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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的三個願望 - 14
作者：showdown│2013-01-31 16:57:41│巴幣：4│人氣：236
空
自從得到能力，惡魔還真沒再出過聲，有可能守信不監控，也可能默默地等著看笑話，這部份只有被動，偶爾會想到，但沒有掛在心上。
不過對現實中的人，就讓我越來越著急。在得到能力那天，有個回應提到「畫面」，對於仍未放棄尋找答案的我來說，無疑是深潭中的救生浮木。可惜的是，無論怎麼去連絡，用留言、用短訊、用私信……其至新開了幾個討論串，都不能讓他再回應。
話說回來，現在的我，對於這傳說有絕對的資格去回覆，至少親身見證願望能被取得，但問會不會當證人？這答案問十個人，應該有十一個回答「不會」。一方面為了省下麻煩，另一方面既得利益的心，真的會被矇蔽。這一切的發展，正如惡魔所描述，那麼祂叫我要安心，是真的能去相信嗎？
「小仲，等很久了嗎？」
「不會，我才剛到。」
今天的若琦穿著淺橘色水洗絲洋裝，寬大的荷葉袖似披肩、亦似小外套，配上精巧的白色蕾絲花滾邊，飄逸中帶點端莊；腰間一條同色系絲巾，在左側結了個蝴蝶結，不僅突顯腰圍纖細，下垂的部份更與長及膝上的裙身相輝映。看了小跑步接近的倩影，衣衫飄盪仿若仙女駕臨，就算真的等到火大，也會瞬間消去吧？
「來，禮物。恭喜你拿下全年級第一。」貼心的學姊，不僅答應邀約，還準備了小禮物。偷偷查了她的心，是希望我當場拆開，以驗證費心挑選的東西，是否令人真心喜愛。
「好精巧的包裝，可以拆開嗎？」我來個明知故問，其實內裡是什麼，早已映在惡魔視界中。放輕動作，希望在不破壞包裝下拆出禮物，也能為自己拖點時間，因為學姊想看我喜悅神情，又害怕不合適，希望兩人能有共同的眼光。於是我雙手不停，同時開口問道：「等等能陪我去百貨公司嗎？這次成績不錯，找機會獎賞自己，身上的皮夾雖然用到有感情，但破損越來越多，總是要……」
口中「換掉」兩字尚未出口，正巧把學姊的禮物拆了出來，發現咱們心靈相通，竟然就是想換的「皮夾」。我一面高興地拉著手道謝，一面誇這不思議的巧合，這結果當然令她滿意，雖然嘴硬笑稱「學弟的心思太好猜」，事實上心裡的不安到此刻才放下。
此時的我，身邊怎麼會有「不巧」？既然百貨不用去了，若琦突然問起「要不要去郊外散心」，原來先前的夾娃娃不僅我被發現，她也有相同困擾。也好，有惡魔視界後，想避開熟人自是不難，但也不可能保證無人八卦。時間尚早，決定去新落成的觀光河堤逛逛，邊走邊填飽肚子，最後在出海口附近欣賞夕陽。
一路上她沒有先前的老練，查了一下似乎受高人指點，明白在「姊弟戀」中，某些部份可以當姊姊，但某些部份還是要扮演戀愛中的小女人，才不會讓男孩受到心靈壓迫。雖然有點不習慣，更別說我反而欣賞那成熟韻味，可是這轉變充滿學姊苦心，要是白目地去點破或抱怨，會連自己都不原諒自己。
一起在大道行進、在巷弄穿梭，偶爾往店門口佇足，偶爾入內翻找講價，這樣的若琦無時不透著新鮮，讓人摸不透書香氣質是本性、又或者陽光親民才算自我，因為在視界中，今天的舉動並不完全刻意。到得海口堤防，已過了三、四個小時，以前總好奇女生逛街的實力，沒想到自己也毫不遜色，只是引發潛能的不是商品，而是身邊的伴侶。
「找個地方坐坐吧，讓你滿手東西，太辛苦了。」
行程到了終點，是該找個地方休息，並且消耗這一袋袋的食物。我們選了離岸不遠處的石階，在海風吹撫下，一邊欣賞出海口的開闊、一邊討論起現代建築與自然景觀夾雜，所帶來的不協調美感。顧不得風裡含沙、也不理會滿口食物，漸漸地把話題轉變，聊起比較私人的往事。
夕陽西下，應該是此行的壓軸，但我倆都沒注意到它何時消失不見，只在話題告一段落才發現四周已變黑。時節入秋，入夜後的海風帶來涼意，正要詢問她是否會冷，打算來個披外套老哏時，卻聽得好大一巴掌聲。
「討厭，臭蚊子，把我當晚餐。」若琦的洋裝，讓她防上便顧不到腳下，雖然專注了一會兒，卻似擋不住敵方大軍的攻擊。
「若琦，不介意的話，我們坐近點如何？」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快點離開此地，若還想聊天，可以找明亮防蚊的店家，可是我不想動、也知她同樣不想，於是又道：「我身上有驅蚊器，近一點應該可以罩住兩人。」
「嗯……」若琦輕應了一聲，而我慢慢向她移近，直到兩人手臂相碰，又順勢向肩膀摟去。她微微一顫，卻沒有反抗，兩人間的交流，由話語轉成體溫膚觸。
突然間一陣強風，帶動她的秀髮搔著我手臂，微癢的感覺，讓手不自主地向內收縮寸許，而若琦隨著這股勁，柔順地倚在肩頭。用手輕撫那細柔髮絲，同時探查她內心，這校內無雙的女生，依舊喜悅中帶點不安，不安的依舊是我的感受。
「這麼刻意地靠過去，會不會太主動了？」
「我年紀比較大，他介意嗎？」
「他好像有幾位要好的女生，是否……」
不知何時開始，我的事變成她心中的第一順位。若琦如此、先前的呂秀昀亦如此，這就是真愛？還是第一個願望的效力？這答案，可能一輩子都得不到，但能確定的，是此刻的我，依舊沒被這緊貼的嬌軀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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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二位女子芳心，夜晚的生活，總在課業與電腦叮咚聲渡過；在校的日子，經歷「英雄救美」後，又得到全年級第一，突然間一堆不熟的人想要親近。這種現象讓我飄然了一陣子，卻馬上感到厭煩。
幸好壞心腸幫了自己，若琦與呂秀昀都保持以往態度，不然以她們的名氣，任一個宣告心有所屬，都會造成動盪，更別提互相發現對方，明白自己不是唯一後，說不定會鬧起來。當然，有自信能平息是一回事，我是壞人，卻不想明目張膽地宣傳壞心。
話說回來，我又得到新的能力，對於探測範圍外的人物，若兩人間有意念相連，偶爾可以在視界中看到內心話語。就像我們透過電腦對話，她的回應尚未在螢幕出現，卻會先透露在視界。可惜這效果不算明顯，不然打個電話過去，說不定就能把對方摸得一清二楚。
門鈴聲響起，一個不認識、卻又探查不到內心的男子，在門外等候，雖然透過視界能看到，還是吃了一驚。是因為回想分散了注意力，讓我在按鈴的當下，才發現他的接近嗎？
「是我，開門吧！」
突然間視界出現一行字，但並不是主動探查得到的，這證明了一件事，這個「人」若不是惡魔本身，就是比我高階的許願者。面對這種等級的來訪者，縱使來者不善，除了依言行動外，還能有什麼應對方式？
「你……」門一開，笑臉迎人的年輕訪客，似乎察覺屋主內心的恐懼，見我只在門邊遲疑，並未做出邀請，也有禮貌地待在原地。
「不用問我的名、不用記我的臉、不用查我的底……這個身軀不合格，支撐不了多久，所以長話短說吧。」那年輕男子在門外開口，語氣一點都不像惡魔，但內容之奇特，又不得不讓人去聯想。
「你到底是……」雖然好奇與防心未減，不過那句「不合格」更吸引我注意，於是打住問句，一面邀他進門、一面轉話題問道：「什麼叫『合格』，『撐不住』會有怎樣的下場？」
舊地重遊般，他環顧四周說了聲「沒啥改變嘛」後，直接走到客廳沙發上坐著。這舉動讓我確定是惡魔，綜合上一句話，會是如鬼怪電影般，附身在人類身上嗎？
「第三個願望想好了嗎？不探查你的內心，就只好用這種方式見人。」
「果然沒錯！」我暗自大叫，不僅是為了猜對身份、與附身行徑，還在為自己的未來擔憂。會不會許願者在三個月後，都得成為祂的實驗身軀？如果支撐不住，是否會有副作用、甚至就此消失？如此一來就通了！為什麼願望如此有效，惡魔表現如此好心，最後卻沒有好結果……記得有一篇講靈魂附身的文章，就算另一個靈魂並沒害人之心，普通人類的身體卻承受不了兩個靈魂的能量，即使時間短暫，也會埋下內傷。衪的能力完全超越我們認知，如此仍不能確保被附身者的安危，大概地球上也沒什麼人能當衪的容器。
「幹什麼都不說話？這樣子來訪很嚇人嗎？」惡魔似乎真的不查我內心，猜不出在想什麼，只好又開口詢問。
「老實回答，這個身體，以後是不是也要讓你使用？」看到實際受難的許願者，心裡像被澆了桶冰水，原本還因惡魔的態度、以及願望的效力充滿感激，如今卻只覺心死，問句也不再保留。
「哈哈──你願意是最好，但不會強逼，不要也沒關係。」惡魔不知得到那身體多久了？雖然在笑，表情卻非常奇怪，反而令人發毛。
話說回來，不強逼卻仍有人提供身體，代表第三個月後，一定有什麼事件，迫使許願者做出如此決定。罷了，反正祂不願明確回答，再追問也是浪費時間，不如想想第三個願望，自從步調被打亂後，還真沒好好思考過這問題。
「該不會對你太好，第二個願望就滿足一切？」不知是否以「人」的型態出現，讓祂特別興奮，每次開口都想展現幽默，不若以往高高在上、又神祕兮兮。
「老大，有什麼好建議？」突然間我隱隱抓到祂的心理，說不定如「視界」一般，早準備好用來替代願望的方案。讓祂說，也許更能得利。
「你問我？不怕與惡魔打交道嗎？」
「革命情感，我相信你！更何況區區人類許出的願，怎麼能及你的眼界？」我右拳虛握、敲敲胸口後向祂一指，表示心完全不設防。根據推斷，祂的能力強，卻無法任意與這個世界接觸，所以用願望來突顯優越，讓許願者最終願意反過來達成惡魔心願。雖然猜不透祂想要的有哪些，但以人類的姿態生存，肯定是其一。
「哼！轉性了？還以為你認真想對抗，沒想到一嚐甜頭就失去骨氣。」
「我不是用『革命』二字嗎？你不懂地球上革命有多恐怖，才會有那種笨想法！」靠！真的忘了當初是想破解，所以對祂的態度偏硬，剛才只想又能擁有非人的新能力，完全失去初衷。
「原來如此，人類的語言真怪……我來想個讓你更接近的能力好了，到時定叫你心服口服。」惡魔不知真信還是裝傻，革命是種反抗，但加上情感就變同一陣線，祂卻以為我信任祂，信任祂會改造出最強對手。
「還有幾……」
「時限到了，我要去外頭放生。」
原本我想詢問祂何時再來，畢竟還有幾天才該許第三個願望，但祂起身打斷我，連再見都沒說就離去。沒過幾分鐘，視界裡突然出現剛才那人，看樣子惡魔離開他的身體，不知他住哪裡、有沒有機會追蹤？這個被「放生」的許願者，接下來的日子，會驗證都市傳說的悲劇嗎？
想追，卻沒有追出去的勇氣。
又有誰，想要提早見證自己可悲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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