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好快,年初無意間認識的妳,明日就要踏上國家考試的戰場。
今年二月一日也是除夕的前一天,圖書館外寒冷依舊,我心血來潮留下了一張新年快樂的小紙條在妳常坐的那個座位前,然後匆匆離開。
這個春節,跟幾個朋友加班,轉眼間就過去了,當圖書館隔天掛上現正營業的招牌,我也依然坐上妳前方的座位,也依然站在外頭吃著我的早餐,完全沒料到正從我旁邊悄悄走過來的妳,「那個…那張紙條是你寫的嗎?」妳望著我脫口而出,這也是倆人之間平生的第一句話。我兩眼張得大大的,而口中的攪拌機正和著我的早餐,令我尷尬地向著她揮揮左手示意她-先等我口中的東西下肚吧...「嗯,可能是喔~」我這樣說,又緊接了一句「沒事啦,快去看書吧。」那時妳滿臉的笑容至今仍像滿弦的弓射出的箭深中我心。
接下來的幾個月,無論晴天、雨天甚至是沒放假的颱風天,週二到週五,一樣的時間,一樣的座位,一樣坐在我前方的妳,啊~還有,每天每天,妳一樣對著純白樂譜演奏出的交響樂,那是只有妳才能做到的。雖然,妳總是對著我說不好意思,但,那真的不是妳這個優秀的指揮家所能掌握的,就如同我身上的揮之不去的痛。我不知道,我這副身軀還能讓我假裝正常多久;我只知道,在這裡,少了妳,我就無法忘卻這惱人的痛…
我~心中一直抱怨上天對我這麼不公平,在我每個求學階段送我一隻病魔,國二、高二甚至大二…直到那天,我第一次由衷感謝上蒼,讓我遇見妳。妳不避諱地把妳的隱情跟我講,但我從我們倆第一次對話的那天開始便自私地暗暗許了一個承諾-我不能在妳考完試前,讓妳在我身上擔心,那怕是幾百萬光年分之一的心。於是,避掉不必要讀書以外的面對面機會,靜靜地看著妳,盡力地不打擾妳看書。
今天,是我當初對自己承諾的今天,也是演奏了好幾個月長的樂譜走到休止符的今天。
明天開始,妳要加油啊,我好希望妳能就這樣順利考上妳所喜愛的,然後…我倆不再有機會見面。
即使,哪天病魔他要讓我躺在病床上...身體其他的部位我都可以給他,我只祈求他能放過我的腦...讓我永遠不會忘記妳。
※ 與妳相談的話語 與妳共度的時光 都是 我最重要的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