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傷口並沒有想像中那麼深。
「真是,我這西裝可是特別訂製的耶……不知道乾洗店有沒有辦法處理掉?」
歐森懊惱的搖了搖頭。雖然早從報告與交手的經驗就知道、那生物對於學習這種事可謂永無止盡,但他萬萬想不到就連魔法也能輕易學會!要知道,這套時空結界可花了歐森將近一年的時間才得以學成,竟然就這樣被外星生物給三兩下破解?他仍然對此感到不可思議!
可是身上的傷口會說話。再者,要是他慢上幾秒,恐怕上半身早就搬家了吧?雖然不甘心,但歐森很慶幸自己依然活著。
只要還活著,就仍有繼續進步的機會。這是歐森長年獨自行動所得來的經驗哲學。
「啊啊——真夠諷刺的!」
以某方面而言,歐森的脾氣就像小孩一樣,遇到不順心的事情就會想要任性打鬧一番。所以,先不管旁邊是否有人在看著自己,他開始在地上逕自滾了起來。
然而,即使是這裡,也仍會有預料之外的事。
「咳嗯……歐普先生?」
當歐森發現是誰在問後自己時,當下真恨不得找個洞把自己給埋進去。
也許是一時疏忽、也許真是情況危急。在那下意識中,歐森讓自己回到來釣魚台之前的地點:淡水。
一旁還有許多的人來來往往,但絕大多數算是自己的「同事」。而以階級萊分,那些傢伙就像茶水小弟一樣的存在。而他們之所以在此,是因為得忙著收拾淡水激戰之後留下的殘局。有的人施法修補被破壞的地方、有人則是用失憶棒來想辦法把所有目擊者全變成白癡。
而有的人則就站在歐森身旁、目不轉睛的直瞪著他——宙老。
然後,歐森幾乎是用跳的爬了起來。
「你站在這裡多久了?」
「呃……歐普先生,我……」
「所以你全看見了?」
「嗯……可以這麼說……」
「所以是看見多少?真的有全部嗎?」
「嗚呃……歐普先生,您還是饒了我吧……」
正確來說,歐森等人的一舉一動全都被宙老看在眼裡。
因為不覺得自己是戰力甚至可能會礙手礙腳等見怪不怪的理由,宙老並沒有跟著前往釣魚台,但這不代表他不關心這場地球的存亡之戰。在運用自身對於情報蒐集的優越能力,宙老完全把整場戰鬥給看在眼裡。就算是當下這種尷尬的時刻也一樣。
可想而知,他對於敵人可怕的學習能力同樣感到震驚。也因為這一點,他甚至開始覺得自己無法前往現場實在有些可惜——要知道,那種完全無視進化法則的生物可是絕無僅有呀!
不過,就算身為學者的精神再怎麼熱血沸騰,宙老終究不是一名戰士。即便他是最難殺死的僵屍,也難保自己面臨屍骨無存的結果。
更何況,就連掌握時空操縱的歐森都敗陣下來,自己這樣的小雜魚又能有什麼作為?現在想想,當初鼓勵大野狼過去的自己似乎也有些不對……
好吧,坦白講,他真是做了天大的錯事。
「歐普先生。」
「嗯?」
「依照我對你們……也就是全部幹員的了解,這次戰鬥似乎不是最強的陣容,對不對?能與你並列的人似乎沒有多少……」
「你的意思是、為什麼不讓那些被稱為神的人出來嗎?」
宙老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
「以正常的標準而言,那樣的敵人早就超乎一般水準了吧?可是我看過了,全部參與的人員裡,就只有少數幾鳴能稱得上有頭有臉。例如歐普先生您。」
歐森沒有立刻回答。他只是苦笑,但似乎也只有如此是最好的答案了:
「宙老,你上一次跟人起衝突是什麼時候?」
「咦?這我倒是沒……」
「我知道,所以聽清楚了——神是不會出手干預的。」
望著歐森,宙老那一對眼睛就像金魚一樣誇張。也在此時,他才想起了自己差點忘記的規則:對於與神無直接關係的任何事,祂們都不會出手干預。即便那可能導致世界末日也一樣。
「再怎麼說,那也只是地球自己的事情而已吧?所以,真正有能力被稱為神的人根本不會插手,因為祂們壓根不住在地球上。搞不好,那些混蛋正在另一個次元欣賞整件事情的經過,還一邊享用淋有天使淚鹽的爆米花哩!」
歐森聳肩笑道,但宙老實在無法一起笑出聲來。這是件相當嚴重的事,畢竟敵方並不是簡單的小角色。
「難道掌權者對這件事完全不在乎嗎?」
雖然身為反掌權者一份子的宙老說出這句話很奇怪,但在沒有其他類似的官方勢力存在時,又有什麼能夠依靠?
然而,歐森仍然只是皺眉笑道:
「宙老,我看你閉俗的生活也太久了吧?竟然會想要期待掌權者……拜託,他們可是政客呢?我都想要用『牠們』來稱呼囉!照我來看,假設地球真的發生什麼嚴重的事情,那些傢伙也有辦法在第一時間逃到完全不受影響的地方吧?要知道,掌權者之所以會是掌權者,正因為那些人早就離開人類的範疇了……也罷,不斷想變回人類的你應該無法理解吧?呵呵呵……」
「怎麼會……」
「誰讓這次的敵人連神都不算呢?」
無論是已知還是未知、公開或是未明,這個世界都曾發生過幾次瀕臨存亡的生死關頭。但仔細想想,那其中不外乎就是神祕力量、破壞性的惡意、甚至於神的惡作劇,像是這種擁有生命的活物顛覆世界反而還是頭一遭。但大家都很清楚,那強悍早已超過其本質——因為,像歐森這樣最接近神的寥寥數人、依然不是對手!
漁人碼頭的海風仍在吹拂,但不知是夜晚的涼意、還是遠方無情的殺戮,這風就像冷血無情的鞭子、兇猛刺痛。
「……雖說很不想承認,但阿豪搞不好有機會吧?」
「阿豪……歐普先生指得是大野狼嗎?」
歐森點了點頭:
「嘛……以本質而言,阿豪的存在是以恐懼為依據,也就是近乎概念那樣。雖然這段日子他都以人皮融入社會,也因此壓住自己的力量。不過,他現在沒有了人皮,我相信應該會比之前慘兮兮的模樣好很多才對。可是……」
「可是?」
隨手扔開那副有了裂痕的單邊眼鏡,歐森皺了皺眉:
「嗯——現在還有人會怕大野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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