。倒是她決定要好好跟他道個歉,畢竟錯在於她。
回去的路上買盒冰淇淋向他賠罪好了──她如此想,心想他看見冰淇淋時會如何反應,想著想著心情也變得愉悅起來。
然而,與她的心境相反,台北的天空,一團烏雲正逐漸靠近……
「終於……到了……」
「紙箱雞」盯著視野前方的咖啡店招牌,邊喘息邊說。
為了避開路人懷疑的目光,姬明治特地挑偏僻難行的路線走──像是貓行走的路徑那種,折騰了不少工夫。
終於他還是到了,而且水晶球光束指著店內,表示喵兒還在裡面。
就在此時,門鈴「噹啷──」聲響起,玉霜兒從店裡走出來。
「喵兒──」
急於向對方打招呼的他一手翻開箱子,另一手卻沒拿穩水晶球,該物成拋物線狀地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後,墜落至地,裂開,晶瑩的碎片四處飛散……
整個過程如同慢動作般在玉霜兒腦中播放,她怔愣原地。
「那麼……我離開好了。」
「只要我離開她,這樣我的痛苦就能減少一點,但我希望你答應我……」
「喵兒,媽咪要走了。這顆水晶球就代替我陪伴在妳身邊,只要妳想媽咪時,就看著它,好嗎?」
腦海中星星公主過往的話語不斷盤旋交錯,她只意識到一件事──
沒了……
媽咪的慈愛,媽咪的替代物,什麼都沒了……
姬明治受到的驚嚇不亞於她,他畏懼她接下來的反應,同樣呆愣在那。
雲層濃密的天際在此刻降下傾盆大雨,將兩人淋得狼狽不堪。
緩緩地,她櫻唇微啟──
「你給我滾……」空洞的嗓音伴著滂沱雨聲,聽起來就像是從遠方傳來般虛無。
「喵兒……我……」他欲言又止。
「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她使出全力咆哮,旋即衝向大雨裡。
雨水模糊他眼中快速奔跑的嬌小身影。像是想彌補什麼,姬明治拾起水晶碎片,不慎劃過他的手,滲出豆大血珠。
感受到痛楚的,是他的傷口?抑或是他的心?
(To be continuated……)
註:此為惡搞宮崎駿大師的作品《天空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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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生之日加映場:度日如年的NP雞
喵:「明治,祝你生日快樂!」
姬(悶悶不樂貌):「謝謝……」
喵:「怎麼了?我買了你最喜歡的冰淇淋蛋糕,為啥還是不高興啊?」
姬:「喵兒,這是你第幾次幫我過生日了?」
喵(思索一下):「嗯……應該是第七次吧。」(註:本文設定起始時間發生於2003年5月左右。不過我要辯駁一下,此文是2005年開始寫的,所以實際上是六次。XD)
姬:「故事裡不是說我修行一年就可以回去NP星了嗎?為什麼我過了七年卻還是在這?」
喵(拍拍姬明治的翅膀):「相信我,你明年生日時還是會說一樣的話。頂多你可以期待明年作者會不會大發慈悲,讓你以人的形貌過生日。」
姬:「……這就是所謂的『度日如年』嗎?」
(姬:我現在完全可以理解《尼羅河女兒》中,角色們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