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隱的子孫,皇君十三家。
血族最古老的血統,如今所有家族的源頭。
傳說中,他們意圖取替人類,於這世界稱王;
無法殺死自己的子孫,該隱讓他們永遠沉睡了。
能夠喚醒他們的,是自己的血脈──
繼承了他們血源的直系後代。
他們最初的族稱是:
阿薩邁(Assamite)
布德哈(Brujah)
甘格洛(Gangrel)
裘法尼(Giovanni)
拉索伯拉(Lasombra)
馬凱溫(Malkavian)
諾斯弗拉度(Nosferatu)
瑞弗諾斯(Ravnos)
撒帝茲(Setites)
托雷朵(Toreador)
子麥斯(Tzimisce)
溫楚(Ventrue)
還有,雪米爾(Tremere)──
──現在的雷法奴。
是人類或血族,原來我血裡都沉睡著同樣的怪物。
§ § §
煙雨成為我的師父後,所教我的第一件事,就是忍術至高無上的真締──
──忍術、忍術,顧名思義,就是「忍耐」的術。
在那瞬間,我覺得我拜錯師門……
要我放任著外面陽光普照,坐在密不透風的房間裡打坐,這不就像奈洛幫我化妝時一樣?不、不……本小姐可是受夠了,不過經過奈洛的「幫助」,我應該算是早就練成這個基本功了吧──所以,跳過!
我想要學的,是那些很厲害的招術!像是那個甚麼影分身,還有把敵人變成石膏像的飛針點穴,或者是一躍十尺草上飛的輕功呀!這些事情,據說煙雨在成為血族之前就已經精通,所以意思就是現在身為人的我一樣可以學會吧?
不過沒想到煙雨居然搖搖頭,慎重地告訴我說:「我從小開始就接受嚴厲的忍術訓練,這一身功夫沒有十年八載是練不成的……何況……小姐您現在開始也太晚了……」
呿!那本小姐拜你為師是拜假的啊!
不過話雖是這樣說,煙雨還是不知道從哪邊弄來一個約有一尺半高、四尺寬,活像是個大碗似的陶缸,還把裡面注滿水,就放在庭院裡頭,畢恭畢敬地「請」我在缸口的邊緣上繞圈圈。
撐著煙雨的肩膀爬了上去,我發現邊口的寬度當好夠我兩腳站好,繞著邊緣走只要保持平衡根本不難。不知道這算是哪門子的訓練,不過那麼簡單的事怎麼可能難得倒我──
──心裡還在得意,我竟一失足,「噗通」地跌入水缸裡。
哦,原來這也是有難度的啊?
很好,本小姐的興致來了……
一整天下來,我跌入水裡的次數已經數不清了──
「入水八十七次,成功兩次。」煙雨面無表情地說,看來有點感嘆,卻不敢表現出來。
這種事……不用算得那麼清楚吧!
「還不說妳是用走的。」
「難不成要我在上面跳舞嗎!」我大聲抗議,但煙雨只是看著我不說話。
顏面神經又開始抽蓄,這傢伙……是認真的?
接連一整個禮拜,我就在煙雨的指導下拼命地在缸口上繞圈,但當我正慢慢開始熟練的時候,煙雨居然開始用幫浦把裡面的水一點一點抽掉……一開始我並不以為意,不過我發現水抽掉一半以上後,因為我的體重,缸子竟開始搖晃,非得要我加快腳步才能穩住缸子不往旁邊傾倒。
這下可好,除了要看緊自己的腳步,我還得同時應付離心力和地心引力……
結果是又一個禮拜下來,缸子倒了五十六次,我跌入水裡一百六十一次,成功二十七次。這回,煙雨也不禁頻頻點頭,說我進步神速──不是本小姐誇口,但我可真是一分努力一分收穫啊!
幾天之後,缸子裡的水只剩不到三分之一。
不過連續幾個禮拜沒日沒夜地訓練,摔得我全身痠痛不說,小腿更是紅腫了起來,折騰得我要死。要不是煙雨每天晚上都用一些特殊的藥膏在幫我按摩和針灸,我這雙腿應該早就斷了……
說到「針灸」……究竟是哪個鬼發明這東西的呀!針灸、針灸,顧名思義,真的是「針」耶!哪個正常人會想到用針去插人啊?雖然我不怕打針,但是看見自己的腳上插扎滿針頭,那可是完全另一回事!說它是武器的一種也就算了,但它居然是中國古代的醫療器材耶……這種完全沒科學根據的東西竟然在中國流傳了這麼久,根本是長達五千年的黑暗時代的嘛!真不知道是怎麼撐到現代的……
但是親身體驗過的我又不能說它沒用……相反的,還真的是有用得恐怖,說它是現代魔法真的一點也不為過──難怪人常說東方文化總是蒙著一層神祕的色彩、說東方人是一群神秘的人種,尤其是中國人:果真是中國武術蓋天下啊!雖然煙雨以前是日本忍者,但是他「死在」中國的時間甚至比「活在」日本還久……老實說,我真的覺得他是中國五千年文化最好的當代象徵。
不過現在黑髮黃皮膚的我,也應該能算是這個族群的一份子了,加上煙雨這個師父,不知道我以後會不會也散發著東方女子獨有的神秘誘惑呢?
這個下午,趁煙雨不在,我整個人懶惰地泡在水裡高望著碧藍的晴空,真不知道這的訓練要持續多久,我才會變得和煙雨一樣厲害。
時間,可是不站在我這邊的啊……是吧,Seven,奈洛?
「喔,又在偷懶了嗎,艾莉絲小姐?」
煙雨不知道何時站在缸口上,側著頭看我。這神出鬼沒的傢伙總是沒聲沒息地,要不是我鼻子靈,每天不給他嚇死一、二十次才怪。
「喂……」我累得只能朝他招招手,浸泡在水面的嘴含糊不清地和他抱怨:「水變熱了啦。」
「那,今天我們換個東西玩。」
煙雨一伸手,彷彿我和紙片人一樣沒重量,輕鬆地拉起我跳出水缸。
熟悉的庭院內,多了三面人高的石磚牆。
雖然我不知道煙雨這回打算做甚麼,但是這看起來一點也不好玩……