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註定無法得到幸福的人,遇見她讓我忘了這個早已註定的事實。
──又過了一天,今天的天色有些灰暗,一副像是快下雨的模樣。
而就如昨天一樣,櫻奈主動來找東律上學,兩人今天也完全沒有對話,一前一後的走在街道上。
東律聽著耳機裡的廣播音樂,邊走邊期待著中午的午休時間,也一直提醒自己,千萬不能跟鈴晴有過度的接觸,這樣才不會傷害到她。
櫻奈一邊跟在東律後面,一邊想著今天中午東律他會去找那頂樓的女孩,猶豫著是要阻止他,還是偷偷跟著他。而一想到如果開口阻止他,不知道會不會被他給威脅,雖然沒見識過那左手的可以把一切消滅於無形的力量,心中還是抱有幾分恐懼。
兩人就這樣各煩惱著自己的心事,步向學校。
──到了學校教室裡的同學們,很熱絡的在討論要選擇加入社團的事情。
櫻奈聽到後想有點想和東律討論,但自己也不知道該加入什麼社團才好。想了一下,發現自己的任務是監視東律的一舉一動,所以似乎必須和東律加入同一個社團,也只能等待他的選擇再加入。
而東律聽到那討論的社團話題覺得有些煩悶,不太想加入任何社團,感覺很麻煩。但似乎一定要選一個社團,才能在體育課時間有地方上。
櫻奈轉頭過去看著東律,從他的神情模樣看來,似乎不怎麼在乎社團這個問題,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而這個班級幾天下來的相處,也似乎知道東律不愛跟人說話,所以沒人敢去搭理或直視他。雖然許多同學都想和東律旁邊的櫻奈認識,但東律那邊就像是有一股無形的絕緣氣場,讓人會自然而然的無視他們。
神奇的是只要櫻奈遠離東律約三、四公尺左右,就會有人注意到她那亮麗的外型。
沒多久也響起了上課的鐘響──
經過了一節又一節的課程,東律完全沒有心思上課,只期盼著午休時間的到來。而櫻奈看著這樣的東律,想和他說話卻又不知如何開口,心裡有種鬱悶感。
──終於熬到午休時間的東律,迅速的吃完午餐便當後,帶著愉快的心情快步跑上了學校的頂樓。
而有了前兩次一走上去就被鈴晴紙飛機打到頭的經驗,東律這次一走出頂樓樓梯間門口,就馬上轉身過去抬頭一望,結果……卻連個人影都沒看到。
東律頓時感到無言,心情上也有些失落……
「嘿咻!」
就在東律雙眼直視那頂樓梯間平台上時,鈴晴手裡拿著一個木盒便當從頂樓門口跳了出來。姿勢還宛如體操選手一樣,雙手向左右伸直,上半身往前傾翹著屁股的模樣落地。而右手上還拿了個便當。
「……妳……妳好阿!」這模樣令東律嚇了一跳;而她那上半身往前傾的姿勢,也讓東律看見了鈴晴的白色胸罩和乳溝。
「你來了啊!」鈴晴本以為前面沒人,沒想到東律已經在這裡了。她開心的站直了身體,露出微笑說。
「嗯……」東律看見她的微笑心裡很開心,但也有些害羞能和她這樣面對面。
「你午餐吃飽了嗎?」鈴晴拿著那買來的便當,走到了頂樓邊的鐵圍籬坐了下來背靠在了圍籬上並開口問。
「飽了。」東律杵在原地在回答完後,有點不知所措,想著杵在原地感覺有點蠢,如果要跟到她旁邊去坐又感覺有點厚臉皮。
「過來這邊坐吧!」鈴晴打開便當後,看著自己的豬排便當,看起來非常美味。接著看了一下東律,發現他的模樣好像有點不自在,便開口說。
「嗯。」東律還在煩腦猶豫時,聽到這吆喝很開心的一口回應後,人也馬上走到了鈴晴的左手邊盤坐了下來。而鈴晴看著東律坐下來後,左手拿起了便當右手拿上附的筷子,開始吃起了便當。
「那個……妳為什麼都一個人在這裡?」東律看著鈴晴用餐,自己沒事做顯得有些尷尬,而本來想等她吃完在聊天,但午休時間有限,便帶著有些膽顫的心情開口問。
「這個問題有點傷人你知道嗎?」鈴晴聽到這問題,停下了動作把筷子抵在了嘴唇上,沉思了一下後開口說。
「傷人!是我說錯了什麼嗎?」東律沒想到鈴晴會這樣回答,讓他慌張的趕緊開口回問。
「沒有,只是你的意思就像是在說……我就只是一個人……」東律這反應,鈴晴覺得很有趣的笑了出來並回應;話說到一半,語氣轉而有些悲傷的小聲說著。
鈴晴知道自己本來就是如此,但開口說出來心裡還是有種難掩悲傷的感覺。
「抱歉……我太少跟人說話所以不太會說話,我也是一個人喔!」東律聽到鈴晴的語氣轉變,突然覺得自己就之前的感覺一樣,又不小心讓她傷心了;也忽然覺得自己事不是因為太少跟人互動根本不太會說話,只好語帶歉意的開口跟鈴晴說。
「哼哼!哈哈哈──」鈴晴聽著東律這番話,聽到最後那句;我也是一個人喔!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很有趣,忍不住笑了出來。雖然也知道他是想安慰自己,但就是覺得很好玩。
「那個……我有說出什麼好笑的東西嗎?」東律看到這樣的鈴晴,搞不清楚這是怎麼了的回問。
「沒什麼,只是你的反應很好玩,所以我才笑了出來。」鈴晴聽到這問話,才停止了笑聲並回應。
「原來是這樣。」東律聽了才放心,還以為自己又哪裡說錯了。
鈴晴雖然覺得很好笑,但很喜歡東律的反應,這種感覺像是自己有受到重視,才會讓他如此緊張。雙眼直盯著他一會後,鈴晴又開始吃著自己的便當。而東律則安靜了下來,想想乾脆就等她吃飽在聊天,也把雙眼直視著前方,怕直盯著她吃飯感覺有些不禮貌。
就這樣沉寂了一段時間後……
鈴晴把便當裡的飯吃光約一半,上面的菜還有豬排都吃光了也飽了。「其實……並不是我想一個人的,而是……因為我能聽見別人的心聲。就像我知道,你……是絕望之神所轉世。」接著,鈴晴把便當蓋了起來,放在了自己的右手邊並邊說著。
「……妳從哪聽來的?」東律有點不敢相信從鈴晴嘴裡會說出這幾個字,讓他愣了一會後才開口回問。
「說了你不要嚇到,我會知道是因為我能聽到別人的心聲,所以昨天那女同學出現時……」鈴晴就順著這話題說出了自己的特別能力。
「就聽到她心裡所想的話嗎?」東律聽到時一開始不相信,但想了一下自己本來也就不是什麼正常人;還接著把那段話接著說了下去反問。
「嗯,那你……相信我嗎?」鈴晴不知道這樣說出來是好還是壞,但感覺遲早必須讓他知道,回應完的同時,也抱著有些害怕的心情接著開口問。
「相信。但是……這跟妳是一個人有什麼關聯?」東律毫不猶豫的開口回應,也好奇的開口回問。
「我也不知該怎麼跟你說明,但是我不喜歡這種奇怪的能力,從小開始就可以聽見別人的心中的邪念,一開始覺得這樣很好玩,覺得這樣可以分辨誰是好是壞,但時間久了之後,開始發現幾乎人人都有邪念,開始覺得人類好恐怖。所以漸漸的……讓我比較喜歡一個人。」鈴晴有點意外東律會這麼快的就回應,而且還是相信自己,很慶幸自己沒受到質疑也開始回答他的問題。
「原來是這樣,那……妳也能聽到我現在在想什麼嗎?」東律沒想過這問題,聽完覺得她和自己一樣都是孤單的一個人,讓人很想保護她;但也突然想到這樣自己的心聲不就也會讓鈴晴聽到,便嘗試性的的開口問。
「不知道,我聽不到你的心裡的聲音。」鈴晴還開始想著,這樣東律的家裡根本不用垃圾桶好感覺方便;也在聽到東律提問後,搖了一下頭回答。
「妳……不是說能聽到?」東律感到納悶的回問。
「是能聽到,但就因為聽不到你的,所以……我才能沒有壓力的和你正常對話。」鈴晴本來想開口解釋,但說著說著卻轉而微低著頭害羞的說。
東律看著鈴晴表情突然嬌羞了起來,雖然感到有些莫名,但覺得她這樣也很可愛。
兩人因此沉默了起來,氣氛也陷入一股奇妙的氛圍……
「如果可以,還真希望妳就是我的希望女神。」東律看著這樣的鈴晴一會後,突然不經意的開口說。
「希望女神應該比我漂亮……我的頭髮和眼睛顏色完全和希望女神不一樣,所以我可能只是個異類。」這番像是告白的般話語,鈴晴一聽到更是害羞的臉都紅了起來,心裡雖然很開心,但也不自覺的開口辯解。
「說的……也是。」東律看著鈴晴這種反應,發覺自己好像讓她為難了,便尷尬的笑著說。
「你的意思,是說我是異類嗎?」鈴晴聽了表情從害羞臉紅,變成了板著一張臭臉突然把臉貼進到東律的面前說。
「不是!我的意思是,只有頭髮和顏色那段而已,沒說妳是異類,如果要說的話……我才是異類。」東律沒想到順著鈴晴的意思,卻好像反而讓她不高興,緊張的趕緊解釋。
「是這樣嗎?」鈴晴瞪著那雙藍藍的大眼,帶著懷疑的語氣開口質問。
「當然,把那便當盒給我一下。」東律為了轉移話題,想到了一個點子並開口說。
「要做什麼?」鈴晴聽到東律這麼說後,不疑有他的就把便當遞給了東律還邊問。
東律把便當接過手後,把它擺放在自己盤腿的前方地上,接著伸出了自己的左手,然後用起了右手把左手所戴的金屬奈米黑手套給摘了下來。
而鈴晴昨天也有意識到那手套的存在,只是不知道有何用處。
在那手套一離開左手,東律左手腕上的銀框電子錶跟著發出了「逼逼」聲響,而且還不斷響著。
這讓鈴晴搞不懂是怎麼回事,而他那隻左手看起來也很正常,本來還猜想那是義手。看起來沒事後更好奇為什麼要戴手套,也想開口問但還是默默觀看著。
接著,東律就把那左手慢慢伸向那放在地上的便當盒……鈴晴不知道為什麼看到東律這緩慢的動作,心裡也跟著莫名的緊張了起來,感覺像是會發生什麼怪事一樣。
就這樣……東律的手慢慢向前移動,只是四根指頭碰到那便當盒的霎那──整個便當盒就驟然幻滅,連裡面剩下的飯粒一點都不剩,只剩下零星的灰燼……
這突然又誇張的一幕,讓鈴晴看的表情怔然,也頓時啞口無言。
「這就是我一出生就擁有的絕望之手。」東律看到鈴晴的模樣,不疾不徐的再把那手套小心翼翼套回了左手。那手錶的逼逼聲也跟著消失了。
「還真是環保又方便的力量,這樣全世界可以靠你把垃圾清掉。」鈴晴第一次見識到這種事情,聽到東律的話語後慢半拍的忽然開起了玩笑。
「妳還真是一個特別又有趣的人。」東律沒想到鈴情所想的是這種層面的事情,聽了讓他不禁邊笑邊開口說;甚至還很自然的把右手搭在鈴晴的頭上。
「是這樣嗎……」鈴晴對於東律這番話和舉動,微低頭著又害羞了起來,也挺喜歡這種被摸頭的感覺。
也在這時候忽然下起了雨來,從兩三點滴雨落下後,就晰哩嘩啦驟然下起了大雨來──
兩人完全來不及反應,淋濕了些身上的衣服,才匆匆的一前一後跑進頂摟的摟踢間內。而東律貼心了先讓鈴晴跑進去,但卻也不心小絆到鈴晴的腳,讓她一個重心不穩身體往樓梯下傾……在這危急之際,東律伸手一把拉住了鈴晴,用力把她拉了到自己這邊,卻用力過度讓鈴晴撲倒東律自己。
兩人動作變成了東律躺在地上,而鈴晴坐在東律的肚子上;情況變的有些尷尬。兩人也各自害羞了起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東律躺著看著坐在自己身上的鈴晴,她的上半身制服因為剛才的雨淋濕半而透明化了,讓他雙眼忍不住直瞧著那姣好的上圍與白色胸罩,生理上也開始有些受不了這麼近距離的誘惑。
鈴晴也察覺到了東律的視線和她的表情,害羞的趕緊站了起來,但鈴晴才一站起來右腳往前滑了一下,整個人往後傾──東律看到這緊急的情況身手矯健的迅速站了起來,右手抓住鈴晴的左手,左手摟住了鈴晴的腰,才倖免了鈴晴摔下樓梯的意外。
但兩個人的情況又更是害羞與尷尬。鈴晴第一次被這樣摟住腰,兩人的距離非常貼近,心臟也都跳的很快,臉也都紅紅的。也在這時候……鈴晴的藍色雙眼與白髮,忽然開始一閃一閃的閃爍起了金色變化──
「妳就是我所尋找的?」那變成金髮金眼眸的模樣,和傳說中的希望女神特徵一模一樣,讓東律雙眼瞪大驚訝的開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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