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的吹動,是因為他在尋找棲身之所……
──東律和冥帝兩人,面對面的飄浮在空中對峙著。
東律看著他冥帝一副從容的模樣,也沒詢問自己為何記得他,甚至還開口對自己說來打吧。這感覺就像是他早已猜到事情的發展一樣。
「為什麼你要這麼做?」東律直眉瞪眼的開口問;同時人也衝向前想用左手揍他。
「為什麼?」冥帝瞧東律衝過去,仍一副從容的模樣回應;然後不疾不徐的伸直了右手,去接住東律那左拳。
這讓東律本以為冥帝會使出什麼關於風的招式,卻是聞風不動的接下了自己的拳頭。接著就看著冥帝的右手,受到東律那絕望力量的影響,從五根手指開始分解化成灰燼……直到整隻右手都消失,才停止了那絕望的侵蝕。
而那右手在消失的過程中,冥帝瞪大雙眼面容猙獰像是很痛苦一樣。
「……」東律第一次把力量用來攻擊人,看到冥帝他的手化成灰燼感覺很震撼,也有種不真實的感受,但那隻手確實在眼前消失了。
「突然失去了自己的手,果然有點不習慣。」冥帝望著自己右手臂整個消失,表情痛苦卻語帶從容的說著。
但這時東律發現他那隻手臂居然沒有流血,正在感到驚訝之際……冥帝的右手斷臂處,忽然長出了由風所組成的透明手臂。
「我可不會因為失去一隻手,就認為自己完蛋了。」冥帝一面動著他那隻新生出來的風臂,一面說。
「看來我得加把勁。」東律見到這一幕,還差點忘記他是風神轉世,可能殺也殺不死。
「剛才那是故意讓你的,接下來……」冥帝話沒說完;就見東律整個人忽然往下摔了下去──
東律感受到像是有什麼東西把自己往下拉,覺得很莫名也有些驚慌;沒多久就整個人就以平躺的姿勢,重摔到了地面上,造成背部與頭部受到撞擊挫傷。
這一幕讓那樂善與櫻奈,還有那些鍊的黑衣人看的嚇了一跳。
而櫻奈心裡有點擔心東律的身體。
「嘶……」東律躺在地上望著那飄定在高空中的冥帝,右手摸著自己的後腦杓緩緩的站了起來。
「你可別忘了,我可是使用風的使者,這點小事對我來說可是輕而易舉。」冥帝一臉趾高氣揚的看著站在地面上的東律說。
東律聽到冥帝這麼說後,突然感到有種無力感……看著自己那隻皮膚變成灰白色的左手,這模樣雖然不好看,但這時候還真恨不得自己力量完全覺醒。
「你這不爭氣的模樣,叫我怎麼提得起勁?」冥帝瞧見東律那副模樣似乎有些沮喪,感到無趣的說。
「或許你真的很強,但我想知道你這一切是為了什麼?」東律抬頭望著冥帝,表情凝重的開口問。
冥帝有點懶的回應,於是又是已一貫的作風高高在上的回應:「現在的你,不足以讓我告訴你原因,加油!要不然……我會去找你在意的那個她,然後好好的折磨她一番,你覺得如何?」
原本只是想詢問原因的東律,卻是聽到這番威脅,讓他心中怒火又在度上來。而這樣的東律身體出現了變化,連同右手的皮膚也變成了灰白色。
東律看著自己的雙手,接著就抬頭瞪著在天空上的冥帝;整個人又忽然往上飛了上去──
冥帝看著他力量又變強了,仰起的嘴角微笑,用那隻由風化成的右手臂,握正拳對著正往這裡飛過來的東律,發出了一發圓型的空氣彈。
東律不慌不忙伸直右手掌擋掉的那一發,讓空氣彈在瞬間消失無蹤。
「這下有趣了。」冥帝看著自己的招式被化掉,感到有點棘手的開口。
東律就這樣疾飛到了冥帝面前,雙手握起拳來。先是揮動右拳要打冥帝的臉,在快接觸到時;一股風的力量把他的拳頭彈飛出去。雖然那股風也隨之被抵消,但還是存在著第一下出現的衝擊反彈力量,讓東律的右拳往上彈起。
兩人就這樣開始在空中一來一往。
東律不斷的揮動雙拳,左勾拳、右鉤拳,那雙手都在快觸碰到冥帝時被反彈回來。
東律越打越氣,而冥帝的嘴臉總是一副游刃有餘的模樣。
而這在過程中,東律身體的皮膚開始變化成和雙手一樣灰白化。這讓冥帝開始有所警覺,開始往後移動身體,甚至開始左右閃躲東律的揮拳攻勢。
「怎麼了?你也會害怕?」東律發覺冥帝開始閃躲自己的攻勢,讓他一面揮拳,一面不禁開口問。
「哼!」冥帝看到東律這麼說,冷笑了一聲後;只見東律忽然停下了揮拳動作,雙手摸著脖子像是不能呼吸一樣。
「你……做了……什麼?」東律感到呼吸困難痛苦的說著。
「沒什麼,只是把你附近的空氣給抽光而已。」冥帝瞧東律痛苦的模樣,左手插進了褲子的口袋說。
東律聽了之後,嘗試性的揮動的左右手,希望能夠抵消掉他的力量。但卻不管怎麼動,還是無發呼吸到空氣,也突然感到雙眼視線模糊了起來,整個人也開始往下掉落……
「該不會就這樣玩完了吧?」冥帝看著往下掉落的東律說。
而掉下來的東律因為剛才兩人在空中有所移動,剛好掉落到自家附近的那個小公園的溜滑梯上,還在掉落時先從上面的平台彈起了一段高度,接著就順著溜滑梯軌道滑落到了下面。
雙眼視線模糊的東律,剛好看見昨日自己所坐的鞦韆位置。
「就這樣?」冥帝在這時候也跟著飄飛了下來,懸浮在地面約兩公尺處看著東律。
東律雙眼模糊的看著那鞦韆,想起了昨日的鈴晴那一身看似平常卻令人驚艷的打扮,心裡還想見到更多、更不一樣的鈴晴;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受這種罪。
此時的東律完全無心理會冥帝的話語。
「真是讓我失望,不起來……我可是要換目標了。」看著一臉無神又有些茫然的東律,冥帝感到很失望的不禁開口說。
東律聽到這話後,語氣平淡的開口:「我曾經想活的快樂,但這一出生的絕望,就註定與別人的不同。我也曾經想活的像一般人一樣,但我無法擁有;絕望讓我無法觸碰。」
「你想說什麼?難道這是最後的遺言?」冥帝聽不懂東律想表達什麼,便開口說。
而東律沒有理會,繼續開口說著:「曾經以為一個人什麼都無法擁有,那種感覺就是寂寞。在遇見她之後,我的世界改變了,但也更無法忍受這種一個人的感覺,為什麼活著要這麼累?」
冥帝望著東律這番抱怨,不禁開口說:「這世界有兩種人。一種是一出生就死了;他們只是想簡單的活著,卻總是莫名的在受苦像活在地獄。一種是一出生就在害人;他們不用做事就能無憂享樂,還莫名認為自己活得很痛苦,而行為卻總是以自我為中心的鄙視、欺凌他人。」
東律聽到冥帝這番話,突然冷笑了一聲然後正眼看著冥帝說:「哼!那我大概是那一出生就死了的神;明明是神卻什麼都無法擁有。而你就是自己說的第二種人,明明什麼都能擁有,卻總是在剝奪他人的生存權利。」
冥帝沒料到自己的好意提醒,卻成了反被自己說的話給教訓,讓他不想在浪費時間。
「哼!我不想多說了,不起來就去死吧!」
只見冥帝語畢,東律的正前方就出現了一顆巨大的透明風球,還能聽到產生的颯颯響聲。雖然是透明的,但能隱約看見圓球以高速旋的方式旋轉著。
──接著,那風球就這樣往東律的方向掃了過去。
這令東律整個人連同那溜滑梯,都往後飛了一段距離──皮膚也被強風給刮傷,衣服也被波擊遭刮破。雖因此能呼吸,但圓球裡的疾風快到讓東律難以正常呼吸;耳邊也都是風的聲音,整個很難受。
那溜滑梯也因為那顆風球的關係,整個被吹散解體。
沒多久那風球消失,東律人趴在了地面上。而東律身上、雙手、雙腳有好幾道風切的傷口,如利刃般的刮痕,流出了鮮血;衣褲也好幾處被劃破。
而那座溜滑梯解體散落在東律周圍,幸運的沒被砸中。
本以為告了一個段落,卻見東律趴在地上,他的正上方出現了一道宛如流水的強力風壓柱,由上而下吹壓著東律。讓他身體趕到沉重無比,完全無法動彈,表情也顯得猙獰。
「本來以為你能讓我覺得有趣點,卻只是這樣,看來我只能去找她玩了。」
就在冥帝又開口說出語帶威脅的話語後……
受了傷的東律,已經聽膩了這種威脅的話;心生厭煩。此時東律連脖子和臉在霎那間變成了灰白色,而這模樣雖然有點恐怖,但那原本的風壓也因此消失了。
東律一感覺沒東西壓住自己,就馬上站了起來,轉身看怒目瞪著冥帝。
「哦!又變強了,這次能給我驚喜嗎?」冥帝看著自己的力量被東律給消掉,感到有趣的說。
「想好遺言了嗎?」東律突然開口問。
「這是哪來的自信?」冥帝對於這番突然的問話,感到想笑的開口回問。
東律帶著平淡的語氣說:「是嗎?那就這樣了。」
語畢,東律微蹲馬步右手五指併攏,彎起了胳膊對準了冥帝的腹部;往前一伸直──那右手五指前方,延伸出一條黑色半透明前端尖銳的光柱,直直穿透過了冥帝的腹部。
「這……還真是……太好了。」冥帝瞪圓雙眼,驚訝的看著自己的肚子說。
東律不懂冥帝這是怎麼了,感覺他像是精神有點狀況才會說出這種話來,收回了自己所使用的招式。
冥帝看著東律一臉不解的神情,開始說著:「這個世界永遠都無法公平,就算是神也是一樣。從那創世神話裡,你雖然過著絕望的生活,但卻有著希望等待著你,而我卻是無形無體的存在,就算再自由心裡也會有所感概。」
這話語中帶著無奈的哀愁,而那被開了一個洞的腹部也開始擴散分解……
「而轉世之後我,比你們都活了好幾個世紀,都不知道自己幾歲了。這身力量讓我自由自在並且永生,卻沒有一個人能夠永遠陪著我。這讓我活的沒有真實感,也在某天終於明白,或許這就是我的本質;風。永遠都在吹動著,尋找著自己的棲身之所,卻忘記這世界沒有能夠裝下風的容器。」
東律瞧著冥帝像是轉性一樣,說著這番自白,這感覺自己好像突然像個壞人一樣。
而冥帝還是繼續說著:「我活得很空虛,也嘗試自殺過卻無法死去。最後我想到了一個辦法,那就是等待你們的轉世,也只有絕望之神能殺了我,最後讓我等到也讓我等到然後計畫到了這一步。」說到了這裡,冥帝低頭看著自己的身體,消失到了只剩下一半的上半身,還突然仰天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東律看到這樣的冥帝,雖然好像被算計了,但也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麼,想開口說些什麼,卻想不到適當的話。
──而櫻奈與樂善,其實早在一開始就跟到了公園門口,但聽到這裡有騷動知道自己是凡人,所以不敢冒然出現。就在聽到這笑聲後,兩人才放膽走了出來一探究竟。
這一走出來,瞧見冥帝的身體消失到剩一顆頭,還在大笑著感覺很詭異。而東律的身體變成了灰白色,搭配上那雙鮮紅色的雙瞳,就像個惡魔般。
這情況令兩人愕然無言。
冥帝大笑了好幾聲後,停下來說著:「再見了,也抱歉了。」
一語畢,冥帝僅剩的頭部在瞬間幻滅消失了。
東律看著冥帝的消失,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發展,心裡也有點罪惡感。而看著不是正常人膚色的自己,突然想到這樣的自己是該如何變回去?
在這麼想的同時,瞥見了櫻奈和樂善兩人站在公園門口,一臉受到驚嚇的模樣看著自己。
東律知道現在的自己或許嚇人,但這也不是自己願意的,想開口讓他們安心時……
東律自身的力量突然變強失控,莫名出現了一圈半徑約十公尺的黑色半透明圓形光柱直達天際,畫破了天空;而且還是以東律為中心。
凡是被這黑色光柱所觸碰的物體都隨之失色分解成灰燼,連天空上的烏雲也消失了。
「為什麼……」東律看著這個小公園裡的東西都被自己所消滅,驚訝的開口。
櫻奈與樂善兩人也被波及到,紛紛失去了氣息倒臥在地面上。
東律一臉呆愕的看著這突發狀況,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力量會突然變強。
「為什麼會這樣!!!」
荷希在此時才趕到把鈴晴給帶來這裡。卻看見力量失控的東律,以及失去氣息的櫻奈同學和自己的哥哥倒臥在地上,讓她感到驚愕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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