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血腥嘉年華(三)
「咦?」
墨渠瞇起眼睛,遠方的天空好像有什麼東西劃過新月,漆黑的夜晚遮蔽大地,明亮的店家中毫無人煙,路燈在輕輕閃爍著,他站在橋的另外一邊,每當走過一次橋,便又回到了原點,這種感覺委實有些難受。
夜色下,少年不死心似的多走了幾次橋,流水聲間世界如同天旋地轉班的再次回到原本那頭,這種情況令人方向感作嘔,他楞了許久,在這空曠無人的烏來上頭硬是往橋上跑了好幾回。
均以失敗告終,楞了一會,他呆呆坐在橋頭,整座城鎮剩下詭異的流水聲,還有些許的水壓機械運轉聲響在無人的空城運轉著,彷彿宣告著與世隔絕般的諷刺。
颯颯。
有聲響傳來,他楞了一會,回頭望去,心中五味雜陳,橋頭處有那麼個人影緩緩飄來。
「快啊快啊!」。
伴隨著急促的聲響,他緩緩睜大眼睛,空氣間某種東西在流動著,那人過了一半的橋,突然打碎了奇異的物體般,空氣間一陣震盪,就像是突破了玻璃片一般。
「欸欸欸!」。
墨渠立刻面色刷白,黑暗中那人跑過,突然回頭似的看了一眼墨渠,那人穿著黑色大衣,連帽兜在空中隨之飄揚,一頭短髮出了不少汗水,看上去像是個活生生的追風少年般,只是嘴裡屌郎噹的咬著一根白色的棍子的棒棒頭,他用疑惑的眼神了一會。
「啊!!是你!!那個逃掉的小鬼!!!」
「哇啊啊!」
墨渠二話不說,拔腿就閃。
「小子別跑,你怎麼會在這裡。」
被稱為小袋的短髮少年一愣,毫不猶豫的跟了上來。
「我家在這裡啊……」
「幹,你先別跑啦。」
講著講著,墨渠突然心中一涼,,腳下一滑,身子彷彿不受控制似的往下倒去,同時腦海中思緒翻湧,作嘔的感覺隨時要湧了上來,小袋迅速接住,他同樣也露出了作嘔的臉色,喃喃抬頭看著那黑夜無邊的,被烏雲遮掩的月色。
「幹……你這傢伙命真的很衰……」。
虛弱的感覺稍微退下,黑白色的視野在他眼中漸漸清晰起來,然後好多好多的顏色才開始各自歸屬,一瞬間心頭掠過的感覺令他無法忘懷。
「剛剛……那是什麼?」
「那是安潔雅的懾服。」
「什麼……?」
短髮青年不耐煩的看了他一眼,單手抓起他的背後,臉對著臉,「你這傢伙到底是不是異能者?這裡可是夏雨沫的幻想之城,為什麼你會在裡面?。」。
兩人對視,無聲間有一種荒唐的感覺在墨渠心裡頭升起,他看著對方,嘴角突然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用自己也感到詫異的語氣顫抖著說,「什麼……別講笑話了……異能者什麼的……最好……最好都去死吧!」
「真是憤世嫉俗的心態呢。」他挖挖耳朵,甚是不在意般的環視整個山,夜色下整座山上的空氣開始不尋常的流動,無聲的在少年眼中震動起來,他指了指天空,「看到沒,這裡不是你知道的那座山,怎麼講呢……就是一樣的地方不同的次元吧。」
「別問我你為啥會出現在這裡。」小袋聳了聳肩,毫無責任心的說著,「我也想知道,幹,小鬼,我趕路,先走了。」
「等等。」墨渠拉住他,「先跟我解釋一下阿。」
「你很煩耶,要解釋什麼啦。」
「為什麼我會在這裡,現在是什麼情況!?」
「我就說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在這裡了吼,囉哩八唆的。」他大聲嚷嚷著,突然間有光芒花破天際,遠看去如同兩台噴射機般,在月色下做出一輪如同機甲戰士影片中才會出現的追逐
「呃,那是?」
「四大天王跟某組長吧。」
他眼神開始銳利起來,扯開墨渠拉住他的衣袖,「沒空跟你扯,我要先過去支援。」
「神奇寶貝?。」
「神你妹的,你先在這裡待著,我等等在回來處理你。」
話語間整座山上回想著轟轟的巨響,月下的追逐顯得淒美,擴散出去的風遠遠打在他臉上,迴盪著某人的大喊,一次又一次的相撞,月下彷彿起了某種波動一般,震盪著整片空氣,隱約間讓人耳朵發疼,耳膜間似乎開始疼痛起來。
「幻想之城要崩壞了……」
「口袋,找到你了。」墨渠寒毛乍起,看著某人突兀的從夜色間落下,左手緊緊壓著在微微飄起的鴨舌帽,緊張似的詢問起來,「你手上拿了多少的藥劑,雨沫的異能快要撐不住了。」
「吵死了,先帶我過去。」
「走。」鴨舌帽少年伸出手,瞬間空氣又開始大量的波動起來,月色下兩到光芒在空中相撞,濺起一絲絲肉眼可見的漣漪,連同少年的手開始共振起來,下一瞬間墨渠無可抗拒的耳鳴起來,有大風在臉上刮了起來,視線如同電視般變得黑白雜亂。
樹林間醫療器材幾乎堆滿了,少女躺在半坐在地上,地上散落兩瓶碎裂的試管,腥紅液體從她口中,耳邊滲出,她靠在樹上,月色下的戰鬥似乎連帶著她,臉色蒼白的不似人樣。
「快,小袋,雨沫要不行啦。」
短髮少年瞬間出現在樹林間,口袋乒乒砰砰的拿出一排的鮮紅試管,「別吵,我知道。」
一支一支的藥劑灌入少女嘴裡,她似乎嗆到般的咳出一口鮮紅液體,虛弱的聲音才微微響起,「還撐的住……咳咳……」
他握住少女的手,輕輕拍了拍,「雨沫,加油。」
「嗯……」少女閉上眼睛,靠在樹上,蒼白的臉色遠看上去如同死屍一般,衣衫早就已經染的鮮紅。
「……」
腦袋一片混亂,他睜開雙眼,卻是這種畫面,許多人聚集在一起照顧著少女,似乎沒有人注意到他,這樣想著,突然感覺到有視線往他看來,他望了回去,鴨舌帽少年用疑惑的表情看著他。
「呃……」
如今他狼狽的趴在地上,酸軟無力,只有雙眼可以勉強睜開,或是說大腦運轉間好了些許,只得尷尬的互望。
「你誰啊……?」
「你怎麼把這小鬼也傳來了?。」小袋聽聞聲音,回頭看了地上一眼,「不太對吧,你什麼時候可以帶兩人傳送了?。」
「我不知道阿……。」鴨舌帽少年露出奇怪的表情,「他誰啊……」
「呃……有點難解釋,總之只是普通人。」小袋摸摸頭,「算了,傳來這邊剛剛好,這邊安全的多,還是你要等等送他出去?。」
「有難度。」
鴨舌帽下,少年清秀的顏容苦笑著,攤攤手,「我沒有多餘的力氣送他出去了,先放這邊吧。」
「算了,這邊也安全的多。」
少年沉默,樹林間陷入一片安靜,偶爾有狼嚎聲從遠處傳來,伴隨著人們的尖叫聲音,或許是鮮紅的液體讓他有些反胃,翻滾間總會有血色的回憶在腦海浮現。
我只是一個……簡單的普通人阿……
他在心中這樣說著。
咻。
銀白的絲線在月下行走,穿插間如鋼琴線般犀利,她劃過少女的身子,偶有鮮血灑出,或是發出巨大的聲響,少女歪著頭,雙指併攏間,突兀的多出一把黑色飛刀,漆黑如墨的身子不顯出任何反光,尾端有銀白色絲線瞬間繃緊,然後叮的一聲斷裂。
那條細線如同鞭子般的甩出弧度,收回某座樹上。
「如何?」
軍裝已經被割的亂七八糟,他依然用著毫不在意的語氣問著,可以看到在肩膀上有條長長的,貫穿鎖骨的血痕,模糊不堪似的,似乎可以看到有銀線在上頭纏繞起來。
這是他平時的態度,並沒有與一般情況有絲毫的差別。
「不太好,安潔雅幾乎沒有痛覺,骨頭硬的有點誇張。」
嘶。
隨著他手指舞動間,銀白色的細線在空中收縮,月光反射間明顯可以看到那一絲陷阱的角落,樹林間充滿了銀白色的髮線,黑夜間講話的人影模糊不堪,巧妙的躲藏在樹陰底下。
「噗。」謝組笑了笑,「這真他媽的,你有夠像那個逆髮結羅的。」
「逆髮……結羅?。」
「呃,忘記你這傢伙不看電視了。」他嘴裡咬著草葉,眼角餘光注意著在空中飛舞的安潔雅,似乎有些麻煩,那女人的體態優美,戰鬥還穿著洋裝晚禮服,如今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膚,身後肉翅也逐漸變得漆黑一片,簡單的遮掩著月光,他咀嚼一會措詞,「說到這個,那傢伙的指甲倒是蠻像犬夜叉的。」
「只打遊戲的單機白痴。」他小聲咀嚼著。
「…....你也沒好到哪去,電視兒童。」
「哼。」謝組伸出手,巨大的劍柄在他空抓間彷彿兜住了風,空氣間掀起窒息的感覺,緩慢的,一把大劍被他在空中握的成形,用力抽了出來,「你還可以打多久?」
「照這種情況,剩下的一小時還夠。」
「那就好……我倒是快撐不住了。」他舞了舞大劍,從右手扔到左手,踩了踩樹梢,下一瞬間樹梢應聲而斷,他人卻似砲彈般的飛身而出,「臭婆娘,吃我一劍。」
氣勢如鴻,銀白色流光隨之上升,他揮出一劍,那月色如水池般兀然抖動,轟名聲伴隨而去,底下的樹枝被吹的彎折起來。
安潔雅肩膀下垂,右手宛如脫臼般的舉了起來,銀白色的絲線驀然反光,他舉起的手立馬被拉了一側,修長的指甲劃過月下,一把大劍迎面砍來,颶風吹響了戰火,那銀白色的刃面宛如死神鐮刀。
蹦!。
「老謝,怎麼樣!?」
「她……睜開眼睛了。」
隨著血霧爆散,月色立刻被毫無猶豫的掩蓋而去,肉翅的黑暗有些詭異的明顯,少女垂下了肩膀,巨大的劍傷貫穿她幾乎半個身子,脖子扭曲的一旁,尖銳的叫聲響徹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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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我昨天沒更新XD都在忙閃光的事情,今天補上兩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