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符－黑頁

伯符　幾許春秋，小霸王，縱橫三國最絢爛的傳說。

伯仲見孫周　符璽藏策謀

回目

序章　　雨積雲聚

正己而不求於人，則無怨。

上不怨天，下不尤人。

第一章　風捲雲起

當孫堅向天祝酒的時候，呂布與華雄手持凶器，前來趁宴。

少年越過父親，面無懼色，於呂布前面徐徐拔出地上巨戟。

「不好意思。」少年一臉不在乎。「這戟……滑手了。」

孫堅跪在凌宗兒子面前，把沾滿血銹的頭罩摘下，遞上。

「你有一個很偉大的父親……」孫堅重重刮了自己一記耳光。「……孫伯伯有負於你。」

凌操默默無語，雙手抖顫，把染血頭罩戴上，朝孫堅恭謹叩頭。

「凌家的存在……只為孫家。」凌操道。「能為主子而死，我父……雖死猶榮。」

第二章　乍現烏雲

『春秋』曰：

蔓草猶不可除，況君之寵弟乎？

那一刻，孫策凝望父親，深深為父親的急進感到不安。

父親，醒一下。

船來了。咱們回江東去。

醒一下。父親。醒一下。

南山律律，飄風弗弗。

民莫不殼，我獨不卒。

子曰：

父在，觀其志；

父歿，觀其行。

第三章　海市蜃樓

「伯符，咱們相信你一定能繼承父志，成為令主公驕傲的忠臣之後。」

「那……假如我不當忠臣了呢？你們還一樣忠心於我嗎。」

凌操。

咱們一塌糊塗、身不由己的人生，該用什麼話來總結才好啊？

不懂回答的凌操，翌日突然決定及早成婚。

不是為了趁這兩年為凌家繼後香燈，

而是希望自己不在了，凌家的下一代，

也能代替自己繼續守護摯友的將來。

並且，把自己不懂回答的問題，

以繁衍，替代答案。

被窩中蜷縮身子的孫權想：

我認識的哥哥終於回來了。

可是，我卻要離去了。

從那夜起，孫策的很裡就開始現出奇怪的黑點。

他以為，是因為自己開始腐朽的綠故。

第四章　飄雲無定

周瑜。

水鏡先生安排給孫家的第二人。

為了讓孫策安心，

那天，周瑜主動提出跟孫策結義兄弟，

同生共死，永不分離。

縱使晴明無雨色，

人雲深處亦沾衣。

第五章　日蔽雲污

從那天起，

每當孫策手執巨戟，

都會念起自己。

……那個死去的自己。

知否？

自孫伯伯死去那天開始，

你就再也沒有在我面前由衷地笑過了。

繁衍。

罪衍。

凌操……

不要老是擋著我視線，讓我好好瞄準，好嗎？

第六章　狂雲血雨

很多年後。

孫策眼纏紗布，攤坐病榻，跟太史慈說：

子義，當初我有沒有告訴你……

你的眼睛，跟凌操很像？

凌操，當我在你墓前第一眼看見他的時候，

我一度以為，

你終於回來。

求仁，得仁。

一語，成讖。

你們在笑什麼？

在下最擅長的，就是買賣啊。

……婚姻，不也是一樁買賣麼？

不出一年，

孫權領敗將進佔江東喬家，凝望大小喬，滿意點頭。

哥，這下子……你倆該笑不出來了吧？

在下最擅長的，

就是替資產增值。

第七章　雲暴風嘯

其後，孫父入夢。

卻恨夢裡明明，覺來空空。

天意弄人。

孫策死後，

甘寧終於投靠孫家，

為孫權所重用，

成為東吳無人不識的一代名將。

孫策凝在半空的右手朝甘寧、黃忠輕揮，

大江東去，

終成兩人眼中黑點。

建安十九年，雒城，落鳳坡。

龐統死於亂箭之下。

死時年僅三十六歲。

英年早逝，

只比孫策多活十年。

第八章　又見烏雲

怎麼剛才伯符把紹兒交給我的時候，

竟差點在我前方數寸把他放下？

周瑜越是回想，

越是不安。

孫策抬頭望天，

炫光下黑斑翻飛，

不辨遠近，

禁不住低頭苦笑。

終於……

……也是時候了。

今後，我已經不會再把祢放在眼內了。

就在周瑜偒心慟哭，伯符昏迷期間，

策父再度入夢。

……卻恨夢迴風火正依依，夢惡父不知。

有父兄在，

如之何其聞斯行之？

經過走廊的時候，孫策忽然問弟弟，今天是否月圓？

孫權點頭。

「那……」孫策聳肩苦笑。「……剛好，是一百天了。」

如果天有道，我發誓。

如受天譴，就保佑我百日痛苦，

不得好死。

……天，祢果然還是佑我的。

「累了……」孫策輕噓。「……讓咱們歇歇吧。」

有形不累物，

無跡去隨風。

事了拂衣去，

深藏身與名。

第九章　雲中見龍

……仲謀一直很想你。

第十章　雨落雲消

靜默過後，

喧囂之聲，

更甚於前。

終章　　雲淡風輕

污雲散盡，

純潔依舊。

忠臣也好，

奸臣也罷。

明主也好，

昏君也罷。

成王則忠，敗寇則奸。

朝代興替，代代循環。

天，在浩淼的時空裡播弄萬物。

人，在蔽目的名利中汲汲獨行。

最後，皆雲淡風輕。

一切無別，永恆未變。

一切……不過眼裡雲煙。



山不在高，有倦則名。命不在久，有父則榮。

生命從來都不在於長度，而是在於它的深度。

他在世上遏留，的短短廿多年裡，

為後人留下最燦爛驚異的小霸王傳說。

他，是當世跟天最接近的人。

同時，也是跟天仇怨最深的人。

縱死志未酬，不慚世上名。

虎躍江東，父仇戴天。

霸者天讎，逐鹿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