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奏】V.K克《琴驚四座》演奏會
演奏者:V.K克。
共同演出:交大管弦樂社管弦樂團。
一個人能夠體悟到自己的力量並且有意識地運用,是件很厲害的事情——
V.K克。
鬼才。
四歲開始學鋼琴,十三歲開始作曲,其天分不言自明,豐功偉績亦不用再贅述。
天才是愚笨的,天才是無知的。除了那一領域之外,其餘一切皆入不了天才的眼。
但鬼才不同。鬼才所關注的不僅僅是那一領域的東西,還有如何推廣、行銷、包裝,如何讓世人知道自己的存在。
V.K克是鬼才。
這位由天才轉變為鬼才的流行鋼琴家,在交大演藝廳中,一如往常地用他那僅僅十根的雙手,配合管弦樂團,演奏出巨製磅礡的自創樂曲。
V.K克讓我想到了一位日本的小說家,西尾維新。
一如V.K克,西尾維新在兩千年出道,在這十年間出版了超過五十本小說,協力作品不計其數。
剛寫小說的人,很容易受到他那種嘮嘮叨叨廢話連篇,但又充滿著哲理與奇妙氛圍的文字影響,進而寫出類似但又無法超越他的文字風格。
西尾維新,我認為和V.K克一樣,也是鬼才。
一樣有意識地體悟到並運用自己的力量。
一樣在出道後以無與倫比的天份與天才迅速征服讀者與聽眾的心靈。
一樣不只專注在自己的領域,也積極與其他領域合作:V.K克有參與電影的配樂,西尾維新則有自己的「西尾維新動畫PROJECT」。
一樣懂得如何包裝自己。
一樣懂得左右逢源。
我認為,這大概就是鬼才吧——從天才更進一步,懂得跨領域的人。
這位鬼才,又是如何包裝自己的呢?
自創樂曲、跨界合作其實都是內隱的,比較沒有看頭的務實工作。
包裝,就是要有看頭與噱頭,就是要抓住人們的眼球與耳朵。
「即興創作」。
V.K克可以在演奏完一曲後,閒庭信步地請觀眾上來,隨便按幾個音決定調調,然後開始演奏。這次,他甚至邊演奏邊解釋每個樂句的意義與其所代表的故事。但是似乎對他來說,編故事比編曲還要難的多呢,所以中途就放棄了。(或許那就是西尾維新的工作?)
那麼,如果除去了這些包裝與跨領域,再更進一步?
應該說,為什麼我沒有用「大師」這一詞彙來形容V.K克?
因為他不是。
因為,我認為你還不是。
這方面,西尾維新也是如此。
巨製的世界觀,巨製的音樂結構,通常就是在小細節很難去注意。
在營造巨大世界觀的同時,西尾維新卻沒有完整地利用每項元素,感覺很多噱頭都是拋出來之後讓人覺得很有趣,但是卻連個出場的機會都沒有。
在營造巨製協奏曲的同時,又發生了什麼事呢?
V.K克使用了管弦樂團與電子音樂的伴奏。V.K克本人和電子音樂配合得很好,甚至可以說是毫無誤差;但是很有趣的是電子音樂中有時卻有小提琴,導致那一段小提琴的聲音會蓋過應當是主角的鋼琴;電子音在上半場的幾首歌之中也沒有和管弦樂團做很好的結合。
在以即興演奏包裝自己的同時,又發生了什麼事呢?
即興,即興,所以理所當然第一要素是抓住聽眾的耳朵,不可能到達一音無錯的精緻。
我認為,在磅礡中還能保有那精細與精巧的精緻,才是大師。
但是……這似乎也是非戰之罪呢。
這個時代,是容不下只專注於磅礡中有精緻的大師呢……
西尾維新永遠無法到達村上春樹的環球影響力,因為,他還只是鬼才。
V.K克,我希望你可以更進一步。
——成為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