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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晨光溫暖著人們身心,鳥兒伴著清風歌唱,訴說著今天的美好,但這一切和某人心情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聖職者兼具軍人身份的普契爾平常被要求精神保持最佳狀態,但今天精神反常渙散地坐在位上強忍睏意,這不能怪罪他,畢竟未來的悲慘命運讓他徹夜難眠,一早又要花費氣力在佔地極大的教堂找到這間集合室。
四處觀望這間大到離奇的集合室,目前所坐的階梯式坐位以一條走道分成了兩排,一排坐滿協調者考生,另邊坐自己的弟兄,也就是說除了魂依者和藥癒者之外其他的聖徒考生皆聚集於此,至於為何缺少其他兩聖徒職位的原因很簡單,前者是因見習魂依者嚴禁離塔,後者是打從考試和人員分配方式就和其他三聖徒不同。
房間前方的兩張大桌坐滿了嚴肅的神職員考官叫著考生姓名,大桌中的廣闊空間則當作考生初步認識隊員的地方。
「斯頓護者請上前。」 低沉不帶情感的聲音唱名。
「是。」略沙啞的男聲宏亮答覆。
普契爾看了看被點名的年輕男子,他由考官處接過一張捲軸,並開始尋找寫於捲軸內的夥伴,雖然臉上沒有顯露情感,但緊握的拳頭洩露出緊張情緒。
也是…會緊張是正常的,畢竟組員素質佔了成敗絕大要素,不過此刻自己反而內心感到無比平靜。
「或許是因為已經絕望了…」 普契爾嘆了口氣。
「喂!哪有軍人還沒上戰場就先認輸呀?」
伴著渾厚嗓音,一個掌擊拍向普契爾背部,力道之大差點讓普契爾狼狽地摔到前排座位
「摩恩訓練長…別在這大聲說話好嗎?」 唱名人員眼神銳利一瞪。
「呃…抱歉抱歉…」
氣頭上的摩恩這才注意到從四面八方眼神正盯著自己看,尷尬地在學生旁空位坐下,小聲開罵 「難得關心你的情況過來看看,誰知你滿嘴喪氣話!」
「才不是喪氣話,我很認真的思考著能不能放棄考試。」
「別開玩笑!知道參加升格考是多麼光榮的一件事嗎?而且考試是沒辦法說放棄就放棄的!」
「唉…」 普契爾垂頭喪氣。
摩恩指著前方已拿到捲軸的考生群中最顯眼的那人笑著說:
「看你的隊友多有活力呀!和人家學學吧!」
呃…那傢伙是讓人想逃的主因呀…。 普契爾心中有苦難言。
一瞥端莊考生中唯一不斷用不正經眼神打量守護者的變態,恬不知恥地搔首弄姿,導致她周圍就像有結界般,除掛著招牌笑容的歌佳露,方圓數尺沒人接近她。
「她這德性怎麼會沒被寵徒發現…」 普契爾無奈大過訝異。
「哈哈!我覺得她是很有活力的女孩呀,而且…」
摩恩笑了笑後說 「教會怎麼可能把這種損壞形象的事情傳出去,何況她又如此得到寵徒們的歡迎!」
「真是…有夠做作!」
「普契爾護者。」 台前的長官大聲唱名。
「呀…是!」
突然就被叫喚而嚇了一跳,但他隨即恢復冷靜,仰首闊步走向台前,雖然內心的不安是難以用言語形容。
這刻還是來了!難道他真的要被那女人糾纏一生!?不…
偷偷瞄向了色魔的捲軸想:
這笨蛋從拿到捲軸那刻就交給歌佳露保管,看都沒看過,八成是認為穩定中獎了吧!但是…
就算是幾萬分之一的機率也好,雖貴為繼約聖女,打聽的消息不太可能出錯,但人難免都會犯錯!也就是說或許還一絲希望?不是升天就是落地的感覺讓人全身冒冷汗!
台前的考官低頭審查著一疊疊報考資料,抬頭看了眼考生問:
「普契爾護者?」
「是!」 他簡潔有力地回答。
男人問了這問題後就不再理會他,揮手示意後方工作人員上前。
被喚來的是位年輕女子,兩人態度即便不靠左手小指上戒指的差異也能明顯判斷兩人地位差距。
「普契爾聖者麻煩請過來這。」 女子輕聲細語道。
「是。」
女人將普契爾帶往方型長桌一角,桌上鋪著大張牛皮紙,她從桌面拿起一支鋼筆說 「麻煩請將手掌面對我。
聽從指示,普契爾將手掌朝著女人,女子將鋼筆在他手上輕畫幾下後將筆尖輕碰桌上的牛皮紙,原先空白紙張立刻顯現出普契爾的各種資料,女子仔細核對資料後點了點頭 「身份確認無誤。」
她俐落地在紙上打了個大勾,牛皮紙發出光芒向內縮小成捲軸,用緞帶綁起捲軸,親切地交付給普契爾:
「裡面已經寫著組員姓名了,祝考試順利。」
「非常感謝…」
接過捲軸的普契爾可說內心五味雜陳,實在不想靠近色胚的他索性拿著捲軸走到角落,偷瞄艾許卡一眼後心中立刻大驚:
天呀!那女人居然對我邊淫笑邊招手!表情也太噁心了吧!?
下定決心,告訴自己男人不該當得那麼婆媽,他用顫抖的雙手將捲軸一拉,準備接受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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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看見人來人往的城鎮街道、第一次感受人潮喧嘩與生氣蓬蓬的人們、第一次走進森林感受大自然的魅力,她像沒見過世面的小孩,興奮地四處張望。
「呀...外頭的天氣真好!」 闊步在森林中行走,少女心情極好 「人家有生以來第一次走出大教堂耶!」
「唉…」 普契爾垂頭喪氣道 「我也是有生以來第一次那麼絕望…」
如此虔誠的人居然如此悲運! 普契爾在心中悲憤。
「一天前就和說我們是註定在一起的了,還裝什麼驚喜?」
「那是驚恐…」 普契爾現在連吐槽都沒力氣了。
「話說回來...現在到底在哪呀?」
「經過途中的城鎮漢姆達拉一段時間了…奇怪…?」
盯著地圖研究,男人抓抓頭髮感到疑惑: 「照理來說應該早就到了呀…」
普契爾拿著地圖問道 「確定沒拿錯地圖吧?」
「這是向漢姆達拉的情報站拿的地圖耶!」
「但怎麼會這樣呢?已經在林子裡打轉好久了…」
艾許卡不發一語,用疑惑的目光盯著普契爾上下打量。
被盯得渾身不自在的普契爾不太高興地問 「幹嘛?」
「老公該不會是路癡吧?」
被抹黑的普契爾不悅反駁 「路癡?知不知道我平常任務遍佈全島呀?」
「任務是一群人去的吧?而且你也沒到過秘塔那湖。」 艾許卡眼神愈來愈尖銳,對偷懶主義的人而言,多走一步路都是恥辱。
「但地圖的看法還是懂好嗎?」
「那怎麼會到這鬼地方?難道…!」
內心奔騰,艾許卡的腦內劇場再次妄想演出: 人家太遲鈍了!一個大男人將柔弱的少女帶到這種深山老林的目的不就是…!
「恩?」 瞧艾許卡臉上表情千變萬化,從疑惑到生氣再興奮臉紅,普契爾打趣的問 「難道什麼?」
「老公一定是吃魂依者同伴的醋吧?爭寵判定!」
「為什麼話題又往奇怪方向發展?」
「早上的時你看到他的名子後,表情就變得很奇怪不是嗎?」
「會變很奇怪很正常吧?他名子叫伊果雄男耶!這也太跳脫教會命名方式了吧?」
聖職員的名子都有代表意義,如普契爾是永遠的追尋者,而艾許卡是結局已定的愛情,至於伊果雄男這種饒舌又沒意函的名字根本不應該存在。
「藉口。」 少女指著男人鼻子斬釘截鐵道 「當時你看到我說他一定是個健壯的猛男又叫又跳時心裡一定不是滋味對吧?」
「…我只是覺得很丟臉,數十對眼睛盯著自己指指點點感覺會好嗎?」
「那時的普契爾心理不悅道…」 故意壓低聲音,她模仿普契爾的聲音: 「花心的傢伙,都有我了!居然還想著其他男人!」
「…怎麼會呢?要是妳能轉移目標,雖然對被害者過意不去,但我還是會很高興的,有種把髒東西掃出門的感覺呢!」
「由於內心的妒火不停侵蝕著理性,普契爾再也克制不了自己對那美麗動人妖嬌柔弱的艾許卡長年以來刻意壓抑的情感與慾望!」 說完旁白,艾許卡再次壓低嗓音而用著不三不四的腔調道 「這賤貨!讓妳認清誰才是妳的男人!」
「…喂!就算這邊沒人,聖女說賤貨這種字眼恰當嗎?」
「普契爾精心策劃,決定將少女帶到這荒山野嶺,預謀在別的男人前佔據她!」
「…要是真要做這種事情,有必要強迫嗎?說一聲就好了吧?恩…前面道路好像有什麼動靜。」
「你一定沒預料到計畫落實前就被自己最心愛的女人揭穿吧?但沒關係!」
艾許卡不顧地上層土弄髒潔白的聖服,在地上打滾,大聲喊 「來吧!用你炙熱的身體與強壯的體魄霸佔我!」
「啡─啡啡啡啡啡啡--!」 一聲突兀的馬鳴打斷了她的妄想。
恩?哪來的馬聲… 陶醉中的艾許卡感到困惑。
「白癡…」 受不了有人演獨角戲演到忘我,他一把鏟起躺在地上扭來扭去的笨蛋,往一旁草叢跳。
「呆子!」 躲過危機,他輕敲還搞不清楚狀況的艾許卡一拳,指著前方要艾許卡看清楚。
「欸?」 順著所指方向看去,原先兩人所站處多了數條深深刻入地面的長條痕跡延綿到停靠於不遠處的馬車。
「恩?」艾許卡認真思慮一番道 「原來老公想要在馬車上來呀?準備得還真周道…車頂上好像還有兩個男人?玩這麼大!」
狠狠捏艾許卡臉頰一把,普契爾怒喝:
「笨蛋!耍蠢也要看時機!要不是我,妳早被輾過去了!」
少女一臉無辜,反過來咬他一口 「老公不在的話我又怎麼可能會躺在地上忘我?歸根究柢是你害的吧?」
翻了一個大白眼,後悔剛剛幹嘛要多事救她,自己破壞了或許是艾布洛依賜予從悲慘未來中解放的良機: 「妳…妳..!算了!」
將目光放回剛剛衝向自己的馬車,它外觀樸素沒平凡,特別的只有剛剛車速完全不像路面不平的林中所能駕出,也因為高速剎車導致車輪完全破碎,車上的人慌張地下車察看車體情況。
「喂!找死不成呀?」
方才車頂上的男人之一跳下車,怒氣沖沖地跑過來,瞧對方是年輕男子艾許卡自然不忘在心中評分一番:
棕色頭髮呀…髮型是我喜歡的清爽短髮,年紀看起來和拉姆差不多,感覺脾氣不太好但卻好帥!而且…身材也是極品呀!
見帥哥一位,色胚豈會放過這塊送上門的鮮肉,腳步不穩往男子胸膛倒 「我貧血所以才來不及閃避馬車…」
「喂!妳幹嘛?」 男人被艾許卡舉動嚇了一跳,臉上變得緋紅。
笨蛋。 普契爾心中罵了一聲,將對素昧平生的男子下手的呆瓜抓回。
觀察著對方,但不像艾許卡用意這麼不正經,相較外貌他首先注意對方裝備染血的輕甲與弩弓,因此自然地警戒起來。
「馬車看來也不可能馬上修好…逃不掉了!」
可能覺得繼續追究責任也於事無補,男子向後方馬車大喊:
「依德爾!厄尼斯特!帶那個…小姐和主人下車!迎敵了!」
迎敵? 陶醉於新帥哥的變態看從馬車中走出的三人以及原本站在車頂上男人,三男一女往自己這邊走來,心中越來越驚,怕死的她故做鎮定威嚇道:
「欸!這麼嚴重嗎?這點事故就要圍毆人?攻擊聖職者後果很嚴重喔!」
「聖職者?」 看了看兩人的服裝後才發覺兩人的身份,不悅說 「誰說是要找你們…是指…」
「吼吼吼──!!」
對話被爆吼打斷,驚望向聲音源頭,一隻隻身長約比半成年男人高、體型壯碩、外型看似野猿卻有著異常兇狠的利爪與尖牙巨獸衝向一行人。
棕髮男子眉頭一皺憤恨道 「剛剛在這林子逛得好好的,卻不知打哪殺出來一堆畜生一直追我們!」
巨獸停下追趕的腳步,改為包圍住一行人打轉準備伺機而動,艾許卡冷眼看著普契爾問 「那是巨猿吧?為什麼我們會遇到?」
「怎麼知道…」 普契爾語氣有些心虛。
「我也是有念過書的,巨猿只棲息在漢姆達拉附近的蕨斯多森林,那離祕塔那湖很遠吧?」
「我有照地圖走呀…」 為了避免懶鬼崩潰,普契爾將接下來要說的話吞了回去:何止遠?根本是反方向…
棕髮男子看兩人不顧眼前戰火即開,愜意聊了起來憤怒提醒:
「喂!你們聊什麼,比現在眼前的情況重要嗎?」
「也是…」 被各個撕牙裂嘴的巨猿包圍,想逃也沒辦法。
普契爾雙手發光,原先戴在右手食指的戒指變為雙拳套,但這舉動也刺激到巨猿,大猴子立刻張牙舞爪撲了上前攻擊,打破僵持的局勢。
「敵人六隻…喂!艾許卡妳負責在我後面支援!」 一拳狠揍向敵人臉部,一擊將一頭巨猿揍飛,並對棕髮男說道:
「射手!這邊我負責,其他方向你們負責擋!」
「少命令人!」 被點名的男子雖不爽被人指使,但礙於情勢只好和自己的同伴喊話:
「厄尼!管家!把小姐和主人圍在隊伍裡面保護!」
男子同行的夥伴中身穿騎士與執事服裝的男子點頭,用自身將一對金髮男女和巨猿間隔開,形成四人抵擋敵人攻勢保護內圈的三人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