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離死別,我想你(下)
是現實,還是故事?
當事情發生時,雖然我馬上就反應過來了,但是也因為太過震驚、太過恐懼而哭個不停。
看著他口中不停的冒出鮮血,我的身體發抖著,緊抓著他的雙手沾染上黏稠的血液,濕濕熱熱的,那種黏稠感,我一輩子也忘不掉。
當時我有注意到他最後想告訴我的話,可是,我的目光一直放在那些鮮血上。
是血……
這是現實……。
眼前的一切,讓我無法去說服我自己,這是現實,就算自己在網路上寫了兩三年的小說,也騙不過自己。
「不要……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看著不再有氣息的他,我不自覺得失聲慘叫。
原來……真正的心碎是這種感覺。
我的心,再怎樣也不可能完整了,再怎樣都一定有裂痕吧。
那天,我、班長、軒還有他放學走在一起,因為我鬧著小孩子脾氣說我要喝冰水,所以班長跟他才到附近的便利商店買。
而我跟軒看著他出來時,由於有視覺死角的關係,我們並沒有注意到有車,而且還是酒駕……。
他有看見,所以在我們被撞到前衝了過來把我們推開,造就了他死去的結局。
說真的,我跟軒最不能接受,他是我最愛的男孩,對軒來說,是重要的好朋友,當著我們的面,因為我們兩個笨蛋,犧牲了他一個天才。
有著必死的決心把我們推開,不怕被車撞的傻勁,這是要多有勇氣呢?如果是我,來得及反應嗎?
他會死是我的錯,是我在那鬧著要喝冰水。
在醫院我會停止哭泣,是因為班長看不下去,把他再畢業後要交給我的信先給了我。
看著他的字,很工整,一看就知道,這個人很正經很嚴謹。
慢慢的,我不哭了,因為我知道,不對,是我跟軒都知道,我們的命是他換來的,所以我們必須勇敢的代替他活下去。
他告訴我的最後一句話是要我堅強,所以我忍著眼淚,把情緒壓在心裡,哭了就不堅強了對吧!所以我不能哭。
越是按在心中,我的心就越脆弱。
當下定決心不哭時,黑貓哥哥北下來找我,最後的最後,我還是忍不住哭了。
──現在看到,不過只是強裝出來的
該哭泣的時候哭泣
該笑的時候就要盡情的笑
跌倒了不一定要馬上爬起來
有的時候,坐在地上休息一下也是很重要的。
這是黑貓哥哥告訴過我的,我記在腦海中,慢慢的把心情放了開。
隔天上學去,被人用一種間接殺人犯的眼神看著,同樣的軒也是。
因為在班上有輪流看”赤月下的雙子”的套書
於是,我們兩個被取了「不祥的雙子」這個很不吉利的外號,原因是因為我們兩個一起在場,而且還同年同月同日同時同分出生。
我從中有站起來,但是軒卻沒有,所以我花了三天的時間陪在軒的身旁,這三天當中,我們有到保健室去,也有到輔導室去,但是最後讓他恢復平常的模樣,卻是……我哭著甩他巴掌,作勢要從三樓爬牆跳下去,放學前唱了首歌給他聽,還情不自禁的接了一吻。
拉了軒好大一把後,原以為我可以就這樣站起來不倒下了,但是老師帶著我們到他家去拜他。
我獨自一人看著他的大體。
如果心可以重複碎的話,大概又一次吧,我才知道,原來我還是不能去接受–他死亡的事實。
雖然在軒的面前我保持了原樣,但是心很像在滴血般,好痛,但是卻沒有止痛藥,不只在軒的面前,還有我愛的家人、朋友面前也是。
好累。
幹麻死的不是我呢?
這樣心會輕鬆一點吧?可是,這樣會換他要承受失去我或軒的痛苦吧?而且黑貓哥哥說過:男生能夠保護自己最心愛的人,那對他來說,是一種驕傲。
雖然我寧可自己去死也不想要他死,人家是能上一中的天才,我可是亂填自願的白痴啊!
但是這個想法在小丹哥、黑貓哥哥以及小夢一起來找我的某次被轉化掉了,原因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居然睡著時,整整說了一個小時多的夢話!把自己心裡想的通通說了出來。
在很後來的時候我才知道,是他透過夢去控制我(你居然陰我!)。
當時,在夢中,我把很多問題都告訴了他,但他卻沒有一樣給我正確的答案,而是要我去尋找。
我問他:「如果人活在這世上需要一個理由,那你的理由一定比我多比我好,為什麼是我活下來?」
他沒有特別說什麼,只是要我去尋找。
我也問過他:「如果不把你算下去的話,我根本就沒有活著的理由啊!為什麼要我活下來?」
他輕輕敲著我的頭,一樣要我自己去尋找。
我用哭鬧的方式開始數落自己。
明明我什麼都不會什麼都不懂,明明我這麼笨這麼傻!這種課本沒寫老師沒教的問題要我怎麼去找出答案來啦!
面對我的哭鬧,他只是伸出手抱緊我告訴我:答案很簡單,只是如果不是妳自己去發現的話,就沒有意義了。
之後我就醒了,再小夢的懷中哭泣著,給黑貓哥哥跟小丹哥摸著頭,心情許久才平靜下來。
過了一段時日。
我跟小夢通電話,說到了男朋友的事,提到了他跟算是我前男友的人。
心裡一陣刺痛,原來……我可能還放不下。
睡著才不過半小時(也許不到),我又夢見了他。
他只說了一句話:「我知道我是妳最不願提起的痛,但是妳必須學習放下我站起來」然後我就醒了。
我整晚難眠,自從發生那起事後,我幾乎都拖到半夜一、兩點才睡。
因為我害怕夢見他,夢到他醒來又記得的話,我可能會平靜不下來,而且夢本來就沒有什麼真實性,說不定作夢的事是我的幻想也說不定。
隔天,我跟小紫一起算鬧彆扭吧?貌似跟黑貓哥哥過了節……而我跟小紫到底幹了什麼好事在此不多說。
總之好不容易算合好吧。
結果小紫因為黑貓可能也許大概無心的一句:妳們兩個讓我找不到人,那就讓你們來找我就好了啊!
小紫居然說:要是哥哥不在了,那小紫會去自殺,如果哥哥消失掉了,小紫就沒有活下去的意義囉!小紫現在活著是為了陪哥哥的唷!
不知道為什麼,我居然有了種感悟,然後我找到了一半的答案了
――如果人活在這世上需要一個理由,那你的理由一定比我多比我好,為什麼是我活下來?
──如果不把你算下去的話,我根本就沒有活著的理由啊!為什麼要我活下來?
我一直以為,我是人稱的掃把星,是人稱的不祥的雙子之一,活著只會給人添麻煩,身體不好又常常跑醫院,腦袋不好脾氣太好常常被人欺負的無用之人。
看著小紫,好像看到以前加上現在的自己,於是我找出了點線索。
我一直是像妹妹的角色,但面對小紫時,不知不覺會把自己當姐姐,雖然並不習慣,甚至我還跟她一起搞破壞(?),讓一堆人氣個半死。
但是我居然有辦法拿出勇氣告訴她
活著不是為了陪誰
而是 為了找出自己活著的理由 去實踐
當中 你可以依賴你信任的人
有些事 不能依賴別人告訴自己
要自己去找才有意義
雖然有時候會想念你,但是我可能有太多理由不可以。
我會好好活出自己的人生
也會好好去尋找問題的答案
所以不要再擔心我了!我可以的!你好好的去吧!不要再留戀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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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我寫著兩篇的讀者,可能真的覺得我在自虐吧
這種事明明就是能不提就不提的(對我來說)
但是我卻一直寫
寫這兩篇,並不是只是應映公會的活動
而是我希望看過的人要知道
有些人 有些事
不是靠自殺靠逃避靠自我數落靠仗著自己傻傻呆呆靠別人
而是自己要誠實去面對
人活著,如果需要一個理由,那倒底是什麼呢?
我並不清楚
但是我會好好面對去尋找
我,小冬活著,並不是為了別人,而是自己!也許沒有活著的理由,但是!我會好好去找好好去生一個出來
所以小紫,妳不要一直把自己當灰塵之類的垃圾,妳是我妹妹!是我重要的人!妳如果是灰塵,人家我就是塵土給人家踩在腳下了啦!
看著妳,好像看到過去的自己,我終於明白,為什麼小夢、亞玄狐對我頭大的原因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