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冬季】睦月－為何一切都來得如此突然(1)

為何一切都來得如此突然？我只是想要在那天對你說「我愛妳」，但這場意外卻成了無法彌補的空洞。

　　十二月二十五號，聖誕節的早晨並不如以往的寒冷，雖然有陽光輕輕的照射在這片大地，但卻還是感受得到冬季該有的寒意。聖誕節它不只有一種含意，它同時也是代表了今年的最後一個節日，即將迎接在它之後的是新年，所以它的意義並不只是淡淡一筆。
　　這天的午後，街上的人群開始壅擠，同時，男女朋友走在一起的景像也隨之增加，但他們並未開始今天最重要的活動，真正的聖誕節從晚上開始。沒有例外的是，他們的夜晚絕對都會有一件意義非凡的活動。
　　如果是場驚喜，那它就會成為今年尾端的難忘記憶，但如果是另外一方，那這將會成為永遠無法卻忘掉的傷痛……

　　「悠一你剛剛在想些什麼？你有點心不在焉的喔！」
　　「我？沒……沒有……」
　　「你明明就有，你剛剛跟本就沒有在聽我說話。」

　　櫻衣突然從木椅上站起，眼神給予悠一的是帶著稍稍的指責，而筆直的右手食指則是猜到了悠一心不在焉的原因。
　　事實上櫻衣心裡並沒有任何想責怪悠一的想法，因為她知道悠一心裡所想的事情。和悠一也早已不是剛交往的男女朋友了，曾經走過的種種，那早已成了清楚了解對方的重要依據。
　　但今天是聖誕節，而現在就在遊樂場裡，櫻衣絕對無法原諒悠一在此的心不在焉。當然，悠一也早已知道櫻衣接下來所想做的舉動。

　　「你是不是在想後天的音樂會？你一定是在想那首自己寫的鋼琴曲，氣死我了啦！如果你告訴我是什麼曲子，那我就原諒你！」櫻衣食指指著悠一的鼻尖，臉蛋也同時靠近了悠一。
　　「嗯……反正到時妳也會去，到了那個時候妳就會知道了。」悠一只淡淡的以一個微笑回了櫻衣，但同時也輕推了櫻衣的額頭。

　　走過眼前的人群，不管是男女朋友還是家人，唯一劃過眼前的只有歡樂。當然，就連身旁那掉落的樹葉也是一樣，它不如秋天的楓葉，它的墜落沒有絲毫的哀傷感。
　　跟隨在下午的到來，陽光不再如此耀眼，它的光芒也在瞬間被冷風所凍結。如果說夏天的陽光是最炎熱的，那麼冬天的冷風就是最寒冷的。

　　「走吧！我們去吃點東西暖活暖活身體。」

　　悠一突然從椅子上站起，同時也將脖子上圍著的圍巾圍上了櫻衣的脖子。兩人在摩擦了雙手手心的同時，也不忘在手心中央吹了口氣。
　　在吐出了氣的瞬間，雪白的霜立刻從嘴邊慢慢的擴散，直至漸漸在空氣中消失。

　　「數三聲後就往前衝吧！」

　　此時的悠一突然拉了下圍巾，讓早被悠一圍巾綑住的櫻衣不得不往悠一的身旁靠近。櫻衣瞬間的表情只有被悠一擺了一道，但那表情早在不知不覺中成了嬉戲。
　　這樣的天空如同它即將的消逝，就宛如它將轉換成另外一種模樣，或許它是磅礡大雨，當然也可以是那白茫茫的雪花。

　　「嗯。」櫻衣只輕輕的回了悠一。
　　「三！」

　　這一次，櫻衣還是被悠一騙了一次，悠一的三聲立刻就跳到了三，但櫻衣卻還停留在等待悠一三聲的準備動作。
　　在被悠一事先用圍巾緊緊的綑綁了自己，櫻衣的腳步依舊只能跟隨在悠一的帶領之下。這次所有的表情都不存在，唯有的只有悠一在前方的笑聲，以及櫻衣還處於不知所措的慌張腳步中。
　　此時的冷風似乎不再同於它的意義，它的本質可能也在這一霎那間化成了無。它的寒冷始終敵不過悠一和櫻衣彼此間的溫暖。

　　「停！我們到站了。」悠一依舊以微笑對櫻衣開了個玩笑。
　　「大笨蛋！」

　　瞬間，停下了腳步的櫻一只對悠一大喊了聲，不過同時卻也只得到悠一的淡淡微笑。櫻衣只好帶著些許的賭氣放開了悠一的圍巾，並且踱了下右腳。
　　緩緩走過的人群在這一幕當中，他全成了一種陪襯品，或者說是最能讓人感到溫暖的街道人群。

　　「好啦！那我先賠個不是，等一下再接受妳的懲罰，不過還是先等到進去店裡再說吧！」悠一重新的繞起了自己的圍巾，也對櫻衣以一個淡淡的微笑說道。
　　「我現在就要懲罰你！你去幫我開門，外面真的好冷……」櫻衣交叉了雙臂摩擦著肩膀回了悠一。
　　「好的，我們這位美麗的公主，我這就為您開門，請上階梯。」

　　悠一在櫻衣說完後，便立刻的走上了階梯，同時也開了店門。但櫻衣卻沒有在第一時間移動腳步，反而是呆滯在原地。
　　此時的天空飄下了稀疏雪花，第一個從天空而來的雪花就降落在櫻衣的手心上。它給予的感覺不是冰冷，反倒是和它完全成了對比的溫暖。
　　從落在櫻衣手心的雪花開始，眼前的街道也接二連三的飄起了雪花。只是它是輕輕的、慢慢的落下。

　　「你這樣好奇怪，在這種時候說這種話根本就高興不起來……」
　　「遵命！我們這位美麗的公主。」
　　「不要再說了啦！」

　　櫻衣的腳步在此才踏出了第一步，不過在進門的同時，還不忘捏了悠一的鼻子。在先前被悠一鬧了好幾次後，櫻衣還是不忘教訓悠一一番，只是根本就找不出一個可行的機會。
　　在進到了店裡，真正的暖意才真實的走進了身體。
　　在服務生的帶領下，兩人坐到了最能夠觀望窗外正漸漸飄下雪花的位子。脫下了圍巾和沉重的大衣，前來幫忙點餐的服務生也在同時來到。

　　「我們先來一杯咖啡。」
　　「好的。」

　　在服務生在單子上寫下菜單的那一瞬間，筆與紙互相交雜的沙沙聲似乎來得不是如此悅耳，雖然在安靜之後，它的聲音只是很平凡的淡淡表達著，但不知為何的今天，它給人的感覺卻變得如此暗淡。
　　如果它們的互相結合是為了記錄每一天的愛戀，或許還有每天的點點滴滴，但今天的它是如何描寫？感覺上它最後一筆的瞄寫似乎不是那麼的完美。

　　「悠一……悠一！」

　　在服務生送上了咖啡之後，悠一的所有知覺全投入到了窗外的景色，在這飄著細細雪花的午後，它似乎給人一種很莫名的魔力。
　　這股魔力吸收掉了櫻衣不斷叫著悠一的聲音。

　　「悠一？」櫻衣的手不斷的在悠一眼前揮舞著問起。
　　「啊？」
　　「你又再想些什麼了？今天的你很奇怪喔！難不成又是在想後天的音樂會？」

　　當櫻衣把手收了回去後，悠一才在這一瞬間回過了神，同時也將視線轉回了櫻衣。此時悠一的神色是呆滯，或許可以說成是毫無表情，只是櫻衣並未因此而生氣。
　　窗外的雪似乎正在加快節奏，就如同悠一內心裡的想法，綿綿濃膩的慢曲，或許也早已成了華麗的曲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