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沒睡也會做夢
時間,凌晨兩點。
電腦的風扇兀自運轉不歇,劍三裡的我策馬奔馳,手裡握著寒光閃閃,突
然有種疑惑:「為什麼不能騎馬砍怪?」雖然這不重要,不過,為什麼?
一定有原因,只是官方不認為我們必須知道而已,就像——
……
我的好友名單很空,除了一個不在線上的「梅雪鳶」已經沒有別人。
看著果然沒有等我的名字發呆,我在心裡自嘲,鬱悶到了極點!
不是因為名字的主人沒有等我,只是不想一個人面對挫敗後的孤寂……
身為一名全職殺手,我活在被冷酷包裹的熱情世界裡。
低調不是守則,只是一種習慣。
習慣孤立自己,習慣自動遠離,沒什麼多餘的交際,所以也沒什麼朋友。
在近期中和我說最多話的人,應該就是劍三裡的「梅雪鳶」,那個自動把
我和她定義為好朋友的人。
不過很可惜她不在,但我一點也不意外。
一名正常的上班族,在凌晨兩點的時候不在線上完全可以理解。
向後一仰,我放鬆的靠在椅背。
明明很累,但腦子卻不停思考。
微仰,看著天花板上旋轉晃動的吊扇。
我心想:「今晚本來是個殺人的夜。而我不僅一個人也沒殺,就連一顆子
彈也沒有浪費……哈,我到底在幹什麼?」
想起那間只剩下熱氣不停四溢的浴室,我實在不明白,一個身高最少也有
165公分的大活人,究竟是怎麼不見的?她是如何辦到的?
就算她真的紙片人到了能夠鑽出氣窗的誇張地步,但迎接她的卻是五樓的
高空不彈跳,距離最近的公寓在十幾公尺外,除了蜘蛛人或者他的英雄朋友,
我相信沒有任何一個正常的地球人可以越過那條鴻溝。
這不是有沒有膽量,也不是腎臟腺素夠不夠,完全是沒有任何懸念可言的
絕路!
不僅沒有任何冒險一跳的價值,更沒有任何邏輯可言,完全沒有!
除了神經病以外,正常人絕對不會選擇那條絕對只有重殘和死亡二選一的
絕路,而周燕琳的樣子,很明顯不像神經病——
當然,不可否認的,神經病不一定要長的像神經病。
撇開神經病不說,這條路還必須滿足「超級紙片人」的這項條件才有辦法
選擇,而很顯然,在我印象中周燕琳那赤裸的朣體雖然窈窕修長又曲線完美,
但絕對不是一個紙片人,更不可能和「超級」兩個字沾上邊。
可是她卻消失了,在我以為她的人生最終要安詳的蒸發在我將子彈送出後
的下一秒裡頭時,她卻在所有否定的可能條件下,完美而離奇的在浴室裡蒸發
。
這是一個我百思不解的問題,從凌晨兩點一直想,一直一直想,然後在劍
三裡發呆的蘿莉陪伴下,想到月亮下山,想到烈陽高起,最後在一大堆問號的
包圍下沉沉睡去。
……
「你昨天吃飯吃到火星去啦?」我醒來之後面對的第一個問題。
腦子裡一片混沌,不過我的思考能力還沒有喪失:「你在等我?」
「誰等你,我只是好奇問問而已,不能嗎?」
「能。」面對梅雪鳶充滿矛盾的口是心非,我忍不住笑了:「你幾級了?」
「27級,喂,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耶!」無視我的轉移話題。
「什麼問題?」我腦子開始打結:「對不起我剛睡醒,思考有障礙。」
「這麼好!我累的半死,你竟然在家睡到剛醒,都不用上班啊?昨天還好
意思說我!」
「呵呵……」真的很愛計較的人:「我上夜班的。」我隨口敷衍。
「是吼,那你等一下幾點要上班?」她問。
「今天沒班。」實話,任務失敗,目前沒單。
「你做二休二?」她打破沙鍋問到底!
我搖頭,鍵下:「沒,我打零工的。」兵來將擋!
「你是修路工嗎?我記得他們都是晚上在修路的。」她的好奇心像貓。
「不是,我不會修路。」真的,我只會殺人。
「那你到底做什麼的?」問到重點了。
我搔搔頭,這個問題有點難,不過沒有人規定我非得回答:「你問太多
了。」我適時的制止,免得讓她惹上殺身之禍。
「聊天啊,不能問嗎?」她說:「嘿嘿,還是說你的工作不可告人?」
靠,竟然讓她猜中!
「怎麼可能,妳會不會想太多了。」我心裡開始有點緊張。
雖然我不可能告訴他我是幹殺手的,但面對她一連串的問題,我必須說出
越來越多的謊言,這對不善說謊的我來說,其實是一種沉重的負擔,真的。
「不想說算了,那你幾級了?」她終於放棄了。
「跟你一樣。」我說:「27級。」
就這樣,我們的廢話持續了一整晚。
直到指針停在12點整的位置,她說:「喂,我要睡了,你今天反正不用
上班,干脆去幫我收集一些無色帶好了,明天找你拿喔!」
「為什麼我要去幫妳收集無色帶?」我皺眉。
「哎,你很小氣耶,我明天要上班你又不用上班,幫我收集一下你少塊肉
嗎?」
是沒有。
不過……為什麼好像變成我錯了?
「是,好,OK,我去收集!」搖頭,嘆氣,無奈,充滿在這句話裡頭。
「嘻嘻,這還差不多,明天再找你,晚安嘍!」幾乎與發話同時,沒等我
說晚安或者再見還是拜拜,她就登出了。
看著梅雪鳶登出的系統信息,覺得這個不知道是女人還男人的人,真的是
很讓人無言,不過也罷了,雖然她總是能廢話一篇接一篇,但至少在我最挫敗
的時候,她陪我走過……嗯,雖然講的都是廢話。
就這樣,這一晚我在「純陽藍雁峰」和草寇們談了一晚上的心。
眼裡、腦裡、包包裡,全部都是無色帶!
沒睡,卻做了一場叫「無色帶」的可怕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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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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