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A-KUMA,是日文惡魔的發音
這部這是好友Kimo委託的作品,預計出(上)(中)(下)三章
劇情部份以Kimo大原作的故事為主,經過幾次的討論後定案
老實說真的有點苦手
因為風格是沒嘗試過的黑暗風格(?)
我一邊狂聽黑暗的歌曲一邊努力寫的
不過最後寫出來的東西還算不錯啦
Ashura並不會耽誤,依然每週六準時
但是這部的出稿就不穩定了,第二章不知道要什麼時候
我先把這週的Ashura寫完再看看有沒有空,如果有的話就開始和這部的第二章奮戰
不廢話了,看文吧。
A-KUMA(上) 願望的代價
下午最後一堂課上課的鐘已經響了,但是這班學生完全沒有回教室的意思,教室地板上的某樣東西冰封了他們的雙腳,遏止了他們的前進。
屍體。
一具冰冷的屍體倒在教室的地面上,同學們各各臉上充斥著惶恐和不安,害怕是必然的,因為這幾天下來,我們心中那份脆弱的堅強,早已蕩然無存。
不過是升上高中之後的第二週,班上同學就像某種店裡的大水族箱,每天總有人會去花幾個錢,然後每天晚餐尖峰時段,同伴就這麼一個個消失了。
不誇張。一點都不誇張。
女孩的身體比地板還冰冷,無神的雙眼彷彿靈魂被奪走了一般,全身上下完全沒有外傷,驗屍也驗不出原因。
警方很快的拉起了封鎖線,正在裡面辦案的警察叔叔們各各是滿臉倦容,因為這幾天他們已經從距離我們這裡有著不短距離的警察局跑來這邊不知道多少次了。
「莫名的連續高中生離奇死亡案」這又臭又長的名稱正是我們班發生的案件,警方目前已經大規模的在我們班設下大量監視器、竊聽器,增派無數人手,但是目前仍然無解。
即使範圍那麼明顯……
從開學至今已經有大半同學都是這樣死了,每個都是在充斥著人群的教室突然倒下,而且立刻就沒了脈勃,還有一個共通點,屍體全部兩眼無神。
雖然有別班的同學害怕而轉走了,不過不知是幸還是不幸,這種事只發生在我們班,從未傳染到其他地區。
在警方完全無進展的查案過程中,我們今天的最後一堂課就這麼結束了,但是我可一點都不感到輕鬆,因為死神誰不好選,選到的人正是時鳴的摯友。
時鳴.艾克爾,一個有著國內少見的一頭金髮和碧色雙瞳的可愛女孩,髮色和眼睛是遺傳自她的外國人母親,不過她本人倒是個土生土長的台灣學生。愛哭,缺乏安定感,這幾天下來早已身心憔悴,今天她多年的摯友又親眼從她面前倒下去,她那僅剩的堅強之火已經被淚水給澆熄了。
或許是缺乏安全感,國中時不管我怎麼吵著要送她回家都不肯的時鳴,這幾天卻天天要我陪她,我親身見證了她的堅強崩潰的過程,今天的淚水更是像海嘯一般止不住。
抓著我左手的纖細雙臂,力道一天比一天抓的更緊,平時有時還會刻意捉弄我,刻意連手都不給牽的時鳴,現在的她是多麼的無助?我沒法想像。
回家的路似乎格外的短,但是即便到了時鳴家門口,她還是死抓著我不肯放手,我原本想說她兩句的,但是當我看到她那哭紅的雙眼,雙唇就不由自主的緊閉了。
她的淚水並明有因這段路而減少,反而是更一發不可收拾,我索性就帶著無尾熊般的她,離開了這個無法得到安全感的家。
順著路走,就來到了平時約會的小公園,我拿出一小包面紙給她拭淚,這幾天我幾乎是面紙不離身,隨身攜帶著,她的眼淚也是多到氾濫的地步,走到哪哭到哪,我只好走到哪安慰到哪。
「我去買點喝的,妳不要哭哦!」我像哄小孩一樣的說。一般都會被她打的,但是或許是有一種溫暖的感覺吧,最近愈來愈有用了。
她點了點頭,接過我的面紙,開始擦起眼淚來,還好今天公園沒人,不然在一般人眼中會被誤認成為剛失戀的女高中生吧,那樣我可是很困擾的。
小包的面紙消耗的速率相當的快,沒兩分鐘就空空如也,她坐在長椅上,靜靜的等候著。
我以逃命般的速度從7-11店門口衝回公園,雖然說我已經與預料到那包隨身攜帶版的面紙撐不了多久,但是一回來就看到那薄薄的「屍體」,還是令我吃驚了一下。
她也很驚訝我居然在短短兩分鐘內買好了兩罐飲料,而且還順便買了兩包最大包的面紙。我邊喘著氣,一邊搞笑的說:「7-11之所以取這店名,是因為以前他們是從早上七點開到晚上十一點,在二十四小時營業後,這店名就變成了『走約7-11步就可以找到一家』,照這理論我兩分鐘內趕回來不過分吧。」
她聽到我這麼說,臉上也露出了難得的微笑,這樣我跑的要死要活也值得了。
「空錄……你可以……」時鳴的雙頰泛起了紅暈。
我湊近了她的臉,溫柔的封住了她的雙唇……
我緊握著她的手,我感到了她的體溫,同時也將我手心的溫暖傳給她,但是下一秒,當我的唇離開了她的嘴時,我內心一驚,因為眼前出現了一個身高兩公尺多,羊頭和血紅色的雙眼,惡魔般的眼神,手持像死神一般,用來奪人靈魂的鐮刀。
鐮刀在我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穿過了時鳴的身軀,原本想說好險只是幻覺什麼的,但是在我握到那冰冷的雙手時,我的心整個涼一半了。
無力的身軀倒在我的懷裡,身體瞬間降到冰點般的溫度,翡翠般的雙瞳也在這一刻喪失了靈魂,我的眼淚也在同時間奪眶而出。
「別……別開玩笑了!時鳴!時鳴!」我歇斯底里的吼著,努力的想喚回明知道不可能喚回的東西。
狂吼。我對著羊頭死神完全無根據的狂吼。這幾天我難到不會感到難過?一定會的,是個人,在面對死亡的時候會露出最本性的善良,更何況我裝堅強是為了不讓時鳴更傷心,如果連我都崩潰的話她怎麼辦?
這個時候,我幾天下來忍著的悲傷、痛苦、淚水,在同個時間點爆發出來,我有生以來從未感受過的感覺湧上心頭,突然胸口好悶,好痛苦,但是還是繼續哭,即使聲音中夾雜著累到不行的喘息聲也不要停,被人看到也無所謂,現在我內心眼淚的水壓已經將我的心扉壓的打不開了。
一個身影伴隨著羊頭死神出現在我面前,他的臉……好像在我腦中記憶的角落有看過。
「你的人生又不是為了她而活著,為那種沒意義浪費眼淚,不覺得蠢嗎?」一個令人惱怒的話語,從有點耳熟的聲音發出。
我狠狠的瞪著說話的那人,我想起了他是誰,一個我認識的人,全班上唯一不為這次事件流任何一滴淚的人──薛紹煒。
孤傲、冷酷。原本就沒人關心的他根本不會去關心與他沒任何瓜葛,只是單純再同一個班級的同學。
他獨斷獨行的風格,使的他沒有什麼存在感,開學才第二週我不太記得他也是情有可原。
「吼──!像你這種人懂個什麼啦!」我怒斥。
但是在我與他四目相對之後,原本理直氣壯的我害怕的發起抖來,手不爭氣的震動,那震度起碼也有個7級,那銳利的眼神穿透了我心靈的枷鎖,不,是刺了進來。
我看到了!羊頭死神順著那眼神滲入我的心靈,彷彿一把無形的利刃一般,一劍穿心,我頓時感覺到心在淌血的痛感,又好像心臟病發的難受,同時他還給我全身莫名的涼意,身體的體溫好像逐漸下降了,不會吧……我要死在這個地方?
就在他那到無形的利刃穿刺到我內心的深處時,原本以為萬事休已了,但是我的內心彷彿藏著一個巨大的黑洞,強大的力量將他無形的刃給吸了進去,涼意漸漸消失,體溫逐漸回復到了正常的溫度,但是卻有一股說不上來的不協調感,感覺有某種東西佔據你的身體一般。
我急促著呼吸著,雖然難受但是總比死了好,當我再度嘗試直視他的眼睛時,他露出了毫無表情的撲克臉,但是我彷彿可以感受到,他對我活下來的這件事,吃驚了。
眼神這種東西,只要深入透究,人類最深層的感受就絕對會出現,即便外表看起來毫無差別,但是那種難以言喻的感受,那種與人四目相視時最直接的感受,沒錯,他疑惑了。
他的右拳握的很緊,隱約看得到青筋,看的出他內心十分氣憤,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不發一語的消失在街角,在他離去時我隱約看見了……羊頭死神的身影。
我什麼也做不了,精疲力竭的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羊頭死神和令人討厭的薛紹煒消失在街角……
「時鳴……」我緊緊的抓著她冰冷的身軀,但是在我看到那空洞無神的雙瞳時……我清楚的知道了,無論我做什麼都無法得到懷中少女的回應了。
我一個人坐在公園長椅上,懊惱著,視線還是不時往時鳴身上移,就是無法離開,我到底怎麼了?剛剛我不是看到了嗎?那羊頭死神不是我所能接觸的領域,可是……為什麼我會如此悲傷呢?
天色漸漸變暗了,白雲也在不知什麼時候被染成烏黑,雨就這麼下了下來,我只是呆坐著,無論雨如何的下,感冒什麼的早已不重要了。
冰冷的雨無情的打在我身上,但是此時的我只想著懷中冰冷的少女,有生以來第一次想這麼說……好傷心……好傷心。
原本應該已經哭到哭不出來的我,突然好想哭,眼淚不爭氣的滑落臉頰,滴到了時鳴身上,神啊!用這滴淚能夠讓時鳴起來吧!求求您!
時鳴的身軀似乎因雨變得更冰冷了,雨不斷的下著,算是老天爺無情的回應吧!我切身的體會到了自己的無力感,今天時鳴親眼看到她朋友在面前倒下時是不是也是這樣呢?原來如此,難怪眼淚會……
淚水似乎跟雨勢一樣隨著時間越來越多,我不知道該做什麼,但是即使懷中的身軀已經不可能再度恢復應該有的溫度,我還是要坐在著陪著她,即使死在這也一樣……
「人類真是可笑,竟然能會了這點事情,用上感情。」一道高傲的女音傳來,但是低著頭的我絲毫不打算抬起頭來。
「你不會懂的……」我冷漠的說。
我聽到不斷接近的腳步聲,我把頭抬了起來,一個女子出現在我的面前,眼神似乎有著獸類一般夜晚會發光的奇異特性,紅色的雙瞳讓我想到不想憶起的羊頭死神。
正想把她趕走時,全黑的雙翅從她的身後展開,兩片雙翼散發著黑色的特殊能量,血紅色的雙瞳在雨中十分的醒目,那眼神充滿著渴望……那是動物狩獵的眼神。
我認清楚了,眼前這位……不是人。
「你是來帶時鳴走的嗎?死神?」我問著眼前猶如惡魔化身一樣的女子。
她並沒有馬上回答我的問題,反而將視線移到時鳴的身上,好想在想什麼的樣子,她果然是地獄派來的使者嗎?
等她把視線我往身上移時,她才開口:「死神?別拿那種低俗的存在和我相比,我可是大名鼎鼎的路西法!而且我對靈魂那類的東西才沒有興趣。」
「那你為什麼來呢?露西法小姐?」我冷漠的問。
此時的我,對任何事根本提不起一點興趣,只是自顧自的懊惱,如果我能再謹慎一點的話,我應該不難發覺,這女人……絕非泛泛之輩。
路西法,僅次於撒旦的第二名反叛天使,曾引發著名的天使大戰,而且至今仍有「智者」之名,她的算計也是一等一的,我這麼問就正好中她的下懷了。
可是我卻不把這名字當一回事,路西法也在此時回應了我的問題:「巴風特給那男孩的死神之眼,對你沒用不是嗎?因為你靈魂上有附著一股力量,而我需要那股力量。」
所謂的智者,不只是單純的博學多聞而已,她刻意的提到了巴風特和死神之眼給一無所知的我,一句看似平常的話卻是個陷進去就出不來的泥沼,但是未知這個詞對常人來說具有高度的吸引力,理當會接著問下去,想要去了解,我也不例外。
「巴風特自己可奪人靈魂,就像你看到的那樣,但是他同時給了那男孩死神之眼,與他四目相識,他就可以選擇讓巴風特的力量就會潛入你的內心,把你的靈魂奪走。」路西法言簡意賅的回答了。
心理戰,在這層面路西法還真不是普通厲害,人的反應、內心接下來會怎麼想,諸如此類的事物全在她的掌握之中,她善於談判、談惡魔的契約,也總是得勝。
如果我能再聰明點就好了。但是我當時滿腦子只想著班上發生的離奇死案,跟路西法所說的情況吻合,這樣一切都說的通了,為什麼只發生在我們班,薛紹煒人死了連驚訝都不驚訝一下的狀況,我看似頓悟了,但是我會一直往這方面想路西法早已預料到了。
路西法之所以告訴這個凡人那麼多事,卻沒想過後果。原本這種事理當不可以給凡人知道,路西法也明瞭這點,但是她依然這樣做是因為……
「我再說你一次,我要你靈魂上的力量!」路西法的最後圈套步陣已成形,這種看似主導權在我的手中,其實她早預料到我會說什麼了。
「好吧..….那就給妳吧。但是作為交換代價……妳必須讓時鳴復活!」我堅定的說,這是我現在唯一能做的事,但是路西法卻轉過身不讓我直視她的雙眼,因為哪怕是萬分之一的可能,她也要避免露出一絲一毫喜悅的神情。
這句話一出口,路西法背對著我,得逞時的奸笑,別人的行動、話語都依自己定的劇本走的感覺,這種痛快除了她以外大概只剩夜神月懂了,那種放餌引獵物進陷阱,那種獨特的快感,獵人式的快感。
「你這樣會失去靈魂,變的和那女孩一樣,即使如此,你還要嗎?」路西法說。
表面上看過去,是一句很貼心的話,但是這都只是放餌的一部分而已,她很明白,即使這樣我百分之百連猶豫都不會猶豫一下。
我堅定的回答:「沒錯!」
路西法轉過身,臉上露出笑容,這個笑容或許可以解釋成對我的行為很讚許,但是亦可解釋成為得手的微笑。
突然間黑霧開始瀰漫在四周,讓下著雨的夜晚更增添了幾分恐懼感,這或許就是把靈魂賣給惡魔吧,不過我完全不會後悔。
腳下的地面開始發出紫色的光線,出現了六芒王星的圖騰,擁有限制封鎖之力的六芒王星,這是她防範毀約的技巧嗎?
接著路西法緩緩說出攸關我留靈魂關鍵的字句:「契約……成立。」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