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魔》
時空中存在著三個世界，一是人類生活的人間界，二是神靈與聖獸所在的靈界，另一則由邪靈、惡魔統治的魔界，三個世界沒有入口相通，除了神靈偶爾干涉人類活動以外，幾乎不曾交集。人類不能確定神靈的存在，也從未聽說過魔界。
直到某一天，魔界發生異動，邪靈與惡魔數量激增，原本短缺的食物更顯不足，飢餓的邪靈與惡魔開始互相殘殺，殺死同伴，吃下同伴的血肉，吸取力量。倖存下的邪魔逐漸強大，在某一次邪魔廝殺中，強大的力量讓時空發生扭曲，產生了裂縫……
西元2207年 12月 4日
「爸、媽，我回來了。」
玄關站著一位年紀大約十三、四歲黑髮黑眼的少女，少女面色疲倦，一進門就直接往房間裡衝，撲倒在軟綿綿的床上。
「寶貝，不吃晚餐嗎？這樣媽咪會傷心耶……」
房間門口站著一位婦人，手裡端著熱騰騰的飯菜，語氣中流露出屬於母親的溫柔。
「不吃不吃！我要睡到明天，不要吵我！」
少女把臉蒙進枕頭裡，毫不客氣地把母親的關心拒於千里之外。
「那洗澡呢？要不要跟媽咪一起洗？」
「不要不要！都幾歲了？明天早上我再起來自己洗啦！」
幾乎是用吼的了，字字句句明顯帶著不滿，但婦人似乎還不想放棄，下一句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便被一個中年男子阻止。他輕摟著婦人的肩膀，說道：「親愛的，寶貝不想就別勉強了，上了一整天的課一定很累……」
誰知，他突然開口──
「要不要跟爹地一起洗啊？」
頓時火山爆發，連帶引起強烈地震……
大步走到門口，「磅！」的一聲把門給甩上，用力之大，飯廳天花板上的吊燈搖搖欲墜，門附近的水泥牆甚至出現了裂痕。
房內傳出野獸狂怒的吼聲：「你‧們‧通‧通‧給‧我‧去‧死！」
緩緩翻了個身，伸出手往床頭櫃摸去，抓到一個粉色系造型可愛的Hello Kitty鬧鐘，睜開惺忪睡眼，透過螢光朝指針所指的數字看去。
「八點半，剛好睡了十二個小時。」
撐手坐起，少女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是睜著眼的，但四周卻是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摸黑走到牆邊，按下電燈開關，嘗試了幾次後，周圍還是黑壓壓一片。
「搞什麼？不會停電了吧？管理中心在幹麻？」
等一下，好像哪裡怪怪的……
「停電也不該這麼黑吧？現在應該是早上吧？時鐘壞掉了喔？就跟媽咪說不要買這個嘛！不好看又不重用！」
摸黑找到手機，當作臨時照明。手機螢幕發出微微的螢光，當她看見手機上顯示的日期，傻住了。
2207年 12月 4日 8：30pm
昨天睡覺時也是八點半……如果是早上……天色也不該是暗的……
莫名的恐懼在心中燃起，跑出房間，直衝父母的寢室。
除了疊得整齊的棉被，床上沒有該有的人。她臉色發白，轉身跑開，在客廳、餐廳、廚房瘋狂尋找。
「爹地、媽咪！你們在哪裡？一點都不好玩，快點出來啦！」
顫抖的聲音掩飾不了驚恐，強忍住淚水不讓它滑落。
許久，等到的回應仍是一片寂靜。
「不要丟下我……快點出來……快點出來好不好……」
少女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淚水從眼眶湧出，身體更是害怕得顫抖，雙手環住身體，想藉此獲得一些溫暖和依靠。多希望這只是一場不可思議的惡夢，但是從窗口吹來寒冷的朔風刺痛著肌膚，告訴她一切都是真實。
暮然從窗外照進一片紅光，少女勉強撐起癱軟的身子，走到窗邊朝外看去。
融入夜色的巨大黑色身體周圍散發出紅光，不是朝陽溫暖的紅，而是如鮮血般的詭譎。外貌醜陋，凸出的暗紅色獨眼映著少女驚駭的臉龐，森森白牙摻著血漬，墨色翅膀在夜空下揮動，捲起陣陣陰冷的狂風。
少女愣住了，想逃，卻又無法移動腳步。
「這是……什麼東西……？」
「邪魔，從異世界來的生物。」
窗戶旁傳來一沉穩的男聲，望去，是一黑髮黑眼，年紀約二十三、四歲的俊美男子。男子穿著一襲寬鬆的黑色長袍，長袍邊緣鑲著銀色花紋，袍裡是套單純的黑色緊身衣，腰間掛著一把雕飾精緻的長刀，及腰的黑色長髮隨意紮在腦後，嘴角掛著一道似笑非笑的弧度，注視著徬徨的少女。
「我管它是什麼東西！爹地還有媽咪呢？他們在哪？還有，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
「你的爸媽已經不在了。」
少女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愣愣地望著男子，想讀出話中是否有一絲虛假。
這時，邪魔突然痛苦的仰天長吼，兩人的注意力轉移過去，龐大的身軀似乎被雷電麻痺，不斷掙扎，卻動彈不得，四周有類似結界的東西限制住它的行動。
「夜隊長，已經制伏住了。」有一人在遠處喊著。
「做的很好，我馬上去處理。」
被喚為夜的男子望了一眼一臉錯諤的少女，踏出腳步，朝邪魔的方向前進。看著男子前來，邪魔怒視著那抹黑色身影，恨不得一口吞了模樣。夜絲毫不畏懼，直至黑色身軀前方。
拔刀。
只見銀白色光痕在闇夜中舞動，黑色身影在邪魔巨大身軀中來回穿梭。每一擊，都是最優雅的舞蹈，映著紅光，美好的令人無法挑剔。卻也是致命的斬擊。
「回到原來的世界去吧。」
當這句話從夜薄唇吐出的瞬間，邪魔周圍的紅光亮度突然暴增，刺眼的令少女暫時失去視覺，恢復視力後，已經不見邪魔的蹤影，銀色月牙依然孤獨高掛在墨色的天空，夜依然沉靜，靜的令人恐懼。深邃的黑色眼眸望著少女，臉上掛著令人猜不透的神祕笑容。
「把她帶回去。」
他突然開口，說出的話令旁人錯諤。
「夜、夜隊長，我們那裡可不是難民收容所……」
「她可能有用。」
語氣很平淡，不是毫無情感，是帶著埋藏在心底最深最深處的愁。
「可、可是，沒有多餘的地方……」
「那就用晞的房間吧。」
只見那人張大了嘴，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而其他人的下巴更是誇張的掉落掉到胸前。
不管意義再深再重
失去 就是失去了
不在了
即使不捨
捨不得放下
捨不得遺忘
「那從今天起，你的名字就叫做『熠』。意思是像火一樣的明亮，喜歡這個名字嗎？」
也代表著
過去的一切
都被這名字
燃燒成灰燼
「那孩子真像妳，晞。」
墨再次潑灑於天空，從玻璃透出銀色月光，灑在窗邊那抹黑色身影上，修長的手指輕撫著相框裡女孩燦笑的臉龐，女孩笑得雙眼都瞇成一線，旁邊的男孩則是頂著一頭有別於現在的黑色短髮，眼神中帶點頑皮。
「好像妳又活過來了一樣……」
夜望著相片，眼神裡透出懷念與惆悵，沒有淚，因為早已流光，早已乾涸，早已洗去了所有情感，早已埋葬了那……會「笑」的自己。
…－－－－※－－－－…
如果明白
就不會這樣笑著了吧
對如此自私的我
2210年 12月 4日
她從來沒有想過三年後陪伴著自己的只有孤單。
他也沒想過，三年前能夠再遇見一個與「她」如此相似的女孩。
「我出門了。」
夜望著桌上相片中的女孩，微笑說道。
放輕腳步走出房間，望著隔壁，裡面的人應該還沒醒吧。
輕撫上微涼的木門，喃喃唸著：
「早安，晞。」
緩緩睜開惺忪睡眼，早晨的陽光早已把白色牆壁照得通亮。床鋪上的少女翻身坐起，凝視前方梳妝台上的相片，相片裡頭的女孩俏皮的吐著舌頭，後面的一男一女也是幸福的模樣。
「早安，爹地、媽咪。」
試著再露出那樣的笑容，但也只是嘴角微微上揚，如此沒有感情的笑，因為能笑的理由，早已在三年前被奪去。曾視為理所當然的幸福，在懂得珍惜前，幻化消散。
梳洗完畢，稍微整理及腰的黑髮，換上一套簡易黑色長袍，開門以後發現門口站著個人，似乎在那裡有段時間了。
「早安，熠。」那人笑著說：「我今天得出發去北歐，聖誕節前會回來。」
「嗯，記得給我帶些土產喔，夜。」
熠回應了一個甜美的笑，笑得很虛偽，兩人都是。
夜轉身離去，消失在走廊盡頭。
已經三年了啊，你過的好嗎？晞……
風悄悄從窗縫中溜進房間，拂過擺在黑髮男孩女孩的相片，翻動著夜書桌上老舊的日記本，直至一頁──
不許你們抹煞晞的記憶
她還活著 一定
因為我們曾經約定
約定好一起活下去
…－－－－※－－－－…
八年前，一個絕望的冬天，一個失去所有的季節……
「住手！不准動晞的房間！」
黑色短髮少年紅著眼，瞪著房裡正在搬動衣櫥裡的衣物和梳妝台上書本的大人，他企圖阻止，雙臂卻被一大漢架住，想奮力掙脫，從骨頭關節間傳出駭人的嘎嘎聲響。
「夜，清醒點！晞已經死了！你在胡鬧，我就扭斷你的手！」
大漢大吼，把少年的手臂扭緊，眼神中透露出警告。
「好啊，你扭啊！我不信在這種情況下再失去一個『幻』對你們這群廢物有什麼好處！」
「你……！」
「放手！聽見沒有！」
夜嘶啞的吼，使勁掙脫大漢的束搏，兩者力量相搏，疼痛讓涔涔汗水沿著額頭滑下。
「好了，通通給我住手！」
門口傳來一充滿魄力的聲音，望去，是一白髮蒼蒼的老人，拄著柺杖，老人灰白的鬍鬚垂至地面，花白的眉下炯炯有神的黑眼給人不可侵犯的印象，他是滅魔組織「幻」的首領，大部分的人都叫他主子。組織由受到邪魔強大力量影響，基因突變產生足以對抗邪魔的能力者組成，能力強者稱為「幻」，弱者為「術者」，主要任務是消滅出現在各地的邪魔。
「通通出來，房間不用收了，就放著！」
「可是主子……」
大漢想反駁，被那雙黑眼嚴厲的一瞪，話又吞了回去，鬆開扭住夜的手，夜趕緊跪下去向老人道謝。
我會守住這唯一的歸宿
直到妳回來的那一天
…－－－－※－－－－…
平安夜前一個夜晚，熠翻來覆去睡不著，或許是期待聖誕節的到來吧，還是……被什麼預感牽引？她搖搖頭，阻止自己不好的想法。
半睡半醒狀態在晨曦照進房裡後終結，打開窗子，外頭冷冽朔風吹進房裡，寒冷刺入肌膚，熠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倒也冷醒了昏昏欲睡的腦袋。
忽然，看見空中出現一黑色圓點，當圓點逐漸放大，原來是隻「聖獸」，一匹獨角獸，顏色是只屬於闇夜的黑。只見獨角獸飛進了組織最高樓層，也就是主子的房間。
「是夜的聖獸！夜回來了嗎？」
「聖獸」，由「靈界」來的生物，邪魔破壞了時空，靈界也遭到威脅，一些願意與人類合作一起對抗邪魔的聖獸與能力者訂定契約，能力者在需要時會召喚聖獸協助戰鬥。
熠高興的衝出房門，往主子的房間跑去，連門也忘記敲便直接衝進去，但卻立刻被裡頭的景象懾住了。主子抱著一位渾身是血的人，熠對這人有印象，是與夜同行的術者。而旁邊的黑色獨角獸身上佈滿傷口，墨色的細毛上摻雜著血。
「熠……大人……」
那人費力喊著，一張口，駭人的鮮血如泉般湧出，染紅了術者的白色大衣。
「救救……夜隊長……」
那人嘴一張一闔的，似乎還想再說些什麼，聲音卻像哽在喉間，雙眼瞪的猛大，掙扎了許久，最後沒了力氣，暈死在主子懷裡。
熠口中喃喃唸著咒語，忽然，地面出現一血紅色魔法陣，出現一似犬非犬、似狼非狼的獸類，牠有著一雙血紅色的眼睛，散發出高傲的氣息──聖獸「烈」，烈的毛髮為血紅色，像陰冷的火焚燒著。她躍上烈的背，烈展開血紅色的雙翼，捲起的風把主子桌上的資料吹得凌亂，與從窗外吹進的冷風拂著熠烏黑的髮絲，與那兩人一樣的長髮。
「慢著！你想做什麼？」
主子喊住正往外踏出的人與聖獸，熠緩緩回過頭，淡淡地說：
「我這條命，是屬於夜的。」
從你救了我的那一刻……
從來到組織的那天起……
「夜在芬蘭，穆斯貝爾海姆森林(*註1)。」
知悉地點後，不再猶豫，她命令烈離開，飛向灰濛濛的天空。
空中，不知何時飄下了白雪。悄悄飄進了主子的房間，碰觸到地面後融化浸濕了地毯。
「你欺騙了一個懵懂的孩子，夜。」
他無奈的嘆口氣，彎下腰，緩緩拾起散落的資料。
望著其中一張，那張資料的最末端用紅筆寫著──
晞 2202年12月24日 戰死於芬蘭穆斯貝爾海姆森林
也是在這平安夜，這下著雪的日子，
晞走了，帶走你的笑……
今日的雪，也像在為你們哭泣。
…－－－－※－－－－…
「夜，你為什麼救我、讓我加入組織？」
「我認為妳有能力，熠。」
「就這樣？」
「嗯，小孩子不用懂太多。」
而我也多麼希望
自己真的只是個懵懂的孩子
雪虐風饕，大雪和冬天凜冽的寒風讓熠忍不住發抖。雪水溼了黑髮，寒意直撲腦門，她縮緊身子緊靠在烈的背上，纖細的手指被凍的發紫，凝寒刺痛著雙眼，她仍拚命睜著眼，不斷朝四周張望，希望能在白色的茫茫樹海中發現夜的身影。
遠處突然出現一片紅光，紅光範圍之大，空中的熠和烈比較起來就像是浩瀚火海中一點火星。那是濃稠的如乾涸血液般的紅，顏色之深，看不清紅光下到底發生什麼事，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紅光內部不斷散發出令人畏懼的強大力量──是邪魔！
隨著距離逐漸接近，感受到那股力量之強大，熠蜷住身子，試圖停止顫抖，不是因為寒冷，是恐懼，如失去家人那晚般令人厭惡的恐懼。烈似乎也對那股力量排斥，在空中盤旋遲遲不肯降落。
忽然，熠在紅光旁看見一小黑點，來不及看清楚，便不顧一切向下俯衝。
「夜！」
來不及到達地面，那抹殘破的身影像是被火焚燒殆盡的枯木，禁不住寒風倒下，黑色長髮披散於白雪，不是白雪，雪早已被鮮血染紅，好似一朵艷冶的玫瑰。
熠愣愣的停滯在半空中，驚愕的無法言語。
一震耳欲聾的吼聲讓熠回過神來，見紅光下，如一座山般巨大的邪魔張開血盆大口，牙間滴著唾液，伸出巨掌朝熠打來，烈趕緊加速飛離。邪魔另一隻巨掌接著抓來，烈的身子還尚未平衡，幾根赤羽被抓落，在翅膀上留下一道深長的傷口，鮮血湧出。一個不穩，人與獸開始往下墜落，烈以翅膀護著主人落地，瞬間強大的衝擊力讓牠痛的悶吼。
熠長袍沾上烈溫熱血液，她怔怔望著邪魔醜陋的臉、垂涎的口、摻著血漬的森森白牙、那顆突出的紅色獨眼，獨眼裡映著徬徨的自己，與那時候一樣……三年前最寒冷的冬夜……
「啊啊啊啊啊───……」
她痛苦抱著頭，企圖阻止沉睡已久的悲痛甦醒。
不要讓我獨自忍受寂寞
不要讓笑容失去意義
不要讓我變的一無所有
不要丟下我 夜……
突然間，壓抑已久的情感隨著淚水湧出，偽裝的堅強在這一刻崩解，她放聲慟哭，流的是三年來強忍住的淚。
哭聲與邪魔飢餓的吼聲一陣一陣回盪在樹林，她醒了，認清了現在的情感──是「恨」。
抹去眼角的殘淚，堅決地抬起頭，舉起凍傷的雙手，張開雙臂，身體周圍泛起耀眼紅光，雪地上出現一巨大的紅色魔法陣，大的足以包圍如座山般大的邪魔，發紫的薄脣喃喃唸起咒語。忽然，熊熊烈火在邪魔如暗夜般的身軀上燃起，火焰如利刃般削去邪魔黑色外皮，露出又黑又紅的血肉，牠痛苦地狂吼，撼天震地，震落了樹梢上的白雪，砸在熠纖細的身軀上，但她毫不退縮，似高傲的守護神史爾特爾(*註2)，守護著最愛最愛的人們。
火蔓延至周圍的樹林，如紅墨般渲染，白茫茫的雪森燒成一片火海，火光照亮了蒼莽暗夜，耀眼如熠，如晨曦。
最後，邪魔身體爆出一陣紅光，消失在雪地，白雪映著紅光，如鮮血般墜落。耗盡力氣的身體癱軟在雪地上，熠試著起身，身體卻不聽使喚，動也動不了。烈好像明白了主人的心思，拖著受傷的身體走到熠的旁邊，咬住衣領，在雪地上拖行，每走一步，傷口湧出更多的鮮血，在雪地上留下駭人的血跡。
直到到了黑色的軀體旁邊，熠轉身輕摟住那逐漸失溫的身體，明白彼此，正逐漸邁向死亡。
依稀聽見，逐漸微弱的心跳聲，以及唇邊露出的微弱聲響，依然喚著那個人的名字……
晞……
「不是喔，夜，我的名字是熠……你幫我取的名字……」
你一直以為我什麼都不懂
但我卻什麼都明白
對不起
不能用笑容陪你離開
淚水在臉頰上凝結，傷口卻不會結痂，血不會凝固，因為被傷的太深、太痛……
從你救了我的那一刻
從來到組織
從知道真相的那一天起
我甘心成為一個
永遠代替不了的替代品
即使要擔更多的痛
即使會跌得遍體鱗傷
依然學著勇敢
依然會笑著
笑得和她一樣
直到 流乾了血與淚
大火焚燒著森林，大雪依然下著，雪花映著火光閃爍，彷彿是森林守護神的淚。
寂靜的雪地，只剩下寒風颯颯呼嘯，聖獸一陣又一陣哀悽的悲鳴，以及似有若無的心跳殘聲，無止境地迴盪。
─ The End ─
(*註1)穆斯貝爾海姆森林：穆斯貝爾海姆為北歐神話中的火焰國，至於是不是森 林或是否真的存在有待查詢。
(*註2)史爾特爾：北歐神話中守護火焰國「穆斯貝爾海姆」的巨人。
創作內容
【奇幻短篇】 幻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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