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這趟大鍵琴之旅之後等照片到手了,我再來介紹一下那天的故事。
現在,我想要介紹一下莫札特的故事。
莫札特a小調鋼琴奏鳴曲(Mozart Piano Sonata No 8 A minor K 310)
三個樂章,長達二十一分鐘的旅程,記述了莫札特母親生病的那段經歷。
在講述這段故事之前,先讓我問個問題:天才為什麼會是天才?
在解答這個問題之前想必大家都知道,莫札特是個不折不扣的天才。
莫札特因為父親的要求,所以帶著母親到維也納去闖蕩。
但是,即使天分無庸置疑,但是要闖蕩成功需要的也不只是天分,還有人脈、權勢等,而且有的時候更重要的是個人特質,如果這個人讓你不喜歡,那麼他所做的一切成功也很容易被人曲解。
莫札特就是個不討人喜歡的人。
賞識他的人當然也有,只是也不可能連他的母親一起養吧?所以,當莫札特可以在別人的晚宴上吃飯,但是他的母親卻沒有得吃。
自然就生病了。
第一樂章,莫札特發現自己母親生病後,焦慮地照顧著她。音樂中急促與歡悅的節奏重複出現,我想應該是看母親的病情一下子好轉,一下子又轉壞,心情起伏不定,於是愈來愈焦慮,在希望與絕望之間遊走著。
但是——
第二樂章。
莫札特的母親,死了。
樂曲由焦慮轉為平靜,我想,應該是希望母親能在天國過得好吧。但是,與前面第一樂章的對比之下,更顯得這樂章的諷刺與哀愁。自己明明就在身邊,卻什麼都做不到。自己明明就應該能做什麼,卻什麼都沒有做,只是慌亂地看著母親的逝世,只能寫下這第二樂章,替那在天國的母親祈禱、祈求,一切平安,能過得好。
但是故事當然不會在母親逝世之後就完結。
第三樂章:後事。
莫札特原本和母親兩個人在異地生活,現在遭遇如此變故,莫札特能怎麼辦?
他什麼也做不了。
手足無措的莫札特,什麼也做不了。
草草地收屍,草草的儀式,草草地下葬,莫札特什麼也做不了。
與第二樂章的平靜對比,這章我認為有種認命的感覺。
「就這樣吧。」
生活中的瑣事幾乎無法打理,什麼也做不好的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只有一件。
就是寫這第三樂章。
那麼,天才是什麼呢?
天才,就是把全身與全生精力濃縮到一個點,朝著一個領域放射而出的人吧。
所以天才是愚笨的,天才是無能的。
--同時天才也是,偉大的。
什麼也做不到的天才,一定會用這樣的方式,這樣的語言,用他最熟悉的音樂來傾訴他的情緒。
他,也只會用這種方式述說。
這是悲哀的極致,嘆息的極致,也是偉大的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