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人專欄] 【烈酒短篇集】《童言》

作者：XO│2012-11-25 15:58:20│巴幣：44│人氣：2199

這故事是很久以前從同學口中聽來的。

ヽ(。∀ﾟ)ノ小蘿莉真是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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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躬作揖、幾句客套、幾個巴結的微笑，換來的是長輩口袋裡用紅紙袋裝的現鈔。

　　今年可說是豐收，雖然還沒仔細算清楚，但粗略估計至少有八千塊；對一個小學六年級的男孩來說，這可是比不小的數目。

　　八千塊，可以買一堆口香糖嚼到下巴脫臼，然後接回去之後再脫臼一次。我也不知道買這麼多口香糖是想幹些什麼，只是在那個當下心裡的確閃過這般念頭。

　　吃完年夜飯以後，大人與孩子就自動分成兩組。大人們收拾起飯廳的大桌，多擺上幾張桌子、鋪好桌布，骰子、麻將、撲克牌一一分門別類攤在桌上；桌腳旁排排站好的，是一瓶又一瓶的酒水，從最淡的啤酒到濃烈的高粱都有。

　　過沒多久，就聽見飯廳那傳來一陣陣短促的驚呼與麻將牌間彼此碰撞的嘈雜，偶爾還夾帶著幾句兒童不宜的髒話。

　　孩子們也沒閒著，全部聚集在客廳。較年幼的孩子都窩在電視旁玩著遊戲機，像是發現蛋糕的螞蟻，全都擠在一塊兒。年紀稍長的則大多都聚在一旁的椅子上磨牙，話題不外乎就是學業、男女朋友、音樂、電影、自我吹噓，天南地北的閒聊，但也有幾個選擇到電視前湊熱鬧，與一票小鬼打成一片。

　　我將紅包塞回口袋，拉上袋口的拉鍊後，遊戲機的手把落到了我的手中。可終於輪到我了。

　　前一個傢伙是我堂哥，雖然讀書頭腦不怎樣（伯母說的），但他玩起遊戲的功力可是一把罩，玩了好久才死。

　　我盤坐在電視機前，隨著拇指的按鍵，螢幕裡的人物一個大跳躍閃過了深溝，後面的二號玩家顯然慢了一步，摔下去陣亡了。

　　隔壁在換人的同時，我肩膀給人拉了一下，害我差點沒閃過迎面而來的子彈。我快速的瞥了一眼，是大姐的女兒。

　　「舅舅。」已經要一年了，我到現在還不太熟悉這個稱謂；小學六年級的舅舅，有多少人能習慣？

　　「幹嘛？」我回應她，語氣有些敷衍，眼睛沒離開螢幕，兩發子彈解決了敵人。

　　「我問你喔，」小傢伙在我身後，用那稚嫩的嗓子問道：「大表哥是不是笨蛋？」

　　「應該不是吧。」我遲疑了會兒；人物換上了新武器，射程短的散彈槍。

　　「那阿姨咧？」

　　「不是。」幾發子彈從腳下掠過。

　　「姐姐呢？」

　　「不是。」哎呀、哎呀、哎呀──

　　「外婆呢？」

　　「……不是。」我有氣無力的說道，把遊戲把手交給在後面排隊的表弟。螢幕裡的人物發出尖嘯，按著肩膀，然後倒下。

　　「那麼，」小傢伙扯著我衣角，問題還沒完：「外公呢？他是不是笨蛋？」

　　這是自她發問以來我第一次正眼跟她對上（之前都忙著盯著螢幕瞧），她穿了一身討喜的大紅色，也許是怕她冷著，姐姐把她包得跟粽子一樣。她圓嘟嘟的臉頰微微泛紅，顯然是太熱了些。

　　「絕對不是。」我想了想，老爸在那個年代能念到大學畢業，這是哪門子的笨蛋？小傢伙聽了以後，不解的抓了抓頭，跟著一屁股坐在地上。

　　「真的不是笨蛋嗎？」她皺著的眉頭旁投射出狐疑的視線，好像我在騙人似地。

　　「他們真的不是啊，」我說：「是發生了什麼事讓妳這樣想？」不由自主的，我也跟著皺起了眉頭。

　　「因為、因為……」小傢伙一本正經的說。

　　「如果他們不是笨蛋，為什麼每次都要問我，我叫什麼名字、今年幾歲啊？」她雙手抱胸，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圓滾滾的臉頰鼓得大大的。

　　「他們都記不起來，真的不是笨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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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蘿莉真是太棒了！ヽ(ﾟ∀。)ノ

（來人，叫警察！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