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陽光透過落地窗揮灑進第三告解室,房間擺飾著簡單傢俱,給人乾淨俐落的感覺。
座在面對房門方向,寵徒印象中氣質美麗的艾許卡正不耐地用手指敲著桌面,看著掛鐘不耐煩地罵:
「怎麼不快點考試?」
起身望向窗外,著急的她著急地咬著袖口:
「這樣下去…會來不及欣賞守護者晨訓呀!哈考林山的禁慾系帥哥們!」
一想到行程被打亂得一團糟,艾許卡心情一整個不美麗:
「原本計畫考完試去看老公的說!破壞少女幸福時光的傢伙都該死!」
準備出門找將計劃打亂的罪魁禍首並動用私刑時,房門傳來了『叩叩』兩聲敲門聲,接在敲門聲後傳來男子聲音,透過門扉道:
「我是拉姆修士,我將今天的寵徒帶來了。」
「請進。」 背對房門用和臭臉不相配的柔聲回答,她內心嚴正以待:
終於來了?準備切換成接客模式!
得到允諾的年輕修士將門推開,對寵徒示意道:
「兩位裡面請,這位是負責第三告解室的艾許卡聖女。」
配合著拉姆介紹,做作女計畫性地優雅轉身面對寵徒,用散發神聖氣息的笑顏與溫柔語調問候 「請問有什麼事需要傾訴嗎?」
自己都佩服自己,艾許卡在心中給自己方才表現下了評分,轉身角度、髮絲飄動的弧度、表情、笑容、聲調完美!成功轉換!
就在今日寵徒踏進房門的瞬間,門口出現了三捲巨大捲軸在空中攤了開來,卷軸出現不同人臉,其中一位還是剛剛頤指氣使的鄔宓,那女人帶著兇惡的眼光瞪著艾許卡,但因為她嘴唇發腫、顏色發黑的關係,讓罪魁禍首緊張的心瞬間愉悅不少。
將寵徒帶進房間後,那位叫拉姆的年輕男孩躲在浮空捲軸後方舉起一張巨型立牌,上頭寫著:
『艾姊!這三個人就是今天等第評分員!我調查過了,妖婆是負責評分告解室整潔,而其他兩位是談吐儀態和回答正確度。』
點點頭,艾許卡用微笑讚賞死心蹋地的小弟,但也對白白浪費時間叫拉姆把告解室掃得一塵不染感到可惜。
篤定鄔宓肯定不明事理給最低分,艾許卡決定從其餘兩項評分要點著手,她笑著用輕柔嗓音問那位年輕婦女寵徒:
「妳好,今天有什麼話要和我說的呢?」
「我是寵徒伊勒.艾米羅格.蘇珊納。」 帶著陌生口音的女子恭敬回應,她伸手將躲在自己背後的小女孩拉出說:
「我想教導這孩子些有關教會的事情,無奈我是從米蘭嫁過來的,而我家鄉那裡沒有信教…」
「理解。」 艾許卡心中竊喜,應付小孩她可有獨門絕招,智能尚未發展完全的小鬼對她來說再簡單不過了。
從抽屜拿出色彩繽紛的高級糖果交到小女孩手上,這可是一般平民很難得能吃到的高級貨,瞬間放鬆戒心的女孩高興地自我介紹:
「人家是伊勒.波美,五歲。」
「兩位請座,波美要問我哪些教會的問題呢?」
簡單切入正題,她非常希望快點將今天的工作解決,一來是評分時間拖長可能敗露平常鬼混的事情,另方面無論如何都想趕上年輕帥哥的訓練時間!
既然是小孩,那麼不會問太刁難的問題吧? 艾許卡在心中自我打氣。
波美搜搜自己口袋翻出一張摺疊起來的白紙,攤開後打破艾許卡的天真推測: 「波美要問這些問題。」
「…!?」 艾許卡倒吸了一大口氣,她努力壓抑心中慌亂情緒不再臉上露了餡:
她完全沒預料到是這麼專業的問題,原本還以為這年紀的孩子頂多問 『姐姐,小寶寶都是從哪裡來的呀?』 這種回答 『妳爸爸和媽媽交配來的呀!』 簡單應付的問題,艾許卡合理懷疑這小鬼根本就是考官派來鬧的!
慌亂可是考試的大敵,明白這點的某艾試著穩住陣腳,催眠現在是長年努力發光發熱的時候,腦中回想這些年來所學到的人生經驗與技巧!
露出充滿決心的眼神,艾許卡大聲將小女孩的問題念了出來:
「第一題,聖魂的解釋!第二題,教會體制的問題!第三題,影界與咒變!」
接收艾許卡大聲唸出的疑問,大男孩拉姆躲在評分人員後面拿著一張大紙板振筆疾書,不難猜出他與主人艾許卡密謀了什麼。
「吶…首先來解釋這個聖魂…」
心虛冒著冷汗,她明白自己得再拉姆救援前先回答些什麼:
「首先呢…聖魂是與魔力相反的一種能量,魔力寄宿於靈魂之中,而聖魂則為肉體能量。」
偷瞄一眼三位評分官的捲軸,忽略掉討人厭的鄔宓外,其餘兩位男性臉上表情並沒有太大變化,這讓艾許卡有了信心繼續往下說明:
「聖魂這種能量能抵禦外在攻擊,而且能夠治癒資質者的傷口,甚至有可能將聖魂輸出體外進行攻擊手段!」
為了讓小女孩更懂解說,艾許卡拿出一隻小刀輕輕將手指砍破個小洞,不到片刻時間傷口便發光癒合,連個疤都沒留下。
「哇!姐姐好厲害!妳都不會受傷嗎?」 少女見到這傷口瞬間癒合而驚呼。
「基本上只要聖魂沒消耗光是不會受傷,因為我是協調者呀。」
「呀!波美要問的就是這個!媽咪和我說的什麼協調者什麼魂依者的!波美聽都聽不懂。」
拉姆寫的大字報似乎寫好了一部份,他立刻舉起來給艾許卡提示,偷看一下答案後艾許卡有些慌張地解釋:
「所謂的教會體系有兩種,那就是聖徒與神僕!」
「神僕?聖徒?」 女孩茫然地看著眼前的聖女。
「神僕就像那位拉姆修士一樣,是沒有魔力與聖魂資質的神職員,工作通常都是協助他們專屬的聖徒。」
隨著艾許卡的手一指,大家都看往大男孩那,拉姆趕緊把作弊用的大字報藏到身後跟大夥揮手。
「擁有魔力或聖的魂資值者會被教會強制招收,有魔力的是魂依者,聖魂的男性資質者則是守護者,女性為藥癒者,同時擁有魔力和聖魂的就是協調者。」
撥開糖果,波美塞進嘴裡後好奇地問 「為什麼要分得這麼麻煩呢?」
「因為不同聖徒各司其職,如負責戰鬥的守護者、專研魔法的魂依者或是製作藥品看診的藥癒者,其中協調者們是教會的領導階級,工作內容也和波美最後問題的咒變有關,至於咒變…欸…欸…」
被人煩還被嫌麻煩,艾許卡心中怒罵這帶給她困擾又悟性差的小鬼,考慮等會是否要叫拉姆用布袋好好教訓一下。
最後的影界與咒變問題艾許卡怎樣也想不起來,偷偷瞄向評分員越發尖銳的眼神,艾許卡不斷冷汗直流,所幸這時候拉姆再次將發著希望光芒的大字報舉了起來!
『艾姊!看這裡,我把有關影界和咒變所有相關資料寫下來了!』 忠犬男孩舉著寫滿密密麻麻小抄的牌子露出興奮的表情。
看著從小對自己死心蹋地的神僕,艾許卡在心中讚嘆不愧是自己一手調教的孩子,不管掃地或抄筆記樣樣精通!
就算全教會只有自己會用這種卑鄙的手段考試,但她絲毫不介意,畢竟現在只要能將等第分數拉高,即便叫他一天不看男人的肉體都行!
把握時間,艾許卡趕緊依稿照念回答:
「所謂的影界就是與我們居住的現界對立的虛幻世界,裡頭居住著創主第一批名為使者的創造生命,也就是我們說的邪靈!」
「不知道那裡是怎樣的地方呢…漂亮嗎?」 波美天真地問。
「應該不可能漂亮吧?影界是虛幻的存在,甚至在那居住的使者都沒有實體肉身,現界和影界有著影界之門隔閡,要是被痛恨人類的邪靈們入侵現界…」
情況就會變得和二十年前一樣悽慘吧…。 艾許卡想著。
除了早就直接送給艾許卡最低分的鄔宓之外,其餘兩位評分似乎還稱得上公正,這也讓艾許卡放心了不少: 「至於咒變嘛…」
這是全部問體裡最難回答的了!這會牽扯出太多聖點內容,艾許卡實在沒信心說明清楚,她努力在拉姆舉的牌子找著關鍵字:
我看看…原來人類昰創主依照過去族人外型所創造的呀?
大致看了一下拉姆詳解的艾許卡反問女孩,畢竟若偷瞄大字報太久,被抓到作弊就毀了:
「波美知道創主犧牲自己將力量分給人類時發生問題吧?」
「知道!」 小孩興高采烈地說 「媽咪有和我說,主神吸收創主的力量時得到看穿真相的能力,因此發現邪神想要趁機搶奪自己的力量做出可怕的事情,所以只好殺掉自己的弟弟!」
「沒錯!邪神雖然被打成重傷但還是成功逃走,祂用力量詛咒自己的哥哥陷入永遠的封印,主神只好運用剩下的一絲力量創出第一位女性,兩人生下數位神子之後,不再有力量壓抑詛咒的主神進入了自己創造出的空間沉睡,唯有後世人類堅強的信仰才有可能破除這詛咒。」
那空間就是教會常說的靈魂歸屬之處,樂園…。 艾許卡眼尾於光看到大字報上的一段文字,但推敲與問題無關,她便沒在心上。
「聖女姐姐,這和咒變有關聯嗎?」
「因為逃入影界的邪神為了妨礙兄長復活,從影界對現界發出強大詛咒,這是種非常可怕的力量,甚至能將整個城鎮的人民轉化成一種叫屍人的怪物,這就是所謂的咒變。」
吐了一口氣,即使靠著卑鄙手段,但完成大事就是會讓人放鬆不少:
解釋完了!分數應該不會太低吧?
直到今天癡女才知道原來創世聖典是這麼無聊的故事,艾布洛伊和艾布辛夫之間一點兄弟愛都沒有,就連她心中期待的主神和第一位女性蘿崙米伊的生子過程也絲毫沒有記載。
看時間差不多的艾許卡對拉姆做了眼神暗示,拉姆立刻對母女倆人說:
「兩位寵徒今天的告解時間到一段落了。」
「這樣呀?波美還有什麼問題嗎?」 從剛剛一直靜靜坐在一旁聽解說蘇珊納起身問了身旁的女兒。
「嗯嗯…」 波美點了點頭。
撥甩了一下長髮,某艾抱著不要臉的自信讚嘆自己的優越表現:
經過本聖女的超詳細解說後,想必這孩子已經精通了所有道理…這次的分數也能…
「今天波美完全聽不…」
話說到一半,波美馬上被人用糖果塞住嘴巴,某艾用帶著微笑的惡狠表情問: 「今天的告解非常完美吧?波美妹妹?」
「嗚…嗚…!?」 被怒氣嚇到的小女孩拼命點頭,不光來自艾許卡的壓力,從門口拉姆的方向散發的惡毒的殺意也快將她的嫩皮扒開。
「那就好,兩位請慢走呀!」 帶著笑容揮手,可怕思緒在某艾腦中轉著:
這死小孩剛剛是不是想說她都聽不懂?要是她說出來我馬上讓這小鬼人間蒸發!
告別兩位寵徒,艾許卡對拉姆說:
「快去把下一位寵徒帶進來吧!」
這煩悶的評分快點結束吧!人家要看老公的肉體美訓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