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竹聽到鶴竹的話,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我也有聽到腳步聲,可是不太確定有多少個人!」
「沒辦法,可能對方會隱藏腳步。大家準備上路吧。」鶴竹拍拍午竹肩膀,但對方卻很不領情地閃開,開始忙著整裝準備上路。
瑟聽完之後馬上抱起提亞,將雄鹿拍醒之後一跨而上,帶著午竹和鶴竹離開水源地。
「沒想到這麼快就追上了,弄那麼久的陷阱難道沒有用嗎?」午竹邊跑邊抱怨著,鶴竹也有些氣急敗壞,緊閉著嘴不斷趕路。
在他們身後,約十數名皇室舞者沿著路快速探索,很快地就發現前方不遠處有一些人正往東奔馳。帶頭的瘦小男舞者:卡萊恩立刻催動時翼,朝著眼前未知的身影狂奔。
他們比瑟剛休息完的雄鹿還要快,而午竹和鶴竹感受到後面的敵軍越來越接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不好意思,瑟小姐,」鶴竹加速抄到載姐妹倆的雄鹿旁邊,禮貌地對著瑟詢問:「追著我們的人速度比這隻鹿還要快,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妳要不要考慮在下抱著妳的身體移動,然後提亞讓午竹……」
瑟直接對他使了個白眼,然後繼續趕路。
轉眼間他們接近了那座天然的狹陸橋。這座陸橋是由左右各一條河流沖刷而成,狹長而險峻,但這條狹橋卻是鹿多村對外連結一條十分重要的道路,每年村人都花了很多人力修復橋面也是因此。
氣勢磅礡的瀑布從山上傾瀉而下,直衝陸地外幾百呎的兩側河面,散出清涼的陣陣水霧,並傳來巨大而沁心的衝擊聲響。
在月光的照耀之下,瀑布的墜水面上染著銀白色的片片閃光,和周遭的山河一同架構出宜人的風景。
「噫呀!快跑!」
但瑟沒有心情欣賞身旁的美景,猛抽韁繩催著雄鹿,想盡早衝上那座橋,因為狹窄的路面僅寬十餘尺,人再多仍舊追擊不便,兩位忍者防衛起來也較容易。
「鶴竹!你看,這裡好漂亮喔!」午竹倒是看得十分開心,望著遠方的瀑布一直亂叫。「那個瀑布在發光呢!」
「午竹──等會兒腳步要輕一點喔,橋會壞掉!」瑟想到平常村裡壯丁的努力,不禁提醒蹦蹦跳跳的嬌小女孩。她雙手一拉,驅鹿衝上了陸橋,而身後兩人隨後躍身而上。
但幾名舞者距離橋口已經不剩百尺的距離,他們又加速驅動了背上的時翼,讓跑速更加提升,眼見就要上橋。
鶴竹情急之下,心中熟稔地默念著咒令,施展他修煉已久的分身秘術。
「秘傳‧實化!開工!」
他大喝一聲之後,居然瞬間一分為三,頓時有三個漆黑的身影在瑟和午竹的後面排成一列。之後兩名鶴竹放慢速度,漸漸擋在瑟、提亞和舞者中間的陸橋上。
「在下不會讓任何舞者接近鹿的。」他們的聲音疊在一起,語帶殺氣。
下一刻,兩名高大的鶴竹分身同時他們奮力向後一跳,飛到這群舞者的正上方,逆著強大風壓直接切下來,攻勢又急又狠。
舞者被突如其來的攻擊嚇到,紛紛閃身躲過兩人,卻也亂了步伐。「別想再追了!」兩個鶴竹分身的腳輕聲點地,進行突擊,亂了舞者的分寸。
「是血爵的忍者!大家小心!」對方十數人一看到高大的黑衣男子,就聯想到尼爾身旁那兩位侍衛之一,短時間內紛紛抽出武器抵禦著他們。
而分身們卻先行採取了行動。其中一個分身掏出事先準備的爆裂彈,朝眼前某個舞者的正面射去之後,身體像彈簧般朝他躍進。
原本忙著退後的舞者轉彎不易,左腳硬是踢地、扭轉脖子才勉強躲過炸彈,讓它將舞者後方的土丘炸得飛散。
但他卻無法抵擋下一刻迎面而來的鶴竹,急忙射出高速的飛爪反擊。其餘的舞者則馬上拔刀前來支援。沒辦法進入時框可真是不方便啊。舞者們心中不禁抱怨,但就算如此,現在強敵臨前,儀器失靈也只能硬上了。
鶴竹分身冷哼一聲,伸出修長的右臂之後,竟一手抓住飛行的繩爪,並扭身閃過其他舞者的刀鋒,動作靈巧的程度讓對手大吃一驚。
他左手四指併攏、運氣推送,直接一掌打在可憐舞者的肚子上,力道十分強勁。
「唔啊!」受到重擊的舞者整個人飛了出去,倒在地上。他眼冒金星,覺得腹內充斥著難耐的灼熱,表情十分痛苦,之後吐出鮮血、暈了過去。
「可別怪我啊小子。噢好險──」這個鶴竹分身閃躲著其他舞者的刀爪攻擊,還不忘說些廢話。
「誰叫你們速度這麼慢。在下剛剛那一掌灌了不知道多少炁勁,那傢伙──嘿,這刀不錯,差一點而已──大概半天內是醒不來的啦。」很久沒有戰鬥的他頓時覺得全身發癢,在體內流動的氣不斷鼓譟著,讓他心情振奮。
好久沒有這麼愉悅了,他覺得自己的血液正在快速地流遍全身。
他聽見身後的聲音變化,兩腳用力躍起、閃過了從背後射來的飛爪,在空中翻了一圈之後跳到暗算他的舞者身後,猛拳直出,讓對手措手不及。
鶴竹不使用任何武器,而精通體術和氣功,一拳一腳都會灌入強大的能量──「炁」來對敵人造成強大的傷害。加上忍者平常訓練出來的速度和平衡性,讓他成為尼爾在暗殺突擊上的一大助力。
「可惡!」舞者們被這樣一干擾,眼見又和前面趕路的人拉開了距離,心急如焚地圍了上去。
另一個分身也和其他舞者纏鬥。他腳步細碎而迷離地移動著,揚起陣陣沙塵,每每用毫厘之距閃過致命攻擊,再運體內氣流,用拳腳擊殺了速度跟不上的舞者。
這時隊長卡萊恩從旁殺出,手持長刀和分身對上。
「看刀!」卡萊恩將刀橫擺劃出,瞄準鶴竹下一刻的移動位置,但對方不以為意,碎步踩地幾下之後就迅速轉向閃掉,並馬上貼到他身邊。
「颼」的一聲,他將重心壓低、出其不意地轉身用腳掃擊對方的下盤。
卡萊恩被他的速度嚇了一跳,趕緊躍起並搬動機括,朝鶴竹分身的頭頂射出銀閃飛爪。而對方很快地抬起頭,看到飛爪馬上向後一躍,閃過危險的爪子。在空中翻躍的他竟同時從懷中拿出飛刀,直接朝他射去。
而射出的銀刃奇快無比,想必也是灌了炁勁。
不愧是血爵的手下哪,沒有時框能力的話,真的有人打得贏這傢伙嗎…卡萊恩沒時間多想,橫劍一擺擋住了致命飛刀,發現自己的虎口被餘勁震得發麻。
而落地的鶴竹還沒站穩,其他舞者就抓住時機圍剿他,有人射出飛爪、有人則讓時翼加速運轉,拔刀直接貼上去,讓卡萊恩獲得短暫的休息。
眼見攻擊從四面八方送來,鶴竹的分身從容不迫地一躍而起,並朝著腳下的地面丟出數顆炸彈。下一刻,火力猛烈的爆裂彈直接炸開,激起無數土石,幾名無法反應的舞者遭受波擊。
「就是現在!」卡萊恩抓住機會運轉時翼,彈指朝著鶴竹的軌跡射出死亡飛爪。鶴竹因為爆炸的聲響而未發現身後飛來的金屬爪子,直接從背部被硬爪貫穿,抓得死緊。
「好痛啊啊啊──」空中的鶴竹被金屬爪貫穿之後,垂直墜下落地,勉強運炁才忍痛站穩。但現在只有分身一人、背部還受到卡萊恩的死爪牽制,跟幾名精通武技的舞者過了幾招依舊不敵,身中數劍不支倒地。
但沒想到,鶴竹的屍體居然在幾秒內溶化消失。
卡萊恩看了暗叫不妙,催其他舞者趕緊追上橋上的目標,「其他沒事的快跟上去!這些是分身,讓我來對付!」自己轉動時翼,直接奔向另外一名忍者。其餘幾名舞者則飛奔上橋,追著行進越來越慢的瑟一行人。
「小寧!快回去通知將軍,說我們遇到了血爵的侍衛,對方約有三人一鹿在趕路!」他緊張地吩咐一個屬下回去,自己則跳入了另一場舞者和忍者的戰局。
這個分身也已經擊潰了三、四名舞者,身材、攻擊方式和前一個人很像,身手靈活而力道強勁。他飛躍於幾名手足無措的舞者之中,雖然隻身一人卻沒有占下風的感覺,不斷和對方纏鬥。
「該死的血爵狗,都到了這裡還要阻撓我們嗎?」卡萊恩大聲喝斥著,字字充滿憤怒。
「在下只是按命行事,阻撓的人不是在下,而是你們!」他一面側身閃過快劍,一面興奮地說著。「從剛剛對招的感覺來看,你們好像無法進入時框呢,速度跟之前完全不能比。這樣子,橫著看、豎著看都是在下的贏面比較大喔,喝啊──」
語畢,他又翻過一名舞者,灌炁一掌打碎他背後的儀器。之後他笑著壓身高踢,右腳注滿炁勁,朝卡萊恩的下顎狠狠踢去。
「不,你錯了,驕傲的忍者。」
卡萊恩冷靜地用手操縱著笨重儀器,散熱器高速運轉的聲音不絕在耳。「在電帝面前,你們只是個輸家。到了這裡,你們絕對也不會贏!」他怒視著對方的踢擊,眼神中充滿殺氣。
他大喝一聲,左手抽出鞘中的銀刃,倏地刀光一閃,伴隨著風切的聲音。
「颼──」
下一刻,長刀入鞘,對方的右腳被他給削了下來。
「走!我們跟上去!」
丟下倒地的分身不管,卡萊恩和其他舞者繼續趕路追著眼前的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