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言自語的老婦
大誠總愛在朋友們面前展威風。
尤其是在他的女友小芙身旁,這股愛出風頭的本性更是不得了。
那一日,天空的雲層接近了黃昏,夕陽的光斜斜地照射在城市樓房的側面牆上。
大誠在天色轉暗之前,已然騎車載小芙回到家樓下。
卸下安全帽的小芙,目光盯著大樓旁的天橋下方,納悶地喊道。
「那個老太婆在幹嘛?」
大誠望了過去,只見一名白髮蒼蒼的老婦,矮身於天橋樓梯下的陰暗處,一人自言自語的大聲講話。
老婦有著嚴重地駝背,彎腰佝僂的她,一會兒氣憤一會兒大笑,然後又在瞬間發出奇怪的哭聲,儘管說得情緒激動,不過在一旁的人卻也聽不懂老婦究竟在說些什麼。
「她到底在和誰說話呀?」小芙又問了一次。
大誠回道:「我想她大概是個神經病吧?」
小芙不高興的抱怨起來。
「那座天橋下面老是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人,莫名其妙的一個人在說話,行為舉止怪得嚇人呢。」她對這個居住環境十分不滿意,因為這個租屋處是大誠找來的。
大誠的身體擋在她前方,這個英雄式的舉動彷彿那名老婦會侵犯她一樣。
「別怕,我去看看那個老太婆在幹嘛。只要是裝神弄鬼的傢伙,我一律依法請警察喝止。」
大誠得意的笑著,他有了在小芙面前耍帥的機會。不過他卻是擺出嚴厲的表情,一步一步地走向那名自言自語的老婦。
「老太婆,妳在幹什麼?」
大誠站在老婦後方怒吼,他的鞋子踩踏著一疊廢紙箱,猶如這些廢紙可以牽制住老婦的行動一樣。
他像個保安人員一般地將雙手插於腰際,厲聲對著老婦喊道:「妳的行為影響到我們這裡的住戶了,知不知道?」
老婦受了驚嚇的臉被大誠的影子擋住,原本滔滔不絕講話的她,瞬間苦悶著臉,沉默下來。不回應任何話。
大誠的手指著天橋下的空曠處,氣勢凌人的大喊。
「這裡有人嗎?妳是在跟鬼說話喔?告訴妳,我們這個地方不歡迎妳這樣裝神弄鬼的老太婆過來,要收垃圾我OK,不過妳如果要搞怪就請滾到別的地方去。如果再讓我看見一次,我就報警!聽懂了沒有?」
大誠的口吻嚴厲又兇悍,一旁的小芙反而得意地笑了起來,她覺得和這樣的男生在一起很有安全感。
天色漸漸昏暗。
一對男女走出該棟大樓,他們從小芙身旁經過時看著厲聲咆嘯的大誠,一臉詫異地對談著……
「那個踩著紙板的男生在對誰兇呀?怎麼一個人對著空氣自言自語?」
女生問著男生,男生也不解地搖頭。
「那座天橋下面老是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人,莫名其妙的一個人在說話,行為舉止怪得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